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头晕呐?”宋以沐轻快地走在前面。
我却苦不堪言地落在了后面。
头顶的大太阳灼烧着大地,湿气厚重,又积压在城市中,闷热的像一口大蒸锅。
再加上刚刚从千米高空一跃而下,我现在的状态又热、又晕、又累。
“看来刚才那一瞬间的精神抖擞,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我喃喃道。
“你不舒服吧。”宋以沐站定,转过身来来到我的面前。
“没事。”
“那我们回去吧。”宋以沐说道。
“回去?”我疑惑地望向她,“咱们不是刚到城里?”
对了,刚才从海边坐了一辆半个多小时的小公交车才到这个县城,车上没有空调,路面剧烈颠簸,更是雪上加霜。
“你不是不舒服嘛。”
果然,我现在的状态扫了师姐的兴致。
“我还好。”
“硬撑什么,赶快回去啦。”她抓住我的手。
我忽然有点错愕,转念一想,确实,这几天的师姐,有些不正常,倒不是以往那种神经兮兮的不正常,而是对待我,更加亲密了,以往我和她关系虽好,但也不是现在这样随便拉拉扯扯,勾肩搭背的好。
“我为什么现在才意识到?”我心中暗道。
我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层窗户纸而已。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振作了精神,挺起腰杆。
“我没事儿,真的,好不容易来一趟海南,当然要好好逛逛。”
“行了。”
宋以沐眉头一皱,换了个语气。
“我又不是那种只会无理取闹的小女生,我知道你不舒服,还硬要你陪我逛街,那我成什么样了!”她攥住我的手,开始往回走。
我这么大个子,竟然被她扯着走了几步。
“嘿。”我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
“笑啥?”
“哼哼。”
“啊?”
可能是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她瞪了我一眼,手上的劲便小了,她走在我身旁,扭过头不看我。
“看你样子还挺好,自己走路。”
“是是。”
“别这样说话啦!”她打在我肩膀上,并没有使劲。
……
这座小县城,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雨,地上到处都是积水,落叶、断枝四处散落,只是被环卫工人简单地清到路边。
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泥土味道,还有树根、草根的味道,是下过雨之后的味道。
不过,在如此炎热的夏日,即便是下过一场大雨,天气也并不会很快转凉,只是在阳光灼烧下更加闷热而已。
走了两个路口,经过了一家小店。
小店里面的冷气很足。
“呼……”
“哈……”
我们两人在经过那家小店的一瞬间,同时出了口气,然后同时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招牌。
“海南椰子水”
我俩对视了一眼。
“要不,进去坐坐?”师姐歪着头问道,“坐一会儿,你可能也好受点儿。”
“行啊,正好我想喝点冷饮。”我点了点头,其实我是很想跟她多待一会儿的。
大门敞开,老板坐在柜台后面,柜台前面放着一整排大冰柜,里面各种雪糕冷饮一应俱全,柜台上面摆放着各种工具,不乏砍刀、凿子这种开椰子的利器,当然也有量杯、调酒器咖啡机这种径直的器械。
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随意堆放在店门口,用冷气和加湿器不断吹着的一大片绿油油的椰子!
口水瞬间填满了我的嘴巴,光是在街上走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口干舌燥。
“欢迎光临~”老板的海南口音极重,中年男人,穿着一件花衬衫,我猜藏在柜台下面的装束应该是——一条沙滩裤、一双人字拖。
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侧对着柜台,我坐在外面,她坐在里面,她可以直接看到街上的景色。
“两位喝点森么咧?”老板站起身来,双手搭在柜台上,笑着问道,他肤色极深,脸上有晒斑,手上很干净。
宋以沐听到老板的口音,有些绷不住笑,立刻扭过头看向另一面墙上的茶水单。
“都好喝哩,都是现做滴。”老板说道。
宋以沐看了片刻,说道:“这个海南冰咖啡是什么?”
“就是海南冰咖灰。”
“是哪种咖啡?”
“海南咖灰耶。”
“呃,好吧,给我来一杯。”
“嚎。”老板轻声喝道,转头看向了我,“小仔,你喝点森么。”
我没有犹豫,伸手指向了那边放着的椰子。
“给我来一个椰子吧。”
“嚎。”老板爽朗地说道,“我先给小姐姐搞一杯冰咖灰喔。”
宋以沐捂着嘴,嘴里“fu~fu~”地笑着。
“笑啥?”
“没事儿。”她摆了摆手。
老板在柜台后面一阵鼓捣,终于端出来一份咖啡。
果不其然,一条沙滩裤,一双人字拖。
我一看,那咖啡原来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面,那塑料袋不知道怎么打包的,鼓鼓囊囊,然后塞到一个纸袋子里面,插了根吸管,袋子竟然没破,也没泄气。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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