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改?路在何方?
他的眼睛忽然一睁,看到了太平天国的理念,这个理念非常先进。
但他们为什么会失败?失败的根源又是什么?
韩剑的状态很让秦逸担忧,这个样子很难考取功名,于是说:
“韩剑,最近要把心思放在考试上,你看看,许多人都在猜题。”
韩剑笑笑说:
“老师放心,历代考题都一样:怎么治理国家,怎么走出困境,万变不离其宗。”
“但是,你的许多思想不能写进去。”
刘青笃插话。
“这个我知道,我会顺着朝廷的思路答卷。没有实力之前我不会自寻死路。挖山之前,我一定要先找到锄头,砍树前我一定会拿到巨斧,杀狼之前一定要有猎枪!”
“好!”
秦逸和刘青笃一齐叫好,两人终于放下心来。
三月十五,会试终于开始。
所有参加会试的举人都拿着自己的身份名文五人一组进了贡院大门,大门两边是一排武士,两个文官一个个检查考生的身份。
进了贡院,有官员引导考生进入考房,考房里分成数十个小阁,每个小阁里有五个考生,个监考。
一个考房里有两个副监,两个副监的主要责任是监管小阁里的考生作弊。
一个考房里有一个主监,试卷就在他的手里。
一声钟鸣,主考在数十个监考和副监的共同监视下撕开皇印封印,打开试卷,两个副监把试卷分给数十个监考,数十个监考再分发给每个考生。
韩剑睁开眼睛,望着书案上的考卷微微一笑,打开策问试卷不慌不忙看起来:
制曰:朕寅绍丕基,仰昊苍眷佑,兢兢业业……圣训煌煌,为万世法,兹举河渠之方,盐铁之利,揆时度势,酌古衡今。尔多士其扬榷陈之。
……
韩剑掩卷深思,这是要考怎么应对目前国家的河渠治理和盐铁之急,涉及到农业、工业和商业,略加思考,立即展卷挥笔:
“臣对:臣闻善言天者尊斗极,善方治者定统宗。民生国计之利弊,不可节节喻也;学术人才之兴替,非必屑屑究也,要在道法而已。孔子之道,集群圣而开百王……治水肇于《禹贡》,畿辅之地实惟冀州。而因求水利与农事相表里之故,此诚今日之先务也……而天津则古渤海逆河之汇,百川之尾闾也。朱子曰:治水必宰低,诸低皆宰,焉有高患?……制策又以盐铁之争始于《管子》,行之数千百年不能废,而因切究其流弊。臣惟盐铁之弊,若准诸古而穷其阴夺民利之术,虽管子不免为圣王之罪人……汉武帝所以举孔桑之说,而置河东、太原等盐官二十八郡……因旧监置吏亭户,粜商人,纵其所之。与朱子论广西盐法随其所向则价自平者有合,愈于琦、休之为议矣。夫受引盐者商,而夹私居奇者即商也;禁贸铁者官,而侵蚀贿纵者即官也。流弊不胜穷,况征有出于盐铁之外者耶?皇上轸恤民艰,其必从朱子罢去冗费,悉除无名之赋之说始。且夫民生至重也,学术至博也,人才至难也,国计至剧也。朱子谓四海之广,善为治者乃能总摄而整齐之。而壬午、戊申封事则要之于格物致知,以极夫事物之变,推之至谏诤师保,而归本于人主之心,其言尤恳切详尽焉。臣伏愿皇上万几余暇,留心于(大学衍义》,而益致力于朱子之《全书》,以求握乎明理之原,而止于至善之极。将见川浍治而农政修,图书集而法训备,广选造之路而壹平内外轻重之畸,权征榷之方而必祛旦夕补直之计。斯治日进于古,而我国家亿万年有道之长基此矣。臣末学新进,罔识忌讳,干冒宸严,不胜战栗陨越之至。臣谨对。”
答卷完毕,韩剑微微一笑交上试卷,举步出了贡院。
韩剑所用时间还不到一半,交卷时其他人正在忙着答卷,没有一个人抬头。
有一个胸佩“总裁”字样的大员巡视,看到韩剑试卷后非常惊异,轻呼一声“千古奇文”!
