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光头艄公惊呼一声把韩剑拽到自己的木船上,韩剑抬头一看,岸边竖立一块巨石,上面大书“历城县”三字。
韩剑自忖,自己接近济南了。
韩剑不停地给光头施礼:
“大船破碎,侥幸活命,感谢老爹,感谢老爹!”
光头皱着眉看了好久,指指一只华丽的大船说:
“如果有银子,你可以在那里修养一两天,管吃管住。”
韩剑再次施礼致谢,折断一棵小树做了一根粗糙的拐杖,左手提着铁头盔右手拄杖走向花船。
花船很大,上面有六个小房子一样的船舱,周围悬挂着很多红灯笼,彩绸包裹了红灯笼下面的船体,里面传出一阵阵歌声。
韩剑踏上踏板,踩着踏板上面的横木一步步上去,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撩开彩绸施礼:
“兵哥哥请进。”
船中心六个正在翩翩起舞的姑娘一齐对着韩剑微微一笑,两个乐师望一眼韩剑不再理会,引路的姑娘带着韩剑进了船头右侧小间。
里面一床一桌四椅,有小炭炉和茶具酒具,四面都是艳丽的半裸体油画。
“我叫小丽,哥哥要休息还是吃点什么?”
韩剑说:
“先搞吃的喝的最好有几只乌鸡,然后给我找两套衣服。”
“好,哥哥喝酒还是喝茶?要不要先吃几口点心?”
韩剑点点头,一边抓了桌子上面的点心塞进口里一边指指酒壶。
小丽微笑着把酒杯酒壶送到韩剑面前,盈盈一礼退了出去。
不一会小丽端来两只乌鸡,韩剑开始风扫残云,大快朵颐。
小丽惊骇地看到两只乌鸡眨眼间只剩下一堆骨头,韩剑微微一笑问:
“还有吗?再来两只。”
小丽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提醒:
“一只……一只乌鸡……”
韩剑拿出一张五百两银票交给小丽,小丽低头退出,不一会又端来两只乌鸡。
韩剑继续大吃大喝,小丽和三个姑娘抬进一个红木澡盆,很快就在澡盆里加入多半盆热水。
两只乌鸡下肚,两湖米酒下肚,韩剑闭住眼睛任凭三个姑娘脱了衣服把自己扶进澡盆。
三个姑娘忙着搓洗韩剑,小丽在旁边轻声问:
“哥哥,还需要什么?”
韩剑睁开眼睛望着小丽:
“有没有好药膳?能不能搞到好人参?”
“都有,不知哥哥需要什么年份的人参?”
“我失血过多,急需补血,找一个药膳师让他配药膳,人参用最好的。”
“哥哥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小丽离开后半小时带着一个一身青衣的中年女人进来,中年女人施礼说:
“邵氏给兵哥哥见礼了。我们能够找到的人参最好的是五百年的,只有三根,每根两千金,四百年的有十一根,每根一千金,三百年的很多,每根四百金,二百年的每根一百两黄金,一百年的二十两黄金。”
黄金递给邵氏四张都是五千两的金票说:
“五百年四百年的全部买来,留一根五百年的交给药膳师。剩下的钱不要找了。”
两万两金票震骇了小丽四个姑娘,但邵氏神情没有一丝变化,接过金票施礼离开。
韩剑换穿了新衣,在内衣里佩戴好手枪、子弹和铁钉、手榴弹,立即在床上静坐。
一小时后,邵氏带着一个老头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姑娘抬着一个火炉。
“药膳师周某见过先生,请先生查验药材,我在这里给先生熬药。”
韩剑闭住眼睛说:
“出去熬吧,不必验收,我喝的时候可以知道配方和药剂。”
邵氏和药膳师等离开,房子里只剩下小丽站在门口,十三根人参放在韩剑旁边。
喝了药膳,韩剑问小丽:
“有没有好骨科医师?给我找找,明天带来,我现在要一人休息。”
“哥哥,要不要暖床?”
韩剑迷惑不解:
“夏天暖什么床?”
小丽红着脸说:
“不是……是那种暖床。”
“哪种?”
