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愁苦道:“皇兄送的礼物别出心裁,和皇兄一比臣弟的就显得逊色不少,还望皇妹不要嫌弃的好,不如皇兄附加一句祝福语加持?”语气有说笑的意味。
絮无忧抿了抿嘴,眼神闪过一抹隐晦的神色,她感兴趣道:“四皇兄说来听听”
“那就祝皇妹岁岁相无事,相逢总玉颜”
絮无忧笑了笑,但似乎皮笑肉不笑,有些勉强道:“这话听着还不错,但下次的生辰宴臣妹可不好这么糊弄了,四皇兄可用点心了”
时锦看着台上演着兄妹情深的戏码,觉得可笑。
据她所知,絮无尘与絮无声都是皇位的竞争者,二者表面上关系和睦,背地却在明争暗斗,同时他又是觊觎自家弟弟的未婚妻,三者的关系狗血,而时锦却只是一个被他利用的冤种女配,最终的结局是白白丢了性命,时锦真替原主喊冤,还好如今她来到这个身体里,及时止损,不然原主涉世未深定是抵挡不住渣男的花言巧语和多种套路的诱惑,她希望她能改变这个命运。
而这絮无忧跟絮无声的关系当然自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好,絮无忧与絮无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她自是希望絮无尘登上皇位,而絮无声却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宾客见了好一阵烟花,已经没有当初的惊艳,忽然间道上摆放钟鼓,接着有一些身姿妩媚妖艳的舞姬登台献舞,翩翩起舞,舞姿妖媚,勾人魂魄。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从烟火上转移到这上面,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彼此之间寒暄敷,言语欢畅,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云攸影朝四周扫视一圈,在后边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时锦的身影。
时锦视线与她相对,二人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以表示打招呼。
时锦刚从云攸影身上移开目光,动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吃起来,就发觉一道炽热的视线盯着她看。
抬头一看,那目光来自絮无尘,她瞬间就吃不下来了。
絮无尘朝她微微一笑,但时锦却没有给出反应,装作没看见的模样,左看看右看看,反正就是没瞧见他。
絮无尘见时锦无视他,他内心愤愤不满,于是他开口道:“时小姐,怎么坐的那么远,本殿旁边还有一个坐位,时小姐不如往前坐坐”
絮无尘亲自邀约一女子坐他旁边,意在表达他对时锦有意,在场的一些人瞧出了一些味来,陡然引起大家的目光,纷纷往时锦那看,目光带着一丝好奇与看热闹。
然而木云芝的目光就不一样了,她死死的盯着时锦,眸底布满了一层恨意。
絮无尘身边空了一个位,不知是无意间剩下的,还是他有意为之,无论是何原因,时锦都不想去那里坐。
她拒绝道:“多谢殿下好意,不过臣女觉得这个位置风水俱佳,空气新鲜舒畅比较适合臣女,臣女就不挪地了”
见时锦公然拒绝当朝皇子,在场的人哗然一声,一时间场面陷入尴尬,气压沉闷。
被当面拒绝的絮无尘的脸色变的铁青难看。
见絮无尘吃瘪,絮无声唇角一勾,扯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意,若隐若现。
被当面拒绝的絮无尘的内心本就不爽,再看到絮无声嘴角的笑意,脸色瞬间变的铁青难看。
絮无忧见自家兄长吃瘪,心中也不是滋味,眉眼稍处一片冷意,片刻她淡淡一笑,及时转移话题道:“时小姐刚回京都不久,还未和大家相,趁本宫今日的生辰宴大家都在,不如和大家认识一番”
“就是,我们都挺好奇时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木云芝不怀好意跟着一起附和着。
时锦自知他们问这话的目的,是想看她让她无地自容,但她却迎了上来,模样淡定自若,坦诚道:“臣女臭名昭着,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了,臣女就不必再说出来,自取其辱了”关于她的传闻她丝毫不避讳,大方承认。
遮遮掩掩只会让人觉得心虚,只会变本加厉说她,不如大方承认,堵住他们的嘴。
见她这么坦然,大家反倒不好再说什么,就好比别人骂你没有常识是无脑的人,然后你大方承认我就是这样的人,瞬间让人无话可反驳。
絮无忧原本想一拳打时锦身上,结果却打到棉花上,软绵绵的,无任何杀伤力可言,她有些不甘心,于是给木云芝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行动。
时锦内心暗觉不妙,她们这是在合谋憋什么大招要对付她了。
果不其然,木云芝急声厉色道:“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今日是公主生辰,你来了一句好话不说就算了,怎还拂了公主的面子”
云攸影知道木云芝这是在有意报复时锦,因为上次花簪一事,时锦为了她得罪了木云芝,她正想帮忙时,却被旁边的絮无声使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行动。
絮无声侧过身轻言道:“你现在若是帮了她,她们只会变本加厉,不如先看时小姐如何应付,你再帮她也不迟”
“只好如此”云攸影望着时锦的眸子多了几分担忧。
而絮无声却饶有兴致的望着时锦,经他刚才时锦几番表现,他知道木云芝根本不是时锦的对手,他期待她如何应对。
这时时锦悠悠开口道:“哦,木小姐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比较好?”时锦将计就计,想看她们要如何给她难堪。
木云芝嘴角勾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幽暗的光芒,“不如时小姐,弹奏一首或是舞蹈一曲来祝寿如何”
木云芝就是摸准了时锦不懂乐礼,于是才提出这个要求让她出丑。
但那是原主不是她,现实生活中她除了会画画以外,还学过跳舞、唱歌、古筝,这些技能都是在大学时,老师逼迫她们学习的。
她今日只想好好吃个东西就回去,不想出什么风头,但偏偏有一些人揪着她不放,惹她不快,她也要惹她们不快才行。
她浅浅一笑,“可以,臣女愿为公主弹一首曲祝寿,不过事先说明,臣女这曲子奇特,素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的称号,公主还要听吗?”