外面秦逸等迎过来问怎么样,韩剑说:
“如果不考虑字体,我必为首卷。”
回到客栈,韩剑把试卷一字不漏写下来,秦逸和刘青笃一看,大声喊:
“绝妙答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考虑到韩剑的字一直没有大的进步,两人又皱眉。
五天后第二场考试开始,举人考取贡士有三场考试,历时十五天。
唐大耳唐荣都和张长臂张盼看到秦逸和刘青笃高兴,知道韩剑考得很好,两人一齐喊:
“剑弟做了知府,我们两个就是将军!”
韩剑摇摇头:
“将军是从下面一步步做上去的,哪有一步登天做将军的?”
唐荣都笑笑说:
“慢慢升,你传授的武技我已经熟练,上阵杀敌毫不含糊,十年做到将军毫无异议。”
张盼撇撇嘴:
“我一个可以打你五个,你是将军我是什么?”
刘青笃笑笑说:
“大将军啊,大将军是管理将军的。”
“走,出去吃大餐,我们庆祝庆祝!”
秦逸万分高兴,带着十几人来到外面。
迎面遇到一个算卦的,唐荣都和张盼立即上前算卦,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够做将军。
结果,唐荣都高兴得跳起来,因为算卦老头给的答案很好。
唐荣都的是:
“风刮乱丝不见头,颠三倒四犯哀愁,慢从款来左顺遂,急促反惹不自由。”
老头解说:
“这个卦是异卦(下震上坎)相叠,震为雷,喻动;坎为雨,喻险。雷雨交加,险象丛生,环境恶劣。“屯”原指植物萌生大地。万物始生,充满艰难险阻,然而顺时应运,必欣欣向荣。”
唐荣都急问:
“什么结果?能不能做大将军?”
“这个……事业……起初多不利,必知难而进,小心翼翼,勇往直前,灵活机动,可望获得大的成功,时机到来时一定要抓住,却也不得操之太急,且仍有困难,务必有他人相助,故平时应多施恩惠。”
“知道了,我平时多做善事,找剑弟帮我,一定能够成为大将军,是这个意思吧?”
老头不知道剑弟是谁,连连点头:
“是,是这样。”
卦钱是一两白银,可唐荣都给了老头十两。
接下来张盼摇卦,得到屯卦大吉卦,老头解说:
“屯的上卦为坎,坎为云,下卦为震,震为雷。云行于上,雷动于下,是屯卦的卦象。君子观此卦象,取法于云雷,用云的恩泽,雷的威严来治理国事,公子将来可以封侯拜将。”
张盼的尾巴立即翘起来:
“可不是吗?我是大将军,你是将军,我管你的,哈哈哈!”
秦逸想让韩剑也卜一卦,韩剑不好开脱,就摇卦。
结果得到一个“乾卦”。
老头望一眼韩剑,战战兢兢说:
“公子之卦我一生第一次遇到,公子有经天纬地之才,至于卦解,老夫不敢解说。”
秦逸和刘青笃都是读书人,乾卦什么意思两人都知道,所以没有继续追问。
韩剑笑笑说:
“没什么,不解说就不解说。”
唐荣都和张盼一齐问:
“说一下,乾卦什么意思?”
秦逸说:
“比你们两个的好一点,不要问。”
“好一点?怎么会好一点呢?应该是好两点三点十几点!”
张盼大喊大叫。
韩剑给了老头一两银子,可老头伏地说:
“不敢要公子银子,能不能给我几个字?”
