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她也不说话,只揽着她,静静地等着二楼的动静。
好在这一回,没有喜鹊的惨呼。
甚至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连莺儿备受折磨的呻声都消失了。
悉云有功夫,第一时间便察觉到,眼睛微微瞪大,朝外看去。
便听小楼楼梯上传来‘嘎吱’的声响。
立时站到苏妙青身前,却被苏妙青轻轻地按了下肩膀。
她越过悉云,抬脚,走到门边,拉开了耳房的门。
被喜鹊扶着,草草系着衣裳走到台阶最后的莺儿,一抬眼看到站在门后那位满脸青紫伤痕的苏妙青时,先是不可置信地愣住。
随后泪水夺眶而出,几乎是从台阶上跌下来,直朝苏妙青扑过来,到了门前,却又生生止住,“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颤抖着抬头,分明是放声大哭的神情。
却强压了声音,凄厉又满是信赖地呼了一声,“大娘子!”
苏妙青伸手去扶她,她反握住苏妙青的胳膊,哽咽着却将她朝外推,低声颤哭:“奴这儿不是您来的地儿,您既然得以逃出生天,也该赶紧地远远离了京城才是。怎地偏来了这样的是非之处?快走,快走!”
悉云站在后头,歪头看着这个犹如菟丝花的女子。
眼中再次纳闷神色——救命的稻草到了跟前,为何却偏要推开她远远地离去?
苏妙青也红了眼睛,心下满是内疚,她是为武宁侯府之事而来,莺儿却以为她是来相救的。她实在是……凉薄无情。
将她拉起来,轻声道:“莺儿,实是我惭愧。我先前并不知此间竟是你如今的居所,来此是为了一桩极要紧的事儿。”
莺儿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弱水怜花的脸,她却是一愣,随后却露出几分郑重来,连忙道:“大娘子有何事吩咐?奴虽人贱力薄,但凭大娘子吩咐。”
苏妙青抿了下唇,搬起旁边的凳子,示意摇摇欲坠的莺儿坐下,这才说道:“关于我家的事儿,你可听那孙明提过?”
莺儿立时想起方才那位孙尚书口中无意泄露的一两句话,眼眶一红,摇了摇头,“大娘子,若是奴事先知晓哪怕只言片语,便是拼死也要报于您知晓。奴当年这一条旁人都当烂肉的贱命,若不是您,奴如今早已是乱葬岗上的烂骨淤泥了……”
苏妙青按住她的胳膊,打断了她凄苦的感激言语。
轻声道:“当年我不过顺手为之,早与你说过不必放在心上。”
莺儿却泪如雨下,苏妙青的一句‘顺手为之’,是当年多少行医者的‘不屑为之’啊!
那些衣冠堂皇者,见她好时,爱她如宝。看她槁时,厌她如草。
那时,她被丢弃那破院子里浑身发臭奄奄一息时,是眼前这位大娘子,如同神女,来到她面前。
温柔地俯身擦干了她脸上的污垢,轻声说:“别怕,你会好的。”
所以,如今,便是受尽磋磨,她也拼了命地要活着,只为了苏妙青的一句‘你会好的’。
她颤抖着想去抓苏妙青的手,可忽而又缩了回去,怕自己这副卑贱之躯糟污了这仙子一般的人物。
哽咽道:“大娘子,孙尚书确实不曾言及过什么。倒是苏家出事后,他带来的一个人,曾提过苏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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