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整的赞美。
韩剑出狱,刚刚进入客栈,就看到王友琦笑眯眯地站在客栈院里。
“随我回去吧?”
韩剑急忙施礼:
“我还年轻,什么也不懂,不想再入军营,万分感谢您来看我。”
王友琦笑笑说:
“不要隐瞒,你是文武双解元,这样的才学新兵里绝无仅有,是我们失误了。”
“镇长啊,您是想让那队长营长协长杀了我才安心啊!”
王友琦拿出军令:
“他们都不在了,你还有什么顾虑?”
韩剑马上显出高兴万分的样子,“激动”地说:
“谢谢,我的哨长还在吗?”
“不,你代替翟天宁做队长。”
两人坐了马车到了军营,韩剑的一哨人马顿时欢呼起来。
韩剑因为军饷而贬职,此事早已穿得沸沸扬扬,看到韩剑归来,很多人瞬间流泪。
特别是那些以前饭量大吃不饱的,一个个泪流满面。
韩剑任队长后,之前的二哨哨长被找茬削去,手下棚长张克明做了二哨哨长,棚长姜天民代替韩剑做了一哨哨长,唐荣都坐了张克明的棚长位置,张盼坐了姜天民的棚长位置。韩剑没办法安置二棚棚长范伟义,于是安慰他:
“好好干,以后机会很多。”
范伟义很激动:
“是,一定不负队长厚望!”
他看到了跟着韩剑的好处,对以后充满激情。
韩剑有了一个队一百五十人,包括其他共有一百六十八人,一百六十八人全部按照之前训练方式训练,都配置了铁护臂胸护甲和铁头盔,被新兵戏称为铁头军。
铁头军的伙食再次改善,每天午餐都有一顿肉吃,其他的都没有限量。
新任营长孙强很欣赏韩剑,不时来韩剑队里视察,并把韩剑的治军方略搬到其他队里。
但孙强的第二队没有韩剑这样的经费,孙强问韩剑:
“怎么舍得把自家的白银拿出来?”
韩剑笑笑说:
“队长,我以为国势将……哈哈,如果您认可我的话,那拿出自家的钱还心疼吗?皮之不存,毛将附焉?设若战事一起,我们的士兵一战全灭,我们还是军官吗?守着家产干什么?”
孙强一听大惊失色,立即想方设法增加军费,把第二队也变成了铁头军。
标长韩一杰对孙强发疯百思不得其解,再三询问得不到答案。
韩剑通过黑市大量购买子弹,实弹训练如火如荼,士兵战意高涨,军力急速提升。
之前,每个士兵只有十颗子弹,消耗一颗子弹都要备案,韩剑很快就让每个士兵有了二百发子弹,并且满足了日常训练的消耗。
韩剑深感自己已经暴露实力过多,于是和孙强商议保守练兵秘密,最大限度封锁消息。
孙强答应秘密在上面安插人通风报信,只要上面有人来视察,所有士兵隐藏铁头盔和胸护甲,全体开战术课,在那里一坐,静等视察结束。
一旦长官检查射击和刺杀战技,韩剑总是让最差的出战。
即使这样,那些最差的仍然远超其他的部队,影响力一天天高起来。
韩剑先后收容四十几个武功高超的江湖豪客,裁剪下来的士兵被安置成“服务兵”,实际上仍然和正规兵一样隐藏着。
山东士兵刘少然接到家书放声大哭,唐荣都带着他来见韩剑,韩剑仔细询问了缘由,决定为刘少然报仇。
刘少然有一个妹妹被地方豪强田跃祖掳去,刘少然父亲哥哥前三人去说理,被田跃祖活活打死,家中只剩下一个弟弟和老母了。
韩剑找孙强商议,孙强说:
“镇长一直指示实战训练,我上报镇长说山东有巨匪,指派你们队前去剿匪借以实战训练,你看如何?”
“好,营长高明。”
孙强微微一笑,低声说:
“路上不要放过那些……哈哈,你明白的,我现在很缺军费啊!”