外面传来邵氏的声音:
“小丽出来,让先生自己休息。”
第二天,先后来了三个骨科医师,但都建议韩剑锯掉右脚。
“如果再延迟几天,坏死的骨头就会连带骨髓腐坏。骨髓变坏了,整个身体都……”
最后一个不断地忠告,韩剑摇摇头把他们一个个打发了。
喝了三天药膳,韩剑决定离开,问邵氏:
“结算一下,我还需要付你们多少钱?”
“先生给的已经足够,不需要了。”
韩剑拿出一张千两银票交给邵氏:
“分给她们吧。”
邵氏收了银票,交给韩剑一根新买的龙头杖:
“先生走好……要不要买一辆小轿车?”
韩剑点点头:
“好,可以,麻烦您带路。”
两人上岸,邵氏喊来人力车两人坐了,不一会来到一个大院里。
大院里只有一辆旧车,是笨重的福特,
司机开车在院里跑了一圈,汽车旧病复发不能动了。
“没有新车吗?”
“这里没有,济南有,距离这里不远。”
韩剑想了想说:
“帮我雇一辆马车吧。报酬加倍,去济南。”
邵氏很快就找来一个姓马的老头,老头驾着一匹大青马带着韩剑出了历城。
离开历城三四里,韩剑给了老头五百两银子,说:
“麻烦您送我去山西,路途的花费算我的。”
老头高兴地说:
“虽然有点远,但十天内必到。”
一路经过很多关口,但韩剑的铁头盔帮助韩剑没有受到什么为难。
韩剑不去山东改道山西,避开了上海到京城的主要通道,盘查相对不那么严格。
一路奔波,八天后来到大同。
大同处处煤矿,远远望去像一片黑云。
但一进大同就感动了大同的富有,首先,举国为数不多的小轿车在这里随处可见。
韩剑来到一个叫“柳氏骨科”的诊所,想治疗自己右臂的骨裂。
白发苍苍的老医生柳老抽抽鼻子,望着韩剑的右脚说:
“韩啸?你的右臂不严重,可你的右脚要废了……你是怎么忍受疼痛的?这么严重!”
韩剑化名韩啸,问:
“不会废了吧?您看看能不能治好?”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把韩剑抬上病床,两人拆开韩剑的包扎开始清洗,柳老望着韩剑右脚摇摇头:
“气味已经不对了,骨头已经坏死,你考虑要不要锯掉右脚?”
韩剑一骨碌爬起来:
“不行。”
“好,我们可以治疗,但坏死的骨头很可能会让周围的骨头继续坏死,进而扩展到骨髓,危及你的性命,这个一定要提前告诉你。”
韩剑有点想哭的冲动,自己死掉没什么,关键是不能斩杀袁世凯了。
“柳老尽管治疗,出现什么麻烦我不怪你。”
柳老拿出手术刀开始挖脚掌里的腐肉,韩剑的脚掌中间被挖出一个洞。
望一眼浑身是汗但一声不吭的韩剑,柳老皱皱眉问:
“你是军人?”
韩剑吃力地摇摇头。
接下来开始刮骨,那些坏死的骨头被一点点刮下来。
韩剑口里咬着一块包着白布的木块,身体挺直一动不动。
“嗑嚓,嗑嚓,嗑嚓……”
骨头的刮动声不断地传来,旁边的一男一女两人听着响声陪着韩剑流汗,韩剑的右脚掌心很快就出现一个一寸方圆的洞,几乎把脚掌两侧打通了。
柳老不再看韩剑,细致地刮着骨头,五十分钟后对两个年轻人挥手:
“填药,包扎。”
柳老望一眼韩剑:
“不是军人就是……嗨嗨!”
柳老离开,两个年轻人一齐动手,很快就完成包扎。
那女的摘除口罩望一眼韩剑,明丽的大眼睛里映照出韩剑的上半身。
“我叫柳芸。”
“我叫柳帅。”
韩剑笑笑问:
“你们和柳老是……”
“我父亲。”
柳芸又指着柳帅说:
“我哥哥,比我大两岁。”
柳帅指指韩剑的脚说:
“父亲已经把坏死的骨头剔除了,估计没有大问题了,只是需要多静养几天。”
韩剑大为高兴,立即拿出二百两金票:
“我们吃好吃的,一百两做医药费。”
柳芸笑笑说:
“啊,没想到你是富豪,既然有钱,你的伤很快就能好起来。”
第二天,柳老捏着韩剑的右臂又捏又推,最后以钢钉把四处碎骨钉了,韩剑再次领略了地狱般的生活。
“原以为是骨裂,结果发现碎了好几处,从肌肉的受力情况来看这好像是遇到超过千斤的压力。”
韩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一匹狂奔而来的战马加上自己全力一掌,重力何止千斤?两千斤都有!