韩剑笑笑说:
“不用了,我的字很难看的。”
说完离开,自顾进了一家饭馆。
回到客栈,韩剑继续在客栈花园里徜徉,唐荣都和张盼在花园里练习地支掌。
两人的练武情绪空前高涨,好像大将军的官帽马上要戴在头上。
五天后第二场考试开始,韩剑刚刚接到考卷就感觉头疼发作,不由得大惊失色。
强挣扎着两手抓着脑袋,不一会两眼视线开始模糊,紧接着千千万万的鬼魂蜂拥而来。
“还我魂魄!还我魂魄!”
韩剑挣扎了一会,惊恐地看到自己的四肢被千百鬼魂撕开、吞食,不一会,几个鬼魂钻进心脏,撕开心脏开始分食,紧接着肝肺都被撕开……
韩剑大叫一声喷血倒地,满地打滚……
醒来时已经在客栈里,韩剑躺在床上问:
“什么时候了?”
秦逸万分遗憾地说:
“这次很重,现在是考试的第二天午时。”
韩剑叹息一声:
“这次算是栽到家了!”
秦逸安慰说:
“不要紧,明年再来。”
唐荣都满脸痛苦:
“剑弟,你怎么这个时候发病?我们怎么回去?”
张盼出奇和唐荣都唱对台:
“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大将军?我们明年再来,剑弟一定会拿下会试第一。”
刘青笃已经离开,Gd省有很多举人参加会试,韩剑已经失败了,他不能老守着韩剑。
韩剑叹息一声:
“我有一种预感,此生和状元无缘了,明天我去拜访袁世凯,说不定我的出路在他那里。”
张盼和唐荣都一齐欢呼:
“考什么状元?做军官最好!”
“早就应该抓住袁世凯这个大腿!”
只有秦逸仍然失望,弟子考取状元是他一生的荣幸,他并不对韩剑弃文从军感兴趣。
韩剑下床让唐荣都张盼远远躲开,对秦逸低声说:
“师傅,你看看这清王朝还能活下去吗?天下大乱就在眼前,枪杆子的时代马上来了,那时候,十个拿枪的泥腿子胜过一个三品官啊……这片大地不可能永远在外寇和内贼的双重压榨下继续哀鸣吧?我华夏地大物博,人才辈出,怎么会一直哀鸣下去?华夏大地需要战火重新打炼,新的美好的华夏一定会浴火重生。”
秦逸吃惊地看着韩剑:
“你早已有了这个打算?”
“当然,我怎么会随意改变自己的人生?”
“唉,既然你拿定了注意,就……我也没什么说的。”
“老师您也不要气馁,我们三个不会让您失望。”
第二天,韩剑和秦逸、唐荣都、张盼去bJ的练兵处拿着袁世凯令牌找袁世凯。
门卫一看韩剑手里的令牌,立即通报袁世凯,刚刚回到练兵处的袁世凯一看就知道是谁,立即出门迎接。
袁世凯很迷信,他数十天一直不在练兵处,今天刚来就遇到韩剑来访,以为这是天意。
韩剑和秦逸根本就没想到袁世凯会亲自来迎接,郁闷的心情立即转好。
圆而肥大的脑袋,圆而大的眼睛,很厚重的大口,稀疏的头发和胡须,中等个头,这就是赫赫有名的袁世凯。
眼睛特别有神,只是那热情的笑容很让人怀疑其真实性。
“上茶——贤弟,会试没有结束,有闲暇看望老哥哥?”
韩剑看到袁世凯如此热情,就把自己的病和第二场会试时病情发作的情况毫不隐瞒告诉了袁世凯,要求参加新军。
“哈哈,这是天意,天意让你我联手创造华夏辉煌,老兄为你有这样的想法高兴。”
韩剑点点头说:
“这事也非常凑巧,我路途几句浮夸之语恰巧进了大哥法耳,会试又遇到病情发作……只好放下笔杆子了!”
“我说了,这是天意。”
袁世凯抓起韩剑右手,望一眼身边众人走向大厅深处,低声问:
“韩弟,你以后就叫我袁大哥吧?大哥问你:对目前的情势有什么看法?”
韩剑低声说:
“一棵垂死腐朽的大树笼罩着华夏大地,我们应该铲除这棵大树!”
