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将观音草的方子写给你,届时她若提出为难,你再与她说,这观音草确实难寻,不过坊间有个识得百草的大夫,若是能拿到观音草过去与之细瞧,或能拿到平替之药。”
花朝眼前大亮——当真好计!
可随后又是眉头一拧,怀疑地看向苏妙青,“一棵观音草罢了,和嫔求了来,便让人送出宫便是,何需亲自出宫?”
没想到,苏妙青又对他露出了那副‘你是不是傻’的眼神!
“砰!”
花朝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美目怒瞪:“苏妙青!你有话直说!”
苏妙青点击六郎七娘,不欲与他争辩,直接说道:“观音草能求来,也要皇后允准。和嫔打着孝心所求,只派人随意送出?一来,不敬重中宫。二来,这孝心落旁人眼里也只是个随意说说罢了。三来,圣人以纯孝标榜,此举或能得圣人极大的赞赏。如此争宠机会,和嫔只要不是个傻的,便必会做得妥妥当当。”
花朝瞪了瞪眼,心下却对后宫女子的勾心斗角再次叹为观止!当真什么事儿都能为那一个男人的宠爱极尽算计!
随后心里却又浮起一层巨大的悲哀。
他的妹妹,就为了这点子可笑的宠爱,孤零零地惨死在那冰冷的鬼蜮里头!
冷笑一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苏妙青心道,后宫牵扯前朝,并非女子宠爱那么简单。为自身,为母族,为子女,为权势,皆系于那万人之上的天子一身。
后宫那道景阳门,一旦踏入,说是进了刀山火海也不为过。
算计,手段,不曾亲眼见过的,只叹可怕。真正身处其中的,才是绝望。
干净的,不干净的,都混入那一滩浑浊中,管你有心无心,到最后都是满身污泥罢了。
看见花朝脸上的哀怒,她垂下眼,想到后宫里那个短暂盛开过的美丽又单纯的女孩儿,心下微叹。
一息后,再次抬眸,道:“六郎七娘到底如何了?”
花朝悲思犹在,闻言,压下心神,道:“两个孩子约莫是受了风寒,自打进了教坊司便病倒了。”
苏妙青心下一紧,死死地盯着花朝。
花朝瞥了她一眼,又道:“不过你家那几个姑娘奴婢倒是齐心,买通了一个掌事的姑姑,喂了两天的药,倒是好了些。可王福却打着孩子病重不能留的名义,今儿个一早,将他们带了出来。”
苏妙青攥住桌子边缘,低下头,连呼吸都在微微的颤抖。
花朝见她眼角都泛了红,只当她在害怕。
撇撇嘴,道:“都说了叫你不要自不量力。以你如今之力,如何能将那两个孩子……”
“王福准备何时将六郎七娘送去昌伯爵府?”苏妙青忽然抬头问。
花朝愣了下,所以,她方才不是害怕,是在思索对策?
片刻后,桃花眸中浮现不可思议,“苏妙青,你还真准备虎口夺食?我警告你,你想死,别拉着我。”
苏妙青重新站直,秋水一般的瞳孔里,是灼如日华的坚定。
她看向花朝,语气平和:“我要救六郎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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