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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重返校园 (第2/2页)



    我好像生来就害怕荡秋千。尽管现实中我从来没有荡过秋千,可在无数的噩梦中我都是坐在秋千上,像被狂风抛入空中的落叶,飘忽无依,没着没落。我害怕这种感觉。

    这时天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大人孩子一起抬头看天。

    以前过路的飞机在高高的蓝天上,最多比小麻雀大点,这个却大得像老鹰,好像要压下来似的,引得大家一片惊叫。

    张强的父亲闻声从屋里出来,举起一根长长的木头杆子,站到矮墙上,“我看能够着它吗?”他说。

    飞机自顾轰鸣着飞远了,大家都笑了。大人们的话题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飞机了。

    他们说,最近飞机出现得特别勤,有时还低低地在斜山上空盘旋。又有人神秘地说:前几天还看见几个解放军扛着一面红旗上了山,插在斜山的围子墙上。

    这样的话题总是逃不脱我们小孩子的耳朵,别看我们好像没心没肺的,只知道玩。

    “红旗还在吗?”我问。

    “在,”一个婶婶说,“昨天进山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呢。”

    一伙凑过来的小脑袋心照不宣地互相使了个眼色,走到远离大人的地方。我说:“正好明天晚上没有晚自习,放了学我们就去看红旗吧,谁知道围子墙在哪儿?”一个个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我知道,我带你们去。”张强说。

    我还在为刚才荡秋千的事和今早上他不让我看“宝贝”的事生他的气,就说:“我们又没让你入伙。”

    张强说:“那好啊,我们分两伙,愿意加入我这一伙的,明天下午在校门外的碾道南边集合。”

    我也不甘示弱:“愿意和我一伙的,明天放学后在碾道北边集合。”

    张强朝我坏笑说:“你知道围子墙在哪儿吗?可别把大家带进敌人的包围圈。”伙伴们哈哈大笑起来。

    我急了,“你才是叛徒,你才带进敌人的包围圈。哼,你有什么了不起,我不信我找不到。”

    “明天都跟着我,一个也别跟他。”我命令似的瞪着我的伙伴们说。

    第二天下午,被我命令过的伙伴们悉数站到了碾道的南边,要不是我硬拉上王麦玲和张志生,眼下我就成光杆司令了。

    张强带着他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我的小分队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

    张强回过头来笑我说:“我们大部队不像你们小队伍行动迅速,要不然我们给你们让道,你们走前面?”

    我说:“我们就爱走后面,你管得着吗,又没跟着你。”

    我们顺着夕阳下的石子路往上走,我们在山岭的这边,夕阳在山岭的那边,它和我们走的是两条平行线。

    在山脚的路口,张强带领大家踏上了西去的小道。这里已看不到田地,两边是茂密的槐树和缠绕着它们的的干枯的藤蔓。

    小路非常幽暗,蜿蜒向上。走出槐树林,到了山腰的一段开阔地时,一看,夕阳还在“马头崖”上。

    再往上是松柏树林。作为多年封山育林的成果,林间草木茂密,荆棘丛生,而且乱石林立,没有路了。张强带领我们熟练地绕过最难行的地段,可大家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不时有人掉队或者被困。

    特别是王麦玲,娇气得很,一路上抱着张志生的胳膊不放松,整个人几乎吊在他身上了,还嚷着不要弄坏了她的花鞋子。

    届时,两支队伍已完全合二为一,分不清你我了。我这个领导者也彻底沦为被救助者,全体队伍在张强和张志生的连拖带拽下艰难前行。

    再往上,乱石少了,好走多了。张强突然指着左上方说:“看,在那儿!”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苍翠的松柏间,鲜红的旗帜迎风飘扬。

    “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冲啊!”张志生高呼一声,一马当先冲了上去。众人受到鼓舞,也跟着往上跑。张强断后,大声提醒大家要注意安全。

    眼前,传说中的围子墙只不  ...

    过是些残垣断壁,跟杜家庄任何一堵用大青石垒成的墙没有什么两样,像被谁家弃之不用了。墙缝里木质的藤条早已生根落户,伸进伸出。

    只是它身处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不免让人心潮澎湃,浮想联翩。

    万木萧疏,旌旗飘扬,残阳如血。

    当年,是什么样的队伍在这里进进出出,生活起居?他们的马蹄声打破了大山的寂寥吗?可也曾像我们一样在这冬日的黄昏里遥望着同一抹夕阳?

    至今,杜家庄的老人们还眼望斜山,幽幽地讲着那个雨夜的故事。那一夜,血流成河。

    据说斜山上驻扎的是国民党的一大队人马,久攻不下。杜家庄的民兵决心联合附近村子的民兵把这个据点打掉。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杜家庄的孩子们睡得特别香,杜家庄的大人和狗却一夜未合眼,枪声把窗户纸都震颤了。

    民兵是顺着山坳摸上去的。不想,敌人架起了两挺机枪,人们像秋天的落叶一样纷纷倒下。

    早上,村人们走出家门,第一次发现杜家庄的山涧里流淌下来的水有了颜色,血红一片。

    唐新文的母亲望着高入云霄的斜山哀叹了一声:“这个人是回不来了!”