“明白,一定有所贡献。只是这日期……”
“好说。如果确实有紧张战事,我给山东府打电话,你多去那里转悠。”
“好!”
韩剑明白,一旦有战事,自己这个小队难以独支,孙强手下越强自己越有力量,所以他不怕孙强的另一队战力提升。
等到孙强剿匪命令下来,韩剑留下四十五个“服务兵”驻守兵站,自己带着一百六十个士兵夜半开拔,所有人牵着马离开天津。
离开天津不久,所有人上马疾驰,一天后到达沧州。
韩剑见沧州知县晋俳,晋俳问军士前来何事,韩剑说:
“镇长想让新兵实战训练,指示我们剿匪,但我们就这么一点力量,剿什么匪?溜达溜达就算了。只是干扰了您的公务,不甚惭愧。”
晋俳望一眼韩剑点点头:
“我说吗,这点力量剿什么匪?你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是那个世家子弟在军队里镀金吧?这里历来是兵家争夺之地,民风强悍,大多有武功,队长可要小心啊!”
“谢谢您,知道,明白。不过回去后还是要上报一点东西,所以请您把这里的匪患说一下,不然回去没办法交代。”
“哈哈,这个应该。寒山万浩义,匪众一百七十余,长枪六十余枝;富江詹虎友,匪众九十余,皆有枪;沧州强兴武馆,馆主韩强兴武功高超,有学员七八百,为祸地方,胜于山匪,周围五十八乡全部给他交保护费,所有的山匪都是他的弟子,韩强兴是绿营军提督的弟子,这些你都敢动吗?如果你仅仅是溜达溜达,就记录一下好了,如果真的要活动一下,就去找那些三五十人的散匪干一下算了。”
“县令您说笑了,我哪敢动真格的?只是这三五十的散匪哪里去找?”
“呵呵,随便去打听打听就有消息,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土匪。”
实际上韩剑一进沧州就撒开了五十个侦查,估计一天后会得到所有想要的消息。
“有没有老百姓上告的状子?我对这个感兴趣。”
“堆积如山,你一辈子看不完,从明朝到现在的都有,不怕累就看看。”
于是韩剑就看老百姓的诉状,接连看了三天,终于被气得吐血。
近三十年,强兴武馆的诉状占了八成,但没有一个有判决。
根本就没人审理。
其中人命案有三百四十起,基本上一年十起。
韩剑再次见晋俳:
“哈哈,还真的有趣,这个强兴武馆的诉状多如牛毛啊!”
晋俳点点头面露苦涩:
“何止?大部分人不敢写诉状……唉,我的妻舅家惨遭灭门,我这个县令也算是做到家了!”
韩剑凑近晋俳:
“敢不敢审一下韩强兴?”
晋俳一下子跳起来:
“胡说什么?”
“哈哈,我开玩笑呢,借我十个胆也不敢。”
晋俳叹息一声:
“他们一个个武功高强,韩强兴父亲死后韩强兴继承了武馆,更是变本加厉……唉!”
“这么说韩强兴很有钱了?”
“那是当然,周围百里几乎所有的富豪的财产都进了他的手里,现在各地的富豪都是二三流的,你知道的,沧州这个地方富豪多如牛毛,但……韩强兴富甲十方啊!”
韩剑点点头问:
“这个地方的土匪都有枪支是什么原因?”
“靠近渤海,富豪多如牛毛,你说说什么得不到?许多洋人都来这里做枪弹生意。”
韩剑决定拔掉韩强兴这颗毒牙,但苦于手里力量弱小,要捋绿营军提督的胡须缺少实力。
杀韩强兴不难,难在善后,自己全身而退。
韩剑夜招棚长唐荣都、张盼、及正副哨长范伟义、李虎、叶正前、刘连升、张克明、姜天民,让大家传阅了韩强兴的诉状并说明自己想杀韩强兴的意图,要求大家想办法。
韩剑已经有了扮作土匪进强兴武馆大杀一场的想法,但还是觉得不太完美。
“杀!”
