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铭心说‘干了,就先从它开始。’
看完电影,张起铭跟薛刚一块儿往家走。
两家老人住的房子,连到院墙都不带有的,本该是自家的院子直接共享了。
“姥姥,我饿了。”张起铭人在院儿里,就冲着屋里嚷嚷。
手里拎着漆黑镰刀的姥姥推开门,满脸褶子挤成一团的笑着:“饿了,你姥爷烧了猪头,赶紧洗洗。”
“哦。”张起铭嘴馋的舔了舔唇,姥爷烧猪头肉那是一绝。
鲜香软糯,油而不腻,配上炖猪头的肉汤。
北方正常大小的饭碗,张起铭一顿能吃三碗饭:“刚子,我姥爷烧了猪头,自己拿盆儿来端。”
“来了。”薛刚的声儿从隔壁传来。
自家盖的二层楼,进门是条窄道,左右各两间房,右边是姥爷跟姥姥住的主屋。
盘的热炕,一道冬天烧暖了,睡在上面就不想下炕的。
左边房子不见光,阴凉漆黑,当地窖来用。
家里头有个菜啊,肉的,收的粮食晒好、磨好的都在里面儿放着。
旁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上面一条过道,四间房。
两大两小,甭管回来几家都够住的。
中间是一道窄门,过去是堆放柴火和杂物的隔间,还有通往房后院的后门。
打开后门是块下沉的长方形空地,往右也就是主屋后头靠墙垒砌的是厨房。
两面贴墙,侧面垒砌红砖,上面用泥糊的顶铺了石膏瓦防雨雪。
左边是贴墙垒砌的楼梯,又窄又短。
沿着楼梯上去,是间四五平的小房子,站在楼梯口跟厨房顶一样高了。
这屋地基跟前头村路主道一样高,才建好不久,姥爷准备用来做小卖部的。
不都说放开经济了,正好家里地也不多,姥姥不务农的时候看着店赚俩钱,也能解闷。
有事儿把墙上冲着村路开的‘窗户’一关,该忙啥忙啥……
“爷,姥~我来了。”薛刚端着个花脸盆来了。
“这屋。”正在地窖里切肉的姥爷吆喝一声,薛刚跟着就进去了。
比床还宽的‘案板’上堆满东西,有吃的、粮食、种子,五花八门。
姥爷正拿着他找铁匠打的后背板刀(类似笨重斩骨直背刀),吭哧、吭哧的剁肉。
薛刚一进来,姥爷把板刀往木墩上一卡。
接过盆儿到另一张‘案板’前,掀开板子上放着的大脸盆。
盛了满盆儿的浓郁肉汤,看着就像化开的湖泊一样漂亮。
给打了小半盆儿肉汤,再把猪肉各个部位切好的都给分出一份儿。
姥爷这才让他端盆回去,“回去吃完了,把肉捞出来,泡着下回热就不好吃了。”
“诶,知道了,爷。”薛刚端着盆从屋里出来,正好撞上来端肉的张起铭。
看见他手里端着的盆儿里,肉汤表面冒捎的肉片。
张起铭伸手用俩指头捏起,抬头丢进嘴里。
薛刚连话都懒得说,翻了记白眼就往外走。
到门口碰见姥姥,瞧见她手里的镰刀,眼底带着几分怯懦,“姥,你拿刀干啥啊?”
姥这不会是要去割‘韭菜’吧?
薛刚心底瘆得慌,那脑袋可不兴割啊,关键割了他也没啥用,还得吃枪子。
这一老一小的,薛刚咋觉着不太对头呢?!
姥姥举着手里的镰刀,慈祥笑道:“院子里的树长歪了,我给修修。”
看见镰刀上漆黑,像是涂了层油反射的暗光,薛刚咽了烟口水让开,“那您赶紧歇着,我先回去了。”
“嗯,跟你爷说,不够吃再来拿。”姥姥笑呵呵的说着,拎着镰刀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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