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消息回来,一名千夫长皱眉道:“将军,他们会不会又转头投了元军?”
徐百升摆手道:“不必多言,耐心等着。”
又过了一会,太阳从东面升起,树叶上积满了露水。徐百升腰囊的水喝完了,便摘下一片叶子,中间对折,将露水倒入嘴里。
便在这时,一阵细微的马蹄声响起。徐百升转头看去,只见一名斥候飞奔而来,正是最后一个去报信的那名斥候。
“将军,他们……他们不肯来救援!”斥候奔近后,几乎摔下马来。
徐百升走出林子,将那斥候扶起,沉声道:“为何不来救援?”
那斥候喘着气,道:“和州军主将是元丞相脱脱的弟弟,也先帖木儿!他只想着立功,根本不管滁州兵马死活,领一万大军,加紧速度朝真州去了!”
徐百升目光微闪,又问:“另外两人呢?”
斥候沙哑着声音道:“他们因多次劝说和州军来救援,被也先帖木儿给杀了!”
徐百升拍拍他肩膀,叹道:“他们都是好样的!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两名士卒上前,将斥候扶了下去。
一名千夫长道:“将军,咱们赶紧回真州吧,可别让他们把真州城给攻破了!”
徐百升目光灼灼道:“有赵将军驻守,也先帖木儿真去攻打真州,便已陷入死地。现在唯一的变数是集庆军!”
从集庆攻打真州,有两条路线:一条是从浦子口登岸,东进攻打真州。一条顺江而下,从旧江口登岸。
旧江口位于真州西面,换句话说,集庆水军要从真州眼皮子底下顺江过去,再登岸,然后回头攻打真州。
这种情况基本可以排除。
所以集庆军进军路线根本没有选择,老老实实从浦子口登岸,再与和州军汇合,然后挥师东进。
从和州军停留的地点,也验证了这种猜测。
如今和州军为了抢功,先去攻打真州了,那么集庆军渡江时,便没了接应。
这种机会徐百升自然不会放过,立刻领兵朝浦子口而去,准备代替和州军,好好迎候集庆军的到来。
……
渡江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尤其当船只数量不够的情况。
原本集庆的战船很多,一次运送三万多人不成问题。
然而因为漕运被堵,朝廷不得不更多的依赖海运,集庆一大半的战船都被调集到常熟和杭州,保证海运的畅通。
如此一来,船只缺少下,光运送士兵就需要好几趟,还需要运送粮草、马匹,更要花费大量时间。
西宁王坐着战船,沿秦淮河水道一路来到大城港。这里是长江南岸最大的水港,从这里渡江北上最为快捷。
船队已经都集结好了,兵马、粮草也都调集好,就等着派过去的斥候带回消息了。
大约巳时左右,过江的斥候终于坐快船回来了,上岸后朝西宁王禀告道:“王爷,浦子口的和州军主力已经先走了!”
西宁王怒道:“本王让他们在浦子口接应,他们怎敢擅自行动?”
斥候忙道:“他们留了五百士卒,据留守将领说,真州贼军已经和滁州军在瓦梁镇激战,也先大元帅以为是趁机收复真州的好机会,所以先行一步!”
西宁王极为恼怒,又有些无可奈何。虽然他是王爵之尊,奈何也先帖木儿有个位高权重的哥哥,根本不必卖他面子。
想到功劳要被也先帖木儿抢走,他赶紧吩咐道:“立刻渡江,动作都快一点,咱们没多少时间了!”
他这次共率领三万大军,王蒙哥、陈野先和康茂才各出一万。
康茂才忽然道:“对面没有接应的话,冒然渡江,恐有不妥!”
西宁王怒道:“有什么不妥?真州贼兵正在跟滁州兵作战,你刚才没听到吗?”
康茂才暗哼一声,下去调兵渡江去了,故意让自己的人马最后渡江。
没过多久,第一批士卒都上了船,朝江对岸而去,水流很急,江面宽广,第一批船抵达对岸,便用了大半个时辰。
西宁王抱着手臂,手指敲打着胳膊,十分不耐烦,心想:“待会战船回来,我便跟着过江,然后带兵先行,让他们慢慢运送粮草辎重。”
正想着,忽见一只快船飞奔返回,远远便打着旗语,过江军队遭到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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