木云芝噗嗤一笑,朝她翻一个白眼,“你就吹吧”
絮无忧笑了笑,故作惊奇的模样道:“这样的话那本宫就更要听了”
时锦在万众瞩目中上了台,小厮给她备好一个古筝,她优雅地坐下来,气若幽兰,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皙的?指,抚上琴?,凝?深思。
见她认真的模样,正当大家期待听到?曲清韵悠然渺然的乐曲时,只见她素?轻扬,纤指划过琴玄,一阵阵尖锐赤耳的琴声响彻会场,那琴声犹如有尖锐物体划过地面发出的声音,赤耳难听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有些人忍不住的捂上了耳朵,云攸影听着也是眉头紧锁,而絮无声面色还算好,就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音乐就不是给人听的。
途中她又变换几个音调,开始由尖锐,转变为低沉呜鸣,她特意模仿难听的声音“呜咦~呜咦~”,仿佛要把人送走的阴间的音乐。
在场的众人听着皆是目瞪口呆,愁眉苦脸,一场音乐听下来,她们感觉半条命都被送走了,听着很是难以忍受,但途中就是没人喊停。
弹完一曲后,时锦送上一句生日祝福语“祝公主寿比南山大石头,福如东海老乌龟”
这话一出,大家哄堂大笑。
时锦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臣女胸无墨水,只能想到这个祝福语,望公主见谅”于是便坐回原位。
絮无忧握紧手心,心中怒火中烧,脸色难看。
絮无忧生在皇室比较注重涵养,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当众人的发火,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怎么会,时小姐也是一片好心”
嘴上虽然这么说,暗地里却偷偷给木云芝使眼色,示意要针对她。
只见木云芝脸色一沉,质问道:“时小姐弹得什么曲乱七八糟,这是在戏弄公主吗”
经过几番下来,时锦已摸清了絮无忧的套路,人前她要装淑女形象,不会随意发火针对别人,背地里却使唤木云芝当她的利刃,逢人必扎一刀。
时锦有些纳闷了,木云芝堂堂户部尚书之女,竟然这么听絮无忧的话,不知是该说她傻被人利用不自知,还是她甘愿巴结絮无忧。
“木小姐可是觉得刚才的曲子听不懂”时锦有意引导木云芝进入她布置的圈套里,要给她下套。
“是啊”木云芝不知,正中下怀。
“方才臣女便同她公主说了,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并没有,曲子奇特木小姐第一次听闻,听不懂很正常,这也正是说明了臣女没有戏弄公主,臣女自认无罪”
絮无声勾唇一笑,“好一个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的,名副其实,皇妹觉得呢?”
絮无声在有意帮她,时锦感到有些意外。
絮无忧无法反驳,她勉强挤出一丝的笑意,她只能顺着回答道:“是呀”继而给木云芝投一个嫌弃的目光,仿佛在骂她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木云芝咬牙切齿,望着时锦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怨气。
经过几番败阵,絮无忧觉得她不好再针对时锦了,不然别人就瞧出端倪,知晓是她在有意针对时锦。
时锦得了清闲,目光四处游走,瞟到絮无忧那边的方向,瞧见她没关注她,而絮无尘的座位上也没了他的人影,她觉得这是一个离开的时机,于是从门口偷偷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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