袁世凯停下脚步:
“不是复明?”
“历史焉能倒退?”
“韩弟大智大勇,来日绘制宏图大业,袁哥必当相助!”
“不,是小弟相助袁哥。”
袁世凯双手施礼:
“兄弟同心,携手共进!”
韩剑也施礼:
“兄弟同心,携手共进!”
两人大笑着复归茶桌,袁世凯凝神很久,说:
“新兵的编制有镇、协、标、营、队、哨、棚七个节制,镇是我部下最高一层,一镇的战斗编制加上其他共一万二千多人,一个镇下辖两个协,每个协的战斗编制是四千余人;一个协又下辖两个标,每个标共一千八百多人;一个标下辖两个营,一营两个队,共四百七十人;一队两个哨,加上其他的共一百五十多人;但一哨有三个棚,一个哨共有四十六人;一个棚十四人。我和韩弟有缘,你先做一个副标或者营,干一段时间,熟悉军务后再做标,这样安排意下如何?”
唐荣都和张盼一齐说:
“做营!”
韩剑急忙制止两人,向袁世凯介绍唐荣都和张盼秦逸:
“这是我的恩师秦逸先生,这两位是我的学弟唐荣都、张盼。”
袁世凯立即起身对着秦逸三人施礼,三人慌忙还礼。
韩剑施礼说:
“袁哥,我不想一入伍就做营这么大的军阶,给我一个哨可以吗?哨可以和最底层的士兵亲近,也可以在队长那里学习军事。”
“屈才了,屈才了!”
“袁哥,就这样吧?”
袁世凯好像很惋惜地说:
“既然这样,袁哥只好顺从韩弟。军中镇、协、标、营四个节制的任命需要总理大臣和我共同批准。我是会办大臣,可以直接任命标及以下军阶,哨、棚两阶可以直接由上级任命,所以你的恩师和学弟你可以自己安排。”
“好,谢谢袁哥!”
袁世凯写下手令交给书办蓝开,蓝开带着四人来到王友琦镇下找到队长翟天宁,翟天宁一看袁世凯手令,立即安排韩剑任一哨哨长。
一哨哨长空缺,韩剑马上明白袁世凯的目光一直对这样的位置都盯得很紧,说什么哨棚两个军阶上级可以直接任命?这一切都是袁世凯说了算。
不过这让韩剑很敬佩,袁世凯日理万机,但对哨长这样的下层也非常关注,不得不说费尽了心力。
韩剑马上集合一哨所有人讲话。
三个棚各有战斗人员十四人,另外哨有一个军医、一个副哨、一个传令兵,一个管理枪械的司务,共四十六人。
另外,哨还有一个书办,三个厨师,这四个不在编制内,属于哨长私人招募。
一个棚,除十四个战斗编制外还有一个厨师,实际上是十五人。
韩剑这个哨,总共人数是五十四人。
三个棚排成三道横队,所有人毕恭毕敬站立,犹如直枪,韩剑讲:
“本哨韩剑,以后大家叫我韩哨。本哨将以一周时间熟悉军务,所以一周内所有军务按照以前进行。本哨有三个特点:一,军事训练的强度要提升;二,士兵伙食要提升;三,我会把所有人当做亲兄弟,你们有什么困难尽可提出,包括家庭困难。三个棚长来我哨所开会,其他人解散,做你们该做的。”
士兵解散,三个棚长来到哨所。
一棚棚长姜天民,二棚棚长范伟义,三棚棚长张克明毕恭毕敬站在韩剑面前,韩剑指着唐荣都和张盼说:
“唐荣都做一棚副棚,张盼做二棚副棚,姜天民范伟义监督他们两个尽快成为合格的军人,一定要严格要求,这是你们的任务。你们五人好好干,以后准备都做协做标,甚至于做镇,但目前一定要吃苦。”
“是!”
三个棚长一齐喊。
“是!”
唐荣都和张盼结结巴巴喊。
五人离开,韩剑问秦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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