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剑的面貌已经是一个精瘦的五十岁左右的男子,那些盘查者扫一眼就被放过。
出城不到十里,韩剑眼前黑云翻滚,大脑里轰轰隆隆不断地轰鸣,急忙刹车。
差点把车开下山沟。
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弃车。
望定前面一条小路,韩剑变成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蹒跚着顺着小路上山。
目前首要的不是赶路,而是躲开追杀和盘查。
常言说屋漏偏逢连天雨,韩剑进入山道不久就遇到十六个劫匪:
“好像是张百万的独子张元,这家伙怎么到这里了?”
“近几天所有人争夺的是这家伙?”
“应该是,张百万家族正在四处寻找张元,听说张元逃婚了。”
一个老头话音未落,一个中年汉子已经扑过来把韩剑从后腰抓住:
“张百万的儿子很值钱,我们发财了!”
韩剑眼前一晕,倒在中年汉子面前。
韩剑清醒时发现眼前正在激战,
原来是另外一伙土匪和抓韩剑这一伙争夺张百万的儿子“张元”。
战斗很激烈,双方的人数差不多,两个老大都是罕见的高手,战场上已经躺着六条尸体。
韩剑闭着眼感受着整个战场,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了右胳膊落在马背上。
这人抓了韩剑就逃,后面一部分人追赶一部分阻击,再次混战在一起。
这些人都没有枪,使用的都是刀剑拳脚,所以拉开距离就很难伤到。
两人一马冲上大道,后面箭响不绝,但距离越来越远。
韩剑不由得低头看一眼身下战马。
这是一匹除两耳外一片雪白的奇马,身体比普通马长一尺多,细腰高头,两只耳朵像两盏红灯,红艳艳耀人眼球。
“宝马!”
十余里后前面出现十余个士兵阻住行人盘查,韩剑身边的劫匪以为是找张元的,急忙回马。
两声枪响,子弹从韩剑脚边划过,韩剑急忙收缩身体。
这才看清抓自己的是一个胡须雪白的老头,至少有七十岁了。
老头很瘦,但两眼炯炯有神,一身白衣配了白胡须白头发,显出八九分的仙人气度。
这样的人为什么沦落成劫匪了?
白胡子逃了一会,看看后面军车追来,前面追兵又到,急忙催马进入大道下面的小路。
地势越来越低,眼前出现一处处小湖泊。
持续奔逃四小时,白胡子来到一处湖泊旁边的一座草屋前。
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和一个老奶奶一齐出来迎接。
原来这里就是白胡子的家,之所以之前不来这里是担心暴露他的这个窝。
“怎么跑家里来了?”
老奶奶问。
“没办法,前追后堵的。”
“这小子什么人值得如此?”
“张百万独子张元。”
“呵呵呵,我们终于要大发了。”
老奶奶一听高兴万分,白胡子却摇摇头:
“烫手山芋——瑞瑞,喂马。”
白胡子把韩剑丢给老奶奶,老奶奶伸出拐杖轻轻一挑就把韩剑挑到草棚里。
姑娘一身红,飞跑过来牵了马。
韩剑心里一声惊呼,原来真正的高手是这个老奶奶。
草棚里很简陋,两张木床一个方桌,四个小木凳,一个石砌锅台,看来这里仅仅是他们的临时住所。
鸡皮鹤发的老奶奶开始给韩剑把脉,一边把脉一边摇着头叹息,紧接着就惊叫起来:
“老头,你抓了什么人?这个绝不是张元,他是内家高手。”
白胡子急忙过来抓脉,脸色很快就变成猪肝。
“失血过多,要不是内力雄厚已经死翘翘了,这是怎么回事?十几岁的人有这么强大的内功?”
韩剑练气凝神,完全收缩魂人,半睁着眼睛望一眼两人,心里一阵冷笑。
喂马回来的姑娘望着爷爷奶奶问:
“他是和你们一样的高手?”
两人一齐摇头:
“比我们高十几倍,要不是失血过多,十个我们也搞不定他。”
两人一边说一边举掌就要击毙韩剑,姑娘急忙扑到韩剑身上:
“不要——”
两巴掌停在空中,韩剑十根铁钉没有发出去。
白胡子说:
“瑞瑞,这家伙的家人肯定厉害,我们没办法让他做肉票。”
“那就等他家人来接,我们不要钱。”
“胡说八道,不要钱也不行,这家伙一旦恢复,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老奶奶斥责。
“他家人未必会放过我们。”
白胡子也摇头。
老奶奶举起龙头杖又要击杀韩剑,姑娘又阻拦,白胡子叹息一声说:
“罢了,先打听一下这家伙是不是张元。”
韩剑被丢到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虽然闭住眼睛,可周围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他的神感。
老奶奶望一眼韩剑对姑娘说:
“你看好他,他最好不要逃,如果逃跑,我不得不杀他。”
夜半,姑娘把韩剑推到里面,靠着韩剑躺下来,在韩剑耳边喊:
“你千万不要逃跑,过几天身体好一点了就给家里写信,我们不要钱。”
这是一个很好的修炼机会,韩剑一动不动躺了三天三夜,终于让白纸一样的脸上有了一丝红色。
韩剑呻吟一声坐起来,姑娘一看急忙给他喂米汤。
一碗接着一碗喝下去,五碗后锅里空了,白胡子说:
“内功如此雄厚,估计十碗牛肉都吃得下,再熬几碗吧!”
