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最后一面!”
沈丹遐拽着陶氏的衣角,呜呜地假哭,没办法她泪腺不发达,哭不出来。沈柏密也伴在母亲妹妹身边,低头垂泪。沈柏寓哭得十分夸张,捶胸顿足,嘴里还喊着,“祖母,您不要死了,你的乖孙回来了,回来看您了。”
下人们也帮着一起哭,动静闹得大,路都被堵住了,还惊动了楼上那些因年纪大变得心软的老太太,她们遣人下来询问。
齐婆子抹着泪道:“我们是宣爽巷沈家的,年前收到家里人传来的话,说老太太病重,让三太太回来见老太太最后一面。三太太急得不行,立刻收拾行李就从鲁泰老家往锦都赶。可是大过年的,天气又寒冷,这路上不好走,哥儿姐儿都被冻病了,拖延至今才赶到京里来,老太太肯定已经不在了,这可怎么好?也不知道三老爷从潭州府赶回来了没有?”
这话的信息量颇大。
来打听事的下人都是机灵,琢磨一下,就有一些异样的想法。陶氏哭道:“要是老爷能赶回来送老太太最后一程,我们三房也算尽到孝了。”
围观人群里有陶家安插的人,大声地道:“沈三太太,您快别哭了,沈老太太没死,沈家从年前到现在都没有挂白幡出来。”
“这位大姐,你说得是真的吗?”恭喜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弟妹的表姐的表妹夫的姨夫的大哥的儿子昨儿还给沈家送了五对鹌鹑,听说是沈老太太点明要吃炸鹌鹑。还能惦记着吃的老太太,怎么可能病重?”那个妇人道。
这到是,围观的人都点头赞同。楼上有位老太太也道:“我大年初五在黄国公府还跟沈老太太抹了牌呢,没看出她重病啊?”
“她没病,要有病,她两个媳妇和两个女儿,还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到处去做客?”另一个老太太也道。
楼上议论纷纷,恭喜故意装着不解,拽拽齐婆子的衣袖问道:“奶娘,老太太既然没有病重,怎么会年前传信去鲁泰,让三太太赶紧回来呢?”
齐婆子面露难色,“这个这个……”说了许多个这个,也没能回答进宝的问题。
她做出有所顾忌的姿态,刚才那个妇人立刻道:“这还不好明白呀,这摆明了是当婆婆的故意蹉磨媳妇,好的老太太,就是病得再重,也不会让媳妇带着这么小的孙女,年都不过往家里赶的,天寒地冻的,也不怕孩子冻出好歹来?何况你们家老太太还没病,她就是故意折腾人的,真不是个厚道的老人家。”
茶楼上的老太太们深以为然,她们也是做婆婆,也做过拿捏过媳妇的事,但绝对不会做是这么过份、这么明显。就此事而言,沈母是个拎不清的,以后要远着点。
“沈三太太一个女人家,拖儿带女的回来了,不知道沈三老爷是什么时候赶回来的?”有人问道。
又有一个家里有人在沈家伺候的现身道:“沈三老爷没回来,沈老太太又没病,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儿子折腾回来?”
“这老太太真是太要不得了。”
“儿子是自己生的,知道心疼。媳妇不是亲生的,就当成外人,死命折腾。”
“何止折腾媳妇,孙子孙女也一样被折腾,真是个狠心的老太婆。”
围观的人在陶家安插的人的带动下,指责起沈母来,再加上那些老太太的传播,沈母不慈的名声估计是甩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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