听闻二楼孙明的言语，苏妙青心下当时犹如被油煎，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去找那孙明问个清楚！
——苏家到底是招惹了哪位权贵的眼？！
她抿了抿唇，看向二楼。
楼上，孙明得意的笑声伴随莺儿婉转似啼的哭声交替响起。
他似乎还嫌不够尽兴，骂了几句，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莺儿折腾得接连惨声求饶。
他却越发高兴地大笑。
苏妙青的眼底都淬出了寒意，强忍下心头怒意，按住喜鹊的几个穴位，很快，脸色发灰的喜鹊睁开眼，恢复了几分鲜活气儿，额头上的血也止住了。
听着楼上莺儿的哭声，她又落下泪来。
扶着苏妙青的手站起来，摆了个手势——赶紧走。
却被苏妙青半扶半抱地回到耳房。
“大娘子，眼下莺儿姐姐是不得脱身了。看孙大人这兴头，少不得又要磋磨姐姐到天亮，您就……先回吧！别叫他那打手瞧见了您，反害了您。”
她低泣着用苏妙青递过来的帕子捂住头，泪水扑扑地往外滚。
悉云站在合起的门边，歪头看她。
苏妙青再次擦了擦她湿漉漉的脸，轻声道：“别怕，我有法子，叫莺儿免受磋磨。只是，需得你帮忙才是。”
喜鹊立时抬头，也不哭了，急迫道：“大娘子只管吩咐！只要不让莺儿姐姐受苦，怎么样奴都愿意！”
苏妙青用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泪，温声道：“我且问你，堂屋里点的，可是助兴的合欢散？”
喜鹊眼眶一红，又差点哭出来，点了点头，“是。孙大人自己带来的，每回点上，便……兴致大起，直如禽兽，将姐姐……”
苏妙青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没让她继续说下去，转到那条桌前，左右看了看，将一枚香炉拿出来，又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黑一白两个药瓶，将黑色的那瓶撒进去，引着灯盏上的火点燃。
又拎过一壶茶，将白色的药瓶打开，往茶壶里放入一粒丸药进去，倒入开水茶叶后，连同茶盏，一同放进托盘，转给喜鹊，道：“送到二楼，可能做到？”
喜鹊接过，认真点头，“奴这就去。”
她转身便要去。
苏妙青忽而又拦了下她。
喜鹊抬头，额角撞破的地方黏着的发丝便被极轻地撩到了耳后。
她心下一颤，便瞧见苏妙青朝她望来，清润的眼睛里全是温和的关切，“定要小心。”
她鼻尖一酸，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苏大娘子满脸的伤痕。
心下不知是愧是谢，含着鼻音点头，“是。”
拉开门，走了出去。
悉云站在门边，目送她离开后，又回头看苏妙青，大大的眼睛闪了闪，忽而攥住她的袖子，悄悄地靠过来，似害怕，又似痴缠。
苏妙青看着她，忽而想到她方才那般慑人的杀意，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背——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曾经历过什么，才练出这般凶狠的功夫。分明还是个胆小的孩子，却又能露出那样骇人的神情。
叫苏妙青一时想起了深林中的幼兽，对世事无所知的单纯，对外界无限的好奇与害怕，却又会在遇见凶险时，露出狰狞的利齿。
见悉云望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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