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们一起念诵。
他走时，我又看见了那个象人一样的黑影子，他似乎在笑，前几次上师来时都没见。我把这事跟多吉次加说了，他和我一样不知道那是什么妖怪。
但是我们都很害怕，这一夜我们都没有心思念诵，我们两人坐在寒夜里瑟瑟发抖。这不但是因为夜寒，也是因为白天杀了人的缘故，而且上师来时怒然而去的。
我感觉上师这一去不会再来了，他一定会施展他的法力，让我们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轮回，我们越想越害怕，止不住战栗。
忽然我问多吉次加：“上师要半死半活的人作什么？”
多吉次加听我跟他说，浑身一哆嗦，他不知在想什么，他愣愣地想了想，弄明白了我问的什么才嗫嚅地说：“那个……”
多吉次加那个了半天也没回答我，他想了想说：“你问的是啥事？”他刚才那个那个的时候就忘了我问的什么事。
我又说：“上师派你去弄半死半活的人要干什么？”
他定了定神努力不忘掉我问的事，他想了一下正要回答我，却忽然说：“那事不能说的，上师不让说。”
我大为无趣，就睡了。
我一睡着就恶梦连连，先是梦见上师一个人在寒冷的山谷里冷得发抖，脸色极是憔悴，然后，又梦见那黑影子在我的帐篷外徘徊，不停地往里面张望。
半夜我醒过来，看见帐篷里只有我一个人，多吉次加不知去了哪里，我站起来，裹着毯子等他回来。我听见帐篷外面有些细碎的声音，仔细分辨，我断定这不是多吉次加，是那个黑影子。
外面那声音一直绕着帐篷徘徊，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更不知那黑影子是哪方的妖魔。我除了念诵《金刚顶经》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知道多吉次加去了哪，这么冷的深山，这样的深更半夜。
外面又在下雪了，雪珠落在帐篷顶，啪啪作响。
我忽然听见有个声音在叫，就在帐篷的外面，我开始以为是什么鸟兽冻僵了，但是那声音好象不是鸟兽。它好象是要说话，但那声音似乎不是人发出的，所以实在听不明白，那声音一起一落，象一个哑巴想要告诉别人什么事的那种声音。
我听了许久，那声音没有进来，但我也不懂它在说什么，鬼魅用的应当是鬼魅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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