    然而三天后,她的丈夫浑身是血地跑了回来,他是被一层一层的尸体埋住才捡了一条命。他是杜家庄战役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可是,他的人回来了,灵魂却再也没有回来。

    他整日独自发呆,没有人招呼就不知道吃喝。  这样呆坐了多年后,有一天他突然站起身,朝着斜山走去,把自己挂在了山坳里那棵歪脖的老槐树上。他最终追随自己战友们去了,使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永久的解脱。

    我们开始下山了。回头望一眼,在夜幕的萧瑟里,围子墙肃穆地立着,鲜艳的五星红旗鼓动如涨满的船帆。一静一动中,叙说着一个曾经和当下的故事。

    比起下山的艰难,上山的难处简直不值一提了。又软又厚的杂草站不住脚,人顺着滑下去,不是进了荆棘丛,就是滑进了更深的草窝,也可能正好巨石挡道,好半天绕不出来。好容易绕出来,又要重蹈覆辙。

    此时此刻,一双蹩脚的鞋子的弊端充分显现出来。有的孩子的鞋子像小船,两只小脚丫在里面直逛荡,一看就知道是哥哥姐姐打下来的。

    这还算是完整的,有的干脆前面露着脚趾头,后面露着脚后跟,比夏天的凉鞋还通风(比如我的,这些年它们不知在村里转了几圈才转到我的脚上)。至于张志生脚上的那双,鞋带早不知哪去了,支楞着两个棉鞋翅子,像两只脚上各戴了一顶乌纱帽。

    与草斗,与石斗,与荆棘斗,还要与自己脚上的鞋子斗,气得人直想脱下来扔掉。事实上不用脱它就自己往下跑,还是在骂了它多少遍之后,又捡回来穿上了。

    至于王麦玲脚上的新鞋子,不但花朵饱满,而且严丝合缝,只可惜穿在她那双像本人一样娇气的脚上,没发挥出任何优势。她此刻已经顾不上它们了,只顾跟头咕噜地瞎折腾。

    我们在夜幕中像没头的苍蝇一样瞎闯了一阵后,张强及时叫停,原来已经严重偏离了方向。只有准确地在半山腰与那条小道会合,我们才能尽快下山。

    张强批评了大家盲目各自为战的作风,把一盘散沙整顿成了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队伍。他还对那些实在挂不住脚的鞋子用杂草做了简单的绑扎处理。

    张强开道,张志生断后,大小搭配,互相帮扶。队伍有序地行进。

    夜色渐浓。

    “不会有狼吧?”不知是谁小声说道。

    这句话像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队伍有些骚乱。

    “哪有狼?我以前天天进山也没见过狼。”张强大声说。大家的心里安稳了许多。

    “我妈妈就在山里遇到过一只狼。那天早晨她进山很早,狼在雾里站着,朝她瞪眼睛。”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冒出来。

    “狼长得什么样?”“它没把你妈妈怎么着吧?”问声明显在打颤。

    “长得跟狗一样。我妈妈说,只要跟它瞪眼睛,它就吓跑了。”

    “那很可能就是一只狗,”张强故作轻松地说,“山里不会有狼。再说,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只狼吗?狼不被我们吓跑才怪呢。”

    队伍平静下来,甚至有人开始说笑了。

    突然,走在后面的张志生大叫一声:“狼!你们看,真有狼!”

    果然,东边的山崖上,一个狗一样的身影正朝这边跑来。

    “快跑吧!”张志生的两条长腿像兔子附体,两顶“乌纱帽”也不再拖他的后腿,眨眼他就由后卫变前锋了。

    王麦玲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队伍乱了,大家都想玩命地跑,可脚下不听使唤,越急越摔跟头。

    我被一个大跟头摔得两眼发黑,看着跑远了的张志生,我又怕又急,朝着他骂起来:“张志生,你是个怕死鬼,逃兵,叛徒!”

    我听见张志生在逃命的同时还不忘回了一句:“我不是叛徒!”

    张强大喊一声:“都停下!不是狼,是狗!这是谁家的狗?怎么这么眼熟!”

    我定睛看了看那个渐渐清晰的动物身影,差点没把我气晕了,“是张志生家的大黄!”我说。

    “张志生!别跑了!是你家的狗!”大家一起朝远处喊。同时,大黄已经屁颠屁颠地奔着它的主人去了。

    一场虚惊之后大家的心情好像格外好了,说笑声把山林都吵得生动起来。路也好像不是那么难走了。

    “往这边走!我找到路了!”张志生在下面喊。

    走在山路上的感觉别提多轻松自在了。当然,也有人轻松不起来。张志生丢了脸,一路上脸红脖子粗的,拿他的大黄出气。他的狗没心没肺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傻呵呵地围着他又跳又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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