老奶奶点点头说:
“既然要交好,就把那半截山参熬进去。”
白胡子摇摇头:
“不行,那是我们保命的东西。”
老奶奶说:
“关键是你抓他时有没有人看见?如果有一个人看见,就要想办法让他尽快回复。”
“十多人看见了,保密不可能。”
“那就让他吃。”
半截老山参熬进米汤,韩剑一口气喝了四碗。
终于有精神了,韩剑施礼:
“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老奶奶白胡子一听高兴起来:
“你想给我们什么?”
“至少比半截老山参值钱。”
老奶奶:
“我们姑娘陪着你睡了几夜,你就这么报答我们?”
姑娘一听红了脸,跑出草棚。
韩剑说:
“你们两个出去,我和瑞瑞有话说。”
两人疑疑惑惑地出去,把瑞瑞赶了进来。
韩剑闭住眼睛对瑞瑞说:
“我传授你高级功法,你先发誓不能外传。”
“包括我爷爷奶奶?”
“包括,他们两个不是好人。”
韩剑睁开眼睛仔细看看瑞瑞,相貌很普通,但眼神里的善良和祥瑞之气让韩剑心神一颤。
“我……我妈妈呢?我妈妈被人斩断了两腿,在老家。”
韩剑想了很久,说:
“如果她发誓不再外传,你可以传授给她,五年后他的两腿可以复原,但绝不能传授给你爷爷奶奶。”
于是瑞瑞举掌向天地鬼神发誓。
韩剑一句句给瑞瑞传授养气术,之后又传授《真元境》开脉境功法。
本想着只传授养气术三四层,但瑞瑞母亲要恢复双腿,韩剑不得不传授了整套养气术。
又想了想,传授了地支掌前八层。
瑞瑞善良的举动不仅让韩剑没有击杀她的爷爷奶奶,反而成就了一个未来的武功高手,韩剑认真思考了一会,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存在。
如果瑞瑞母亲没有失去双腿,韩剑绝不会传授她全套养气术和开脉境功法。
开脉境非同小可,韩剑开脉境后六岁就可以一人顶替牛耕。
正想着要不要传授瑞瑞全部地支掌,听到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白胡子夫妻各自对战着两个高手,老奶奶独战两个中年人游刃有余,可白胡子却险象丛生。
和白胡子对战的两人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自称是找张元的,但不容白胡子说话就直接动手,显然是要灭杀白胡子夫妻。
“哈哈哈,白龙黑荷,你们两个死期到了!”
“铁李拐!”
远处又出现一个白胡子老头,白胡子一看惊叫一声急忙退走靠近老奶奶,老奶奶龙头杖瞬间舞出一阵飓风包裹了白胡子和自己,发声喊两人一齐逃离。
院里四人冲进草棚,瑞瑞惊叫一声阻挡在韩剑面前。
韩剑睁开眼睛:
“放过这个姑娘,我跟你们走。”
一个中年人望着瑞瑞,两眼在瑞瑞身上游移不定,院子里一个声音喊:
“健儿,不可造次,白龙和黑荷既然没死就不能结血仇。”
韩剑站起来想击杀这五人,发现自己的右脚脚心黑血直冒,旧伤不但没有好,反而重了不少,于是放弃反抗继续伪装成半死不活的样子。
实际上击杀面前五人只是弹手一挥间的事,但那样韩剑仍然会限于无休无止的追杀中,有几个高手保护自己,何乐而不为?
五人抓了韩剑上马狂奔,两小时后进了一处巨大的庄园。
庄园里有二十座左右砖房,护卫八十余,仆人来来往往不断,可以看出是一家豪族,而且是以武力逞强的恶霸。
韩剑被丢进一个柴房里,柴房里有十一块约三百斤重的满是血迹的大石头,韩剑被铁链锁到石头上。
韩剑心想:这块石头是专门给我这样临时关押的人准备的?看来这家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霸。
两个武士进来给韩剑纸笔:
“给家里写信,三天内我们要收到五万两金票。”
韩剑有气无力地说:
“家里没有这么多金子。”
“全国排名三十的张百万怎么会没有五万两黄金?再迟延就宰了你。”
韩剑望一眼这个胖武士:
“一万两,不要给你们招灾。”
“啪!”
一巴掌落在韩剑右脸上,韩剑被打得倒下去。
挣扎着爬起来问:
“你们不怕我家族找麻烦?”
“怕什么怕?我们朝廷里有人,而且我们老爷天下无敌,铁李拐你知道吗?天下无敌的铁李拐!”
