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不留情面。”
靳云帆很清楚,皖北不能没有靳少寒的驻守,光凭他靳云帆,根本成不了大事。
果然,他的这句话,让靳少寒的脚步停了下来,不是因为忌惮他手上的枪,却是因为愤怒。
可是,不管怎么样,只要靳少寒留下来,管他如何愤怒。
靳云帆手上的枪没有收回,而是继续劝说着,“现在天下的局势你不是不明白,清政府腐败倒台,哪个军阀不想着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
好好听从父帅的指挥,将皖北先守好,接下来,定然是鲸吞下其他军阀的地盘,天下逐鹿,早晚能得江山宝座,你何苦为了一个女人,断送自己的前程呢?”
他将一切局势与利益分摊开来,赤裸裸的摆在了靳少寒的面前。
面对江山宏图,霸业与权力,在这个野心勃勃的年代,谁都有可能是下一个统治江山的才人。
这一点,靳少寒不会不懂。
靳云帆也笃定,靳少寒是一个有野心有才能的人,他不会放弃这样一片锦绣山河。
陆风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却没有上去阻止的打算。
他知道,此刻凭他自己的话,是不可能劝住靳少寒的。虽然,靳云帆的话过于大胆,但是这样的野心,根本谁都知道,根本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哪个军阀,不想坐拥江山?
所以,他将眼前的这一切,都交给靳云帆去处理。他知道,靳云帆打仗的能力平平,可是,却是一个合格的兄长,他的心思更加深沉。
可是,他们似乎都不怎么明白沈清影在靳少寒心中的位置,在陆风与靳云帆都以为靳少寒要妥协了的那一刻,靳少寒一语不发,依旧是静默着的,却迈开步伐,继续着方才的路朝前而去。
这一刻,靳云帆怔住了,横着的枪依旧不肯放下来,反而是一个发怒,他将手指扣动着扳机,朝着前方靳少寒的方向打了过去。
“砰……砰……砰”
连续三枪,却将陆风吓得脸色苍白,一手搭上了靳云帆的手臂,试图阻止他。“二少……”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靳云帆竟然真的会朝靳少寒开枪。
可是,他却觉得靳云帆此刻的手却也异常的僵硬,眼神直直的望着前方。
循着靳云帆望去的目光望去,却见在司令部外的街道上,月色泠泠清清,照应着靳少寒刚毅的身影,在长夜之中,拉长了那身影,远远望去,格外萧瑟与绰约。
还好……二少只是在吓唬他。
陆风在这一刻松了一口气,靳云帆终究没有那么冷血,这三枪开去,他也只是想让靳少寒停下来。
可是,靳少寒的坚决,就连这三枪打过去,在深夜之中显得这么震撼的情形之下,他却依旧不动如山,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步伐依旧。
仿佛,就是死……他也要去这一趟。
这一刻,就连靳云帆也不得不动容,望着这绰绰约约远去的身影,他的内心却惊涛骇浪。
缓缓的,他将横着枪的手放了下来,陡呈一种无力感。
“陆风,跟上去,好好保护他。”靳云帆知道,既然无力阻止靳少寒的话,那么也只有拼尽全力,保他无虞。
靳云帆知道,只要靳少寒能够回皖北,这一件事情他不告知父帅的话,就不会成为怎么大娄子。
但是,前提是,靳少寒必须得安然的回来。
皖北如果失了靳少寒,后果不堪设想。
远潮连汉江,水涨夜浓,在一艘船的甲板上,浓雾笼罩,逐渐的行驶进运河道,顺利的朝着汉江的方向离去。
船上,站着的身影,靳少寒一身冰冷似钢如铁,比着初冬的夜还深冷。
雾蒙蒙,逐渐的远离了安庆地界,最后船只隐匿在了黑夜之中,只剩下殷殷渴望。
“清影,你一定要等着我。”
此时此刻,与这运河中一片漆黑不同,汉江口处映着这满天烽火的光亮,一声声的炮轰的声音,震撼着人心。
她在想着他,可是,沈清影却还不知道,为了她,靳少寒已经冒着最大的危险,朝着郢城而来。
此时此刻相伴于她的,除了这漫天烽火与身边的亲人,便是这遥遥的相思。此生此世,她甚至都不知道与靳少寒再相见会是在什么时候。
夜深深,聚拢着寒冷,远眺江雾迷蒙,逐渐的,她的眼睛却迷蒙了起来,这一趟逃亡,她不想走,想要继续留在郢城中继续等,可是……却不得不走。
可,她却不知,靳少寒已别了安庆,正朝此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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