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爷爷前年给我做的,他真的什么都会,厉害吧!”
“嗯。”云苓轻轻点头,“回来后接受不了打击,骤然昏厥,也送医院了。但是由于抢救及时,所以已无大碍。”
屠思梓想到还在外面给老伴儿买糕点的郑爷爷,不禁担忧:“那郑爷爷回来后,岂不是……”
屠思梓问:“后来呢?他俩和好了吗?”
“然后呢?”她问道。
云苓没有否认。
云苓面容哀恸,眼神仿佛笼上一层水雾,气息中略带愧疚:“我当时吓呆了,整个人如木头般僵硬,甚至不敢上前触碰她。直接跑回家里叫来齐婶儿,然后喊来街坊邻居们,一起把她送进了我爸妈所在的医院。”
其实如果屠思梓不问,云苓其实已经淡忘初心的由来了。
她仿佛沉浸到隐约朦胧的回忆中,嗓音悠长细腻:“我小时候想当医院人事部门的主任,管着所有人的那种,到时候就给所有医生放假,这样我爸妈就可以天天在家里陪我了。”
“终于有天早上,郑爷爷实在憋不住了,我上学时碰见他,他说要给龚奶奶买她爱吃的萨其马。因为龚奶奶喜欢甜食,但医生说她的身体况状最好少吃甜,所以他们家里的糕点,基本都进了我的肚里。”
屠思梓噗嗤一声笑了,圆圆的眼睛眯成条缝似月牙,她似乎很意外,看似年少老成、理智克制的云医生,孩提时期也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但是后来……郑爷爷他们搬过来了,成为了我们家邻居,而且那个院子里还有一颗偌大的柿子树。有时候齐婶打扫卫生,他们老夫妻俩看我一个小孩子孤零零的,就常常把我叫过去玩。”
“嗯,很光滑。”
其实价值不是最重要,难能可贵的是这份心意。
屠思梓似乎明白了云苓态度的转变,以及为什么如此执着于科研。
“那就意味着我发现的时候,情况已经不好了。”
“我总是在想,连龚奶奶这个级别的人,都救不回来,那其他千千万万的劳苦大众呢?”
“那救回来了吗?”屠思梓的心弦随之牵动,微微迫切地想知道后续。
屠思梓没有扫兴,尽管这木筒村里一般人都会做,但或许城里能做出来的人不多,所以才显得分外珍贵。
她还是摇摇头,语气稍稍平静:“没有,急诊科说送来晚了,急性心梗,没办法。”
“那天是周末,所以下午没课,中午吃完饭后,就去敲门找龚奶奶说话。敲了半天没人应,然后我自己就进去了,结果发现龚奶奶瘫倒在装烟叶的柜子旁,不省人事。”
“因为我长大了,所以姥姥和姥爷就放心撒手,回云省老家了。常在家里的,只有我,还有照顾我的齐婶儿,特别安静。”
屠思梓瞪大双眼,心头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龚奶奶给我做好吃的小零食,给我讲战场上发生的故事,郑爷爷还会用木头削成小玩具逗我玩儿。”
她现在回家,路过那棵被移栽过来的柿子树时,已经不会再下意识想起,这是龚奶奶悉心照料的那棵了。
人很健忘,比如这棵柿子树的来源。
但也很念旧,比如永远怀念逝去的人。
还有一章,晚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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