唐荣都首先站起来:
“冲进去杀光,怕什么怕?”
张盼也想站起来声援唐荣都,可看到韩剑的眼睛后又坐下来了。
所有人吵来吵去,没有议出一个好办法。
刚刚躺下,就听二哨一棚长叶正前喊报告,韩剑心头一高兴,总算是有一个明白人了!
“报告队长,我有一个方案解决韩强兴。”
韩剑关门闭窗,低声问:
“说。”
“联系最坏的一股土匪,一起攻入强兴武馆,我们扮成外地土匪。”
韩剑笑笑说:
“不,我们最好善后。你明天开始带两个人去秘密查寒山万浩义匪众,看看能不能让万浩义和韩强兴结下仇怨,据说万浩义是周围最坏最强大的一股土匪。”
“是!”
两天后叶正前回报:
“周围十几股土匪都和韩强兴有矛盾,矛盾最大的是富江詹虎友,他的女儿被逼迫嫁给韩强兴做了小妾。寒山万浩义十年来曾经和韩强兴战斗三次,都被韩强兴借助沧州守备贾良击退,近三年来万浩义和韩强兴结成了兄弟,一直相安无事。不知为什么,韩强兴劝说贾良把沧州的盐生意交给了万浩义经营。”
韩剑大吃一惊,盐铁一直是朝廷经营,怎么就到了土匪的手里?这清王朝真的气数已尽。
“这样吧,先查贾良,看看能不能搞垮他和韩强兴的关系,另外查找万浩义贮存盐的地方,准备伪装韩强兴武馆的人抢盐。”
“是!”
第二天韩剑拜访沧州守备贾良,想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
贾良是从三品游击,相当于营的军衔,比韩剑高一个级别,所以韩剑备了重礼:价值一百两银子的玉如意。
贾良看了韩剑军文,对韩剑的拜访很满意,于是设下宴席招待韩剑。
“韩队长,你真的要剿匪吗?”
“哪里哪里,贾游击取笑了。我既没有个人能力又没有军力,哪敢干这些事?走走过场罢了!”
“也是也是,不要说河北境内,山东境内的土匪都是数百人,大都有枪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的是的,我这些兵还要留着,不然就没地方领军饷了。来到这里躲躲拖延一些时日,再去山东溜达溜达就回去。就算是这样,还要请贾游击呵护一二。”
“好说好说,尽可放心游玩,有我在不会有什么。”
“贾游击在这里时日已久,听说明年朝廷要大幅度调换防守人员,你应该尽可能搞一些……呵呵,时不我待啊!”
贾良大惊:
“消息属实?”
韩剑拿出袁世凯令牌:
“五天前我从大人那里得知,贾游击不妨铲除地方恶霸,找几个银子养家糊口?”
一个叫贾祥的副官一直守在贾良身边,韩剑估计他是贾良的亲信,就说:
“弟兄们跟随您日久,也应该有一个安身立命的资本。”
贾良望一眼贾祥,摇摇头:
“这里最有钱的当属韩强兴了,我们是把兄弟,不能下手。唉,还是随缘吧——不过还是要感谢你。”
看一眼韩剑,贾良忽然问:
“韩队,你少年英雄,将来前途无量……有没有意中人?”
“没有,还早。不过我出身贫寒,如果有富豪之家也不妨接近一下。”
“韩强兴有一个女儿非常漂亮,估计和你年龄差不多,要不要我出手帮忙?”
“不用不用,我才十四岁……不过可以看看,鲜花不摘但可以欣赏啊!”
