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
“哈秋!哈秋!哈秋!!”
喷嚏连连,直打得脑壳似乎都在震荡,眼前金星乱冒,都已趴在地上,还在惊天响地打着。
苏妙青捂住口鼻退开远远的,扭头,看不清这人面容,只瞧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心有余悸地攥紧手里的瓶子。
谁知,身后的后门外,忽而伸过一只手,将她的手腕抓住!
她一惊,再要挥手已然来不及,药瓶被直接夺了过去,人也不受控制地拽过了后门,跌进了那人的怀里,被他紧紧地环住腰身,丝毫不得动弹。
熟悉的白梅香味从身后传来。
她抬脚就去跺他的脚背。
不想身后的花朝却纹丝不动,只朝那趴在地上几乎要将脑浆喷出来的人手边丢了一个油纸包,冷笑道:“做得不错,滚吧!”
那人喷嚏不断,分明已站立不稳,却在看到那油纸包时,犹如恶狗见了吃食,猛地扑过来,一把抓住,抱在怀里,便打着喷嚏,扭身冲出了门去!
苏妙青算是看得分明——花朝是故意叫人在此等着,好逼她用了这药粉,趁机能夺了去?
她拧紧眉头,掰他的手指,“撒开!”
花朝却勒得愈发紧,那力道,似乎要将她按进自己的骨血里似的。
分明带着恨意,偏说出来的话却又带着不阴不阳的笑音,“青儿胆子可真不小,今日居然还敢再来。”
便是与沈默煜有过婚约,除了抄家后被他两回羞辱之外,她不曾与男子这般亲近过。
不知是恼是怒,脸上一片火热。
幸而黑粉覆盖,也见不着半分。
她皱了皱眉,“你早已料定今日我会来,又何必做此腔调。松手,你勒得我腹痛。”
勒着她腰身的手下意识一松,随即又嫌弃般将她往外一推。
苏妙青转身,便瞧见花朝今日穿了一身青色道服,头发高高束起,插着根碧玉莲花子午簪,一张花容仙姿佚貌。
叫人望去,一瞬间还以为是瞧见了下凡的神仙,这般的目下无尘仙风道骨。
注意到她的眼神,花朝斜睨了一眼,慢悠悠地走进后门临着的小院中摆着的藤椅上,懒洋洋坐下,晃了晃,一派的轻松自在,也不说话。
苏妙青知他是在拿捏自己,也不气恼,走到近前的石桌边坐下,道:“你既知我今日要来,便当知晓,昨夜我去了何处?”
花朝半眯着眼,晃着藤椅,就不理她。
苏妙青也不着急,继续道:“我在莺儿处得知,昌伯爵对六郎七娘动了心思,托了人,想将他们弄去伯爵府。”顿了下,看向花朝在微雨下如美玉无暇的面容,“我要将他们救出来。”
“哈!”
一直不出声的花朝不掩嘲讽地嗤笑一声,终是睁开眼朝她看来,“你在发什么昏?”
苏妙青对上他的桃花眸,缓声道:“你帮我救六郎七娘,我帮你报花云的仇,如何?”
花朝募地坐了起来,柔情脉脉的桃花眸中迸出几乎凝成实质的寒刃,冷冷地看向苏妙青,“你说什么!”
苏妙青不动如山地坐在那,“你不必担心我骗你,我有身契在你手里。生死不过你一句话的事儿。”
花朝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苏妙青的手里,完全有拿捏自己的把柄。可她昨日还是签下身契,原来是为了搏自己为她做事的赌注!
这个女子,好深的算计!竟然这般不动声色地连他一道算计进去了!
想通这一窍,花朝气极而笑,“苏妙青!你倒是好手段!你真的不怕我出尔反尔,在此杀了你,你又能如何?”
可苏妙青却淡定地摇了摇头,“我死不过一条命。可花云的死,你能放得下?”
“咔嚓!”
竟是藤椅的扶手被花朝生生捏得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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