韩剑有心击杀这个混蛋,但一想又忍住,他需要几天时间修养。
于是写信:
“父亲,给来人五万两黄金,这样我才能安全回来。不要紧张,我很安全,儿:张元。”
胖武士拿了韩剑书信高兴地离开,柴房关闭,韩剑安然地修炼了三天。
想着以强大的内力修复重伤的右脚,但效果并不是那么好。
问题的关键是全身缺少血液。
柴房打开,胖武士气冲冲进来:
“你家里不把你当回事?再写一封信,老爷说了,三天后如果你家里不给五万两金票,就把你脑袋割下来送到你家。”
韩剑又写了一封信。
两天后一声巨响,高大的砖墙被炸倒,紧接着冲进三百多人,一场大战很快爆发。
杀声震天,烈火熊熊,激战到天亮时,院子里只有三人还在对战。
两个使剑的中年人围着一个瘸子老头来来往往激战,瘸子老头一根铁杖呼呼作响,周围一丈内风雨不透。
四个武士举着短枪瞄准铁李拐,但铁李拐闪来闪去速度飞快,四人找不到射击的机会。
胖武士和那个叫健儿的抓着韩剑远避在一个拐角处偷看,胖武士几次想击杀韩剑都被健儿阻止。
一小时后两个使剑的武士开始走向劣势,韩剑一看铁李拐想逃跑,急忙以两根铁钉击杀了胖武士和健儿,再飞出一根铁钉射向铁李拐后脑。
铁李拐身体一滞,韩剑铁钉射进了他的后颈。
两把剑同时刺进铁李拐身体。
两个使剑的武士跑过来抓了韩剑,除死去的三十几人外所有人开始打劫这家豪强,一小时后,八辆大卡车开始上路。
没有谁理会韩剑,六小时后韩剑一行进入一个城镇。
韩剑最终被带进一个大厅里,一个和韩剑年龄差不多的少年笑眯眯地以指头点着韩剑的额头大笑着问:
“你是什么人?居然冒着我的名字?”
韩剑爬起来坐好,惊奇地问:
“既然知道我是假的,为什么动这么大的动静救我?”
“哈哈哈,我们不是救你,是维护家族声誉,家族声誉不可侵犯。”
韩剑终于明白了,笑笑说:
“我没有说过自己是张元,可所有人都把我当做你抢来抢去,我有什么办法?”
一个老爷爷和一个老奶奶进来对张元说:
“元儿,这孩子有伤,你喊刘医师来看看。”
老爷爷挥挥手,四个姑娘把韩剑抬起来来到一个大澡盆前,不由分说拔掉韩剑衣服把韩剑按在热气腾腾的澡盆里开始搓洗。
韩剑自始至终闭住眼睛,不知道四个姑娘是怎么面对赤身裸体的韩剑的。
不一会进来一个魁梧的大汉,听到张元喊他父亲。
张元父亲望着面前韩剑身上下来的手枪、子弹和铁钉,和张元爷爷奶奶不断地交头接耳。
最后,张百万说:
“医治三天,然后送走。”
张元急忙喊:
“父亲,不是说要留下来给我做兄弟吗?”
张百万严肃地说:
“来历不明,小小年纪带着四把短枪,我们不敢招惹是非。”
韩剑里里外外换了三套新衣,一个老头开始把脉,之后开药方。
张百万父亲问:
“怎么样啊刘医师?”
“失血太多,没有五六年难以恢复。右臂四处骨折,右脚重伤,可能难以医治,这只脚可能……可能保不住了。”
张元爷爷皱着眉叹息:
“这么大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苦,唉!”
张元捏一把韩剑的腮帮:
“说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独自乱跑?”
张百万厉声喝止:
“什么都不要问,马上医治,三天后送走。”
韩剑望一眼娃娃脸张元,笑笑说:
“我是逃婚,不喜欢家里找的姑娘。”
张元大喊:
“哈哈,和我一……”
忽然望一眼张百万,急忙闭嘴。
一只鸡半盆鸡汤端来,韩剑一鼓作气吃光喝尽,看得周围十几人目瞪口呆。
老奶奶问:
“可怜的孩子,你还能吃吗?”
韩剑点点头,于是又吃了一只鸡。
张元伸手摸着韩剑的肚子:
“哪去了?两只鸡哪去了?好像不大。”
张百万挥挥手,张元做了个鬼脸跑了。
忽有客人来访,张百万和张元爷爷奶奶全部离开。
不一会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端着一碗药汤进来,开始给韩剑用小勺喂汤药。
之后,刘医师开始给韩剑的伤处服药,给右脚服药后以纱布包扎了起来。
不一会张元鬼鬼祟祟跑进来低声问:
“刚才来了一个叫刘少然的官,要我们全力以赴寻找一个叫韩剑的,还说韩剑会变化。”
韩剑笑笑问:
“为什么没来抓我?”
“刘少然说你肯定不是韩剑,说韩剑宁折不弯,只要有一口气绝不会让土匪抢来抢去——你为什么一直闭住眼睛?是疲乏吗?要不要再吃一只鸡?”
韩剑点点头,张元立即喊:
“一只乌鸡,加人参。”
于是韩剑又吃了一只鸡。
张元惊奇地问:
“有什么秘诀吗?我十天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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