他忽然想到这是一个机会。
“好,明天我引荐。哈,韩强兴一直想在军中找一个女婿。”
两人推杯把盏,一直喝到半昏迷,韩剑被四个士兵抬着到了县衙。
第二天午时贾良派人请韩剑去强兴武馆,韩剑又备下礼物随着贾良进了武馆韩强兴客厅。
“呵呵,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人高马大的韩强兴大笑着站起来,韩剑一看,这是一个强悍的壮汉,一头长发,紫青面容,虎眼巨鼻,口角目光里都是凶光。
韩剑施礼和贾良一起坐下,一个娇媚的姑娘羞涩地看一眼韩剑慌忙离开。
看起来贾良已经把韩剑介绍给韩强兴父女了。
韩剑本来想借助婚姻找机会斩杀韩强兴,但一看到姑娘又心软了,韩强兴有罪,罪无可赦,但这姑娘又有何罪?牵连其中于心不忍。
只好另做打算。
韩强兴酒量很大,不一会贾良和韩剑都吃不消了,正想着要离开,就听韩强兴喊:
“燕燕,给你韩哥哥上茶。”
之前那姑娘双手给韩剑敬茶,韩剑只好接下:
“谢谢燕燕姑娘。”
“哈,韩队长,这是我三女燕燕,已经十四岁了还没有婆家。”
贾良一看燕燕两眼瞬间放光:
“漂亮!漂亮!可惜了!”
“混蛋,我女儿可不是你欣赏的——韩队长啊,燕燕可是我的心头肉。”
韩剑醉眼迷蒙:
“漂亮,怪不得贾游击眼睛不能动了!”
韩强兴是武林中人,说话毫无忌讳,可燕燕姑娘吃不消了,红着脸跑了出去。
韩剑并不是帅男,面色有点黑,一双眼睛老是眯成一条缝,在同龄人里面个头也很矮,再加上一身宽大的军衣,更是和帅男不沾边。
韩剑的两个护卫等在外面,看到韩剑近于大醉,立即进来劝回,被韩强兴一声吼吼了出去。
韩剑立即站起来,摇摇晃晃告辞,韩强兴伸手抓住韩剑右臂一拽:
“回什么回?今晚就住这里。”
但看起来摇摇晃晃的韩剑犹如泰山一样稳重,韩强兴一拽没有拽动,当下惊出一身冷汗。
贾良早已瘫倒。
回到县衙,韩剑猛然坐起来,一个计划在心里诞生。
机不可失,韩剑立即喊来张克明姜天民:
“贾良已经烂醉,我去抓了强兴武馆韩强兴的女儿,你们派五十个神枪手埋伏在强兴武馆对面,看到追兵全部枪杀,一个不留,然后逃向贾良军营方向,急速返回睡觉,严格保密!”
“是!”
韩剑易容术使出,全身骨骼一阵响动,很快就变成贾良模样,然后穿了便服,以黑布蒙面。
亥时,韩剑飞身进了强兴武馆,遇到四个武馆弟子全部拍晕,很快就来到燕燕住屋。
两个丫环正在伺候燕燕洗澡,看到一个蒙面人进来一齐惊叫起来,韩剑飞脚踢飞一个,不想蒙面的黑布掉了下来。
韩剑命令燕燕穿好衣服,抓了燕燕就走,一路撞到五六人。
忽然想起了蒙面的黑布,急忙返回找来又蒙了面,但此时看到他脸面的已经有十几人。
翻墙而出,直奔贾良住所,半途拍晕燕燕转入县衙。
后面枪声大作,十几息后又鸦雀无声。
五十个神枪手射杀了十六个追击者,然后急速返回。
以黑布蒙了燕燕眼睛,又堵塞了燕燕的口,把她装进一个布袋里藏到韩剑床下。
韩强兴被妻子喊醒,浑浑噩噩问怎么了?
“女儿……燕燕被贾良抓走了。”
“胡说什么?他哪来的胆子抓燕燕?”
妻子大怒:
“你引狼入室还问我贾良哪来的胆子?你不是经常说色胆吞天吗?”
韩强兴摇摇头,挣扎着穿好衣服,叫来两个丫环问是不是贾良,两个丫环一齐点头:
“是贾良,他的蒙面黑布忽然掉落了,我们看得很清楚。”
又向十几个弟子了解了一会,韩强兴怒吼起来:
“贾良,好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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