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风流的面孔,变得丑陋又狼狈,心下十分难过。
还想再骂两句沈默煜那白眼狼儿几句解解气,槅门那头忽而传来脚步声。
多贵又尖又高的声音忽然响起,“方太医,您来了!”
方太医叫这每回都喜欢大呼小叫的小黄门又给吓了一跳,皱了皱眉,推开门,径直走进内殿,便瞧见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莫奕寒。
顿时脸色大变,“怎么将水泡挑破了?!”
多喜吓了一跳,一脸的惊慌,“方太医,可是有何不妥么?这这,是小的瞧着那水泡太大,怕毁了世子的相貌,这才挑破了……”
“哎呀!你这杀才!”方太医跺脚,“你是要害死你家世子啊!那泡如何能挑!要溃烂的啊!”
“啊?!”多喜吓得声都颤了,“这可如何是好!”
方太医摇头,从身后跟着的吴太医手里接过一个拳头大的瓷瓶,递过去,道:“这是我让人特意熬制的熬膏,可令烧伤处快速恢复,你赶紧给世子抹上,切莫耽误了病情!到时圣人问罪,你可逃不了!”
多喜惧怕地接过,连连应下,又听那方太医满脸堂皇地吩咐了几句,这才将人送走了。
待门合上。
他当即无声地朝那边啐了一口——呸!狗庸医!一不问诊,二不切脉,三不观症,随便递个药,说几句,就是治疗了?
糊弄鬼呢!
抬手便要将那药瓶砸掉,却听床上假睡的莫奕寒嘶哑着声音道:“别动。”
多喜忙转身,见他再次拧眉,伸手小心扶他靠好,问:“世子,可还是痛得厉害么?大娘子准备的方子里还有一味可止痛的汤剂,我叫多贵熬了来?”
莫奕寒拿过方太医拿过的那瓶药,打开看了看,问:“止痛药?”她居然连这种药剂都会!
多喜点头,“是,大娘子说吃了会止痛,还会叫人昏昏欲睡。您不妨吃一些?正好也能歇一歇。”
莫奕寒却摇了摇头,“眼下还不能放松警惕。这个,”他将手里的药瓶递给多喜,“洗干净后,换了苏娘子给的药。”
多喜眼神一闪,脸上带出几分亢奋,低声问:“您是想?”
莫奕寒靠在床头,嘶哑的声音又冷又厉:“方文昌从前是跟着苏院正给圣人问诊的随行太医,如今苏院正已死,他多半是下一任院正之选。这个当口,自要看圣人的眼色行事,大大地立上一功,才能顺理成章地接掌太医院。”
“也就是说明,他,是圣人的人。”
多喜一听,脸色骤变,忙将那药膏拿开,恼恨道:“难怪那日拿了夹竹桃的药来!竟这般迫不及待!小的真想一刀宰了他!”
莫奕寒扫了眼那药罐,因忍痛而通红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愤怒,又道,“杀他容易,却不能防着后头还有其他人更多的算计。好歹眼下有他这个靶子,顶着圣人的名头,也能挡住些宵小的心思。”
多喜点头,“世子思谋周全。”却又不甘心地皱眉,轻声道,“只恨咱们手中无权无势,又困于这宫中,四处皆是眼线,动也动不得。世子,您要如何做?”
莫奕寒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因着不好动,所以,这刀举起来,便要斩草除根。”
多喜眼睛微瞪。
莫奕寒已拿起枕下苏妙青的药,“借这一把东风,好好地与他们清算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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