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看着面前突兀出现的神秘黑衣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认识他吗?”我转头看向医生和护士。
那两人也摇了摇头。
“应该是基地的人,我们也没见过。”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他似乎想单独和我说些话,医生和护士也识相地离开了。
“李为知。”那人走过来,身体一歪坐在床沿,双手环抱着,他似乎在注视着我,但那副黑色面具掩盖住了他的面容和表情,令人琢磨不清。
“你好?”我点了点头,“我们……认识吗?”
在我的印象里,我应该从未见过这样一个神秘的家伙,他一开口就是“又见面了”,搞得我不知所措。
“不,你不认识我。”他摇了摇头。
“嗯……所以,您是来做什么?”我试探着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他说道,语气沉稳,并没有攻击性。
这是在基地的医疗中心,我的戒心也稍稍放下了。
“嗯,你问吧。”我点了点头。
“好,那么,你在受到紫光照射之后,有没有出现异常症状?或者感觉到不适?”
我摇了摇头,这样一想,当时在商场里,似乎只有我在受到紫光照射之后,仍旧能正常活动。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受到影响对吧。”黑衣人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把脑袋凑近,仔细地盯着我的眼睛。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试探着问道。
他点了点头。
“你们在三沙基地执行任务的时候,你是不是意外吸入了很多蓝色的啫喱状物质。”
我立刻点了点头。
“那是一种带有时间概念的气凝胶,吸入那种物质,会导致你的时间线极不稳定。”
“什么意思?”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说白了就是,你会不受控制的穿越,当然,这种穿越,你并没有自由意识。”
我稍稍愣了片刻。回想起第一次出现时间认知错误的时候,我只是意识到周围的时间短暂的跳跃了十几分钟,却并不知道,在这十几分钟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也就是这个意外,让你能够免疫紫光的影响。”他继续说道。
“是吗?”我眉头微皱,疑惑地看着他。
“紫光的出现,让时间线变得极为紊乱。”他继续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即便是没有受到紫光照射的人类,也不能存在时间锚点……”
“你在说什么,我好像,什么都听不懂啊。”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摇了摇头。
“我们在寻找关键的时间锚点,不过这个锚点……似乎并不在你身上。”他压低声音,用一种思考的口吻对我说道:“在当前时空,又另一个时间锚点,不过,我们并不清楚它的身份。”
与我特质相同的人?
我似乎知道他说得是谁。
“生天目千里?”
据我所知,宋以沐的母亲受时间认知错误的影响很久了,相比眼前这个男人口中的人,就是她。
“稍等,让我们查证一下。”男人挥了挥手,示意我稍等。
他压低声音悄悄说了些什么,似乎面罩下面有通讯装置。
片刻之后,男人再次开口说道:“查到了,生天目千里,复活节岛基地主管,现在被软禁在北固山庄。”
“谢谢配合,问话就问道这里了,你好好养伤。”
我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男人离开了,事情发生的十分突然,我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头绪。
干脆躺在病床上,好好放空自己。
可现在能怎么办?
外面发生了难以估测的巨大在灾难,外面全都乱了套,身边重要的人,师姐,现在在基地里面,老程没联系过。
还有我的父母。
我想到这里,眼泪就止不住地涌出来,我好担心。
得给他们俩打个电话,要是没人接听,那最好的情况,就是他们被定在了家里,周六……要是他们出门了怎么办?要是他们在开车的路上被照射了怎么办?
我不敢再往下想下去,我不知道远在老家的爸妈现在究竟如何。
我不敢给他们打去电话。
我躺在床上,眼中含着泪水。
“我怎么这么不争气!”我在心中骂着自己。
这时候,刚刚照顾我的护士回来了。
“那个人。”她推开房门四下看了看,“走了吗?”
她似乎长出一口气。
“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感觉好恐怖的样子。”她嘟囔着走近,却忽然发现我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
我扭过脸去,不让她看见我脸上狼狈的样子。
“嗯……”
她还是看见了,一言不发,站在床边看着我。
“你们基地的干员都很难接受这种事情吗?”护士小姐沉声说道,“也是,大家都是普通人。”
护士小姐眼神忽闪了一下,忽然转过身去,伸手在眼前抹了一下。
我稍稍一愣。
片刻,她转过身来,看着我:“现在外面究竟怎么样了?”
她眼眶红红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外面出现了一种紫光,被那种光芒照到,就会失去意识。”
“你们一定可以解决的吧。”她忽然提高音量,目光真挚地看着我,“西山基地,各位干员、专员,一定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吧!”
说到这里,她眼中露出了一丝希望的神情。
我却无法面对她。
对于他们来说,西山基地是万能的,不可摧毁的,即便有再多难以用寻常理智描述的诡异事件出现,西山基地也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为他们挡下一切。
我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护士又抹了抹泪,“作为后勤人员,我不应该对您说这些的,但刚才看到你……我心里,很怕。”
她看见我那狼狈的样子,于是她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慌了。
我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在西山基地里面,且代表着更多人的精神支柱,我不能展露出任何软弱的一面。
“没什么。”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的手机在哪里?我想打个电话。”
护士点了点头,从柜子里面取出我的个人物品,放在床头。
基地的保密手机性能很差,但防护性是独一档的,我的私人手机在粉尘中报废了,但保密手机仍旧完好无损。
我将手机拿在手里,护士小姐见状,也识相地离开了病房。
犹豫良久,我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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