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者?谁占侯头?说白了,今日叫大家过来,这才是真正的主题,既是好言相劝,也是善意提醒,望大家心知肚明。”
独孤炼一口气把盛在碗中的汤喝光了,然后把碗重重砸在桌子上。
“厉害,一席宴,几道菜,把事情理得如此分明,二哥,你认为此举很高明吗?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幼稚呢?有意思吗?当然,你的心思我们都懂,你何必如此高调且拐弯抹角的强调呢?”
独孤焕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但不知道其内心是笑还是嘲笑。
“你不管,本侯做事一向特立独行,永远让别人觉得出奇不意!”
独孤炼又开始有些骄傲了,不过他眼色扫过袁缺的时候,那种愤怒一直还在。
“老四,眼下你的两位哥就在你面前,大家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本侯跟老三谁有资格做未来枭城的王。”
独孤炼竟然毫不避讳地说了出心声,但是他此刻也没有喝酒了,怎么一时兴起便醉了呢?而且醉得不轻,此人果然做事风格与众不同。
独孤熔也淡然,只是轻轻笑了笑,然后咳了一声,还用白丝帕挡住嘴,抹了一下,然后慢慢说道:“二哥,实不相瞒,这是你跟三哥之间的事情,倘若父王真的不在王位了,你们俩谁做王,这也是你们的事情,小弟我也是常年缠于病榻,或者说你们谁做王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
说话间,独孤熔透着不胜凄凉的感觉,依他现在的身体,他说的自是有一些道理。
“放心,老四,你永远是本侯的四弟,我一定让你一直享受着你该有尊荣与地位!”
独孤炼说完,连自斟自饮三杯酒,都是一饮而尽的,而且在酒劲的带动下,说话越发慷慨激昂。
袁缺在一旁默不作声,一直听着,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独孤焕和独孤熔二人在说自己的时候,却不像在外面一样称自己为“本侯”,而直接用了很亲近的“我”字,而唯独独孤炼一直“本侯本侯”的自称谓着,看来他真的是一个极为好面子之人,而且一副志在必得的强势之态。
“二哥,听你之言,好似今日这宴是不是我们几个最后一餐?”
独孤焕看了看独孤炼,然后再用眼神交汇了一下袁缺。
听到独孤焕说这话,独孤炼冷笑一声,再喝了一杯,说道:“老三,你说什么呢?话可不能这么说,识时者为俊杰,有什么样的结果,关键要看个人怎么做。”
“二哥,你这是准备要采用行动了吗?”
独孤焕也直接问道。
独孤炼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道:“老三,你觉得本侯要采取什么行动?非也非也,今日本侯叫大家过来,说真的,一来真心为了兄弟聚一次,这么多年了,各自为了自己的将来经营着,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都是视作敌人,不过了不怪,谁叫我们皆生在王侯之家,千百年来王权更替,总免不了刀兵相见兄弟相残,这是权势的使然,更是自我保护的必然;二来也是真心为了兄弟聚一次,说实话,本侯也不愿看到到时候血起手足,如果都能明白一个道理,一切按尊序顺替,一切皆要以避免,如果我们的大哥独孤煜还在,本侯敢拍着胸脯说一句,由他来继续枭城王位,我是决然不会有其它想法的,只可惜他不幸遭故,那么依次下来是不是由本侯这老二来顺承啊,如此以来便避免了不必要的手足血刃啦,所以真心为了兄弟,老三,顺流吧,学学老四,通透之后,以免刀兵。”
这独孤炼这时候的话有几分酒话,也有几分真心话,说了这么多,大家自然都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
“看来二哥还是极为感念兄弟之情的,小弟我敬你一杯!”
独孤焕脸上带着笑意,倒上一杯酒,敬了过去,然后一口吞下。
独孤炼看了看独孤焕,笑了一声,说道:“老三,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定然是在想,如此野心之话竟然敢当着你们的面讲,说实在的,讲了又怎么样,此间只有我们四人在,如果谁出去之后对外说本侯怎么怎么样,那这人才是真的愚蠢至极,谁信啦?就算信了,那不也是现实嘛,都知道的,心照不宣罢了,可能反而因为自己多嘴而惹上一身的臊。”
袁缺一直在旁默不作声地听着,这话独孤炼虽然说得有些嚣张,不过想来他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就算他说了自己的想法,又能怎么样呢,看来枭城大势似乎都倾向于他了,正如他言之意,说了没用还说什么呢。
“袁缺,说实在话,你一身足以睥睨天下的武功,就连大内第一高手洪攀都不是你的对手,若能随从本侯,本侯定然不会亏待于你,可是偏偏使着野性子执拗,而眼下你竟然还成为我们的大哥东鹰侯,你说这事扯的,在我看来跟闹着玩似的,直至今日,你袁缺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坦而言之,我派人查过你的底细,白纸一张,我想老三也派人查过的,也是空白无文,不论你是从天而降的奇人,还是怀揣有目的歹人,任凭你本事再大,你这只胳膊也拧不过本侯的大腿,本侯希望你能明白。”
独孤炼越说越起劲,一席话之后便连喝三杯,意兴盎然处,千言亦难收。
“不能唯本侯所用之人,别人也休息得到,可以说今日叫得你来,也是本侯给你的第二次机会,若不是本侯敬你是个人才,早就以冒名顶替之名将你除掉了,就算绮萱夫人护你,就算老三也想拉拢你,但是都没有用,本侯要做的事情,从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就看本侯有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独孤炼走到袁缺身边,然后俯在他耳边故意降低声音问道:“本侯心中在你此处尚存一事纠结,昨日在王宫比武场,你对本侯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言外之意想说我大哥东鹰侯的惨死是我谋划的,是也不是?”
独孤炼突然加重了声音,等待袁缺的答案。
袁缺嘴角上扬,淡然一笑,说道:“凭你南鹞侯的个性,做了的事定然是敢作敢当的,是也不是?”
袁缺也是很巧妙地回了一句“是也不是”,没有明确回答,要让独孤炼自己来回答。
“六年来,本侯相信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调查东鹰侯的意外死亡,绮萱夫人,铁律司,本侯也是,可是都未曾查到有任何线索,如此就成意外的死定论,而你却在王宫大内当着所有重臣之面说此事与本侯有关,你有何证据,本侯比你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这个阴谋大局,你袁缺可不是一个口无遮拦随便攀咬的人,本侯希望你现在给本侯一个交待。”
独孤炼提着酒壶酒杯,走到袁缺身后,然后绕着其另外两位侯爷身后走了一圈,一副主角的风范。
“对呀,袁缺,话已至此,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派人在暗地里调查此事,可是终是无果,在王宫听到你说及此事之时,我想你定然掌握了一定的线索与证据,要不然你是不会平白无故那么说的。”
独孤焕也插了一句。
袁缺知道独孤焕此时说出这话的目的,一是他说自己也在暗里地调查,证明此事与他无关;二来便是要袁缺以什么样的证据能坐实是独孤炼所为。
从南、西两位侯爷如此一说,袁缺才感觉王宫应急转移之言有些大意,此时他陷入为难的局面。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