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日猝然召列位大人过府上来,想必大家心中必有太多的疑问与猜揣,尤其是夫人我失踪这段日子以来,劳得大家日夜记挂与想方设法的寻找下落,各位大爱对夫人我的这份心,我是铭感五内的,而今日突然回城便急于召集大家过府上一议,自是有接下来的必然……”
绮萱夫人说话间,虽然堂中满客,但是几乎听不到一丝其它杂声,都是屏住呼吸在聆听住,其实大家心中更多的是害怕。
“夫人我话不多说,接下来,还是由列位大人说吧,有什么问题疑问尽管提出来。”
绮萱夫人话已撂下,而且正襟危坐,一派高仪之姿尽显芳华无双。
可是全场安静了,都低着头,没有人敢出来说话。
铁恨站了起来,关键时候还是铁恨。
可是铁恨刚站起来,绮萱夫人笑了笑说道:“铁大人,我就知道第一个还会是你定然也是你,要不如此吧,这一次就让梁大人打个前阵,让梁大人先说吧!”
这一突转的操作,着实让铁恨有些恍惚,他一时真猜不透,绮萱夫人到底是要唱哪一出,越来越出其不意了。
梁启阁在绮萱夫人的眼神相邀之下,强镇定地缓缓站了起来,然后朝她行了一礼。
“夫人,微臣就代表在场的诸位大家问一个问题吧,便是夫人是如何选择今日回来的?”
梁启阁很聪明,他没有过多的渲染,直接抛出一个像似问题又没有直接尖锐相问的说法,如此以来,不但抛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把所有大人的想法集中在一起,更照顾到了绮萱夫人的身份与面子。
绮萱夫人抿嘴一笑,眉宇间勾了一下,泛起了笑意,这种笑当然是透出一种对梁启阁这种巧言的理解之笑。
“大家都知道,夫人我被袁缺那小子掳了去,必然都在猜想着凶多吉少,可是事实却呈另一个面去发展,大家想一想,枭城是什么地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与大王打下来的,怎么能容得一个外人的为所欲为呢?当时我很快就已然脱身了,暗线早已把我营救了出去,并且调到了很稳妥隐秘的地方养伤,而在养伤期间,枭城之中所发的大小事件,我也是了如指掌……”
绮萱夫人话止于此,不知道这算不算第一问题的回答完毕,也没有敢再接问什么,留下的是更多的不明猜测,但是看到绮萱夫人眼下说话的神情与语气,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而且那种气场之强大,似乎完全展现出了至圣高无上霸气,令人有些望而生畏。
见现场又陷入安静,铁恨再次站了起来,想说什么,可是又被绮萱夫人打断了,说道:“铁大人,看洪将军似有想问的,先让洪将军问吧!”
铁恨听罢,也没有懊恼,很平静地又坐了下来。
洪攀“嗖”把身子站直,行了礼,说道:“敢问夫人,陈公公之事,你可有所知情?”
洪攀一时站起来很急,也没有准备问什么,情急之下,便跳出这样一个问题。
绮萱夫人或者自己也没有想法,洪攀的问题也超出了她的预估,脸色稍有一变,但说话的时候又慢慢平静了下来。
“当然知道,陈公公可是对大王与我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着大王的一切!”
绮萱夫人就是这么简单的回答了。
洪攀既然问出来,这回答等于没有说,有些急躁,便再追问道:“我是想问夫人,陈公公所做的一切事情,夫人可是知道的?”
绮萱夫人脸色一冷,然很沉思一下,竟然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承认了。
全场哗然。
进而又静默。
因为绮萱夫人的眼神已扫了过来。
而一旁的苏流漓听了也是一惊,樱唇张着,有些不敢相信。
洪攀还站在那里,可是梁启阁一直用手指在提示他,让他坐下来不好再问了。
洪攀心中似乎有些不爽,可是还是接受了梁启阁的意思,压住气便重重坐了下来。
全场肃静。
良久,良久。
见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绮萱夫人冷泛在脸上,那副尊容已是极度的霸凌之感,威仪彰显,还真是万人之上的至尊之态。
“怎么都不说话啦?你们不是心中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吗?但问无妨!”
绮萱夫人故意拖长调子,分明是在警告,就算有问题,谁有胆子问会叫你好看。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绮萱夫人笑了,笑得很灿烂,发自内心的笑。
她这个时候便盯住了铁恨。
铁恨却假装没有看见,故意避开其眼神,干脆闭目养神起来,更别说说话了。
“铁大人,你不是想问吗?此刻你畅言所问,因为我知道你想问的很多,或许列位大人的心中疑惑都会集中在你的问题之上,所以,夫人我让你最后替大家问。”
绮萱夫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铁恨明白了,于是站了起来,然后对绮萱夫人说道:“回夫人,老臣没有问题!”
说完便坐了下来,然后很严肃一本正经地端在椅子上,目不斜视。
“嚯,想不到我们铁律司的铁掌司竟然还有耍脾气的时候,这可是夫人我第一次所见,甚是有趣,有趣!”
铁恨被她这么一说,显得很平静,也没有动声色,只是不想说话。
“铁大人,你问吧,你不想说话,夫人我偏要让你说!”
绮萱夫人发威了,下了命令。
铁恨站起来,说道:“夫人……”
顿住了,看来他还没有准备好先问什么,或者说有些难以启齿。
铁恨此时倒没有半分惧怕的意思,只是在梳理头绪,而绮萱夫人认真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问题。
“西鹫侯妃可是夫人安插在西鹫侯爷身边的人?”
“是!”
“大王寝宫所发生的毒鸩事件,让秋妃娘娘玉殒而又想把罪名嫁接给西鹫侯爷可是夫人计划的一步棋?”
“是!”
“假大王也是夫人命陈公公一并安排的吗?”
“是!”
“大王至今未醒,其症状与西鹫侯爷还有北隼侯一致,是否都是夫人刻意为之?”
“是!”
“……”
铁恨动了嘴皮,可是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他此刻听到绮萱夫人毫不犹豫地干脆肯定回答,已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突然大声对着绮萱夫人吼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接连三个“为什么”,几乎要把整个大堂给吼翻掉。
所有人都震住了。
良久,绮萱夫人慢慢有意无意地整理自己的锦衣华服,如此端庄的仪态之下,在铁恨看来却是一个比蛇蝎还毒的黑心。
“为什么?你问夫人我为什么?”
绮萱夫人话一个字比一个字加重语气,然后举起了手中枭主令。
“难不成夫人是想做这一城之王?”
铁恨冷静一下,冷言质问道。
绮萱夫人突然仰面大笑一场,笑得那么的不可一世与肆无忌惮,然后冷冷盯住铁恨说道:“为什么不可以?!铁恨,你告诉,我可以做得了这枭城之王吗?”
这一问题之下,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所有的人心惊胆颤,吓得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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