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想了想,回过头低声告诉杨护士,让她注意一点儿,看看这个病人嘴里哼的是什么。
杨护士就跟着张护士走进了观察室,他们要执行必要的医嘱。
我则带着那个女人进了我的办公室,打开病历准备再询问一下病史。
起先我问了一些简单的家族史、个人基本情况、发病史等等,她回答的与白主任的记录完全一样,没有什么值得补充完善的部分。但是,当我问她,是否了解或者知道她丈夫怎么得病的时候,她却缄默不语了。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再不对我说一句话。我等着,希望她能配合我的工作,我也说了请她配合之类的一大堆废话,然而她还是一句话也不再说了。大约有两三分钟,我见她不准备说,就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很专心的看着水杯上轻轻飘着的热气,我想我再等一下她可能就有话对我说了。所以,我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自顾自的点起了一支烟抽了起来,当我吐出第一口烟的时候,我看到她咳了一下,好像很不适应的用手去捂鼻子。
见此情形,我立刻就掐灭了烟,放在桌子上,端起自己的茶杯喝水。这时,我看她抬起几乎一直是低着的头,她的眼神里分明有着幽怨无助,与她穿着的淡蓝色连衣裙一样显示出宁静和深远的意味。
我甚至以为她可能要开口说话了,可我还是失算了,她并没有开口,她抬起头是为了用手更加方便地拢了一下头发,随后就再次低下了头。
我见她不说话,也不好强求,我从她的表情和动作等各方面都能感觉到她好像不愿意让我们知道什么。对患者或者患者家属的表情和动作的正确判断,是一个精神科工作人员的基本能力,我现在已经完全具备了这个能力。
我也知道,如果家属不愿讲的事情,用再多的时间去试图撬开他们的嘴都是没有用的,是浪费时间,况且有的时候还会适得其反。另外,我也没有这个权力。
于是,我决定不再追问她,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可以再问的。因此,我从桌子的文件中把告知性的文件都取了出来,交给她签字。她很快的全部浏览了一遍,然后用碳素笔一个一个的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等她都签完了,放下笔,我开始告诉她探视的时间,和探视时可以携带的物品和禁止带进病房的物品等,她一边听一边默默地点头。
所有这些做完以后,我合上了病历,把所有文件和病历都放在桌子的一角,又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找不到他发病的真正原因,就很难给予正确的诊断和治疗,而且对他的康复也不能采取正确的方法。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对患者的隐私是有保护的义务的,绝不会向任何无关的人提起。”
我最后提示似的问话,还是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她还是那样静静地坐着,眼睛也不看我。
此时已经是八月的中旬了,我们这里的夏天好像才刚刚开始,窗外是闷热的空气。但是,我的办公室正好紧挨着后院的那堵墙,下午太阳西斜,不那么感觉到炎热。
一阵小风吹来,窗帘轻轻地飘动了一下,女人的连衣裙也跟着摆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拉住了裙摆,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窗外,又看了一下我,忽然脸上一丝羞涩泛起,像一个少女,分明的脸还微微红了一下。
我正好也看着她,这个女人此时更加的妩媚。
我无奈地站了起来,她也跟着站起,对我微微鞠了一躬后,就转身向打开的门走去,再没有回头看我一眼。甚至连一声再见或者谢谢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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