“你的相貌看起来已经有五十多了,但你的骨龄只有十七岁。”
韩剑大吃一惊,没想到柳老能够从骨头上看出实际年龄,真是行行出状元。
柳芸惊叫一声:
“怎么会?和我同岁!”
柳老又说:
“近几天山西的形势越来越紧张,到处都在寻找一个叫韩剑的,这个阵势千百年没有出现过,那个韩剑究竟是什么人?”
柳芸说:
“我也看到了相片,估计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要不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柳老瞪一眼柳芸:
“什么时候朝廷抓坏蛋这么卖力?真是,你什么脑袋!”
柳帅浓眉毛一竖:
“父亲的意思是好人?”
柳老点点头:
“一定是能够威胁到袁大头的人!”
柳芸惊叫一声,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韩剑微微一笑:
“啊啊,我要是这个韩剑该多好!”
柳老:
“差不多,你绝对不是普通人。”
韩剑冒出一身冷汗,低着头不再说话。
七天后韩剑感觉不到疼了,想下床活动,被柳芸强制按住。
这段时间,洗伤口换药是柳芸的,帮助韩剑大小便是柳帅的,韩剑对两人的感激之情难以释怀。
十天后气氛紧张起来,所有人都要接受检查,并且都要有身份证明人,二十天内来大同的所有人都被抓去审查。
柳老也感到紧张,对韩剑说:
“如果你被抓去折腾一番,胳膊脚伤都会再发作,特别是脚伤,也可能会失去这只脚。”
“父亲……”
柳芸急得就要流泪。
柳老想了想说:
“这样吧,委屈你一下,对外就说是柳芸的丈夫,已经结婚,半年前来的。”
柳芸轻呼一声,转眼望向韩剑,韩剑望一眼柳芸说:
“真的委屈姑娘了,以后感谢你。”
柳老说:
“此次在半个中国查找韩啸已经是千古奇闻,你不仅要对外称柳芸的丈夫,而且……要住在一起,以后你的所有起居都芸儿一个做。柳帅,你去把韩啸的车处理掉。”
柳芸瞬间脸红,韩剑急忙说:
“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柳老寒着脸说:
“情势这么严重,你干大事的人何必拘泥于小节?如果能够危机袁贼,牺牲十个八个芸儿又有何妨?”
韩剑惊问:
“您……反对袁世凯?”
“袁世凯想恢复帝制,普天之下共诛之!”
韩剑被柳老的坚决果断、勇武深深地震撼,这样的人一定有特殊的经历或者身份。
柳芸迟疑不决,望着柳老:
“父亲,我……”
柳老瞪一眼柳芸:
“你不是崇尚英雄吗?这韩啸就是我给你找的英雄。”
柳芸又望望韩剑,韩剑这才认真看了一眼柳芸。
柳芸面相很普通,但水灵灵像一个熟透的苹果,红脸蛋配细长的鼻子特别扎眼,不过额头有点大,头发有点稀疏。
韩剑望望外面,没想到自己要在这种情况下以这样的情形又结婚。
于是韩剑和柳芸睡到了一张床上。
韩剑把所有的感激之情隐匿到思想深处,开始夜以继日修炼养魂术、养气功和《真元境》,试图突破开魂境让自己的功力更上一层楼。
连续十一天,每天都有人来检查外地人,韩剑每次都在柳芸的掩护下逃脱。
如果不是柳芸,有十个韩剑也早已被抓走。
韩剑的人头奖金由五天前的二千两黄金一下子提高到一万两黄金。
有些想中彩的农民、商人甚至于乞丐都放下一切到处寻找韩剑,想一夜暴富。
柳老望望韩剑又望望苍天,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奖金由两千两变成一万两,这本身就告诉了世人很多信息。
柳老每天早晨都要看一眼柳芸,几天后韩剑终于明白了,那是看柳芸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女人。
一个月后韩剑下床开始慢慢走动,柳老终于裂开笑口:
“你的脚终于保住了,骨头已经快好了。你修炼了气功吧?要不不会这么快好。”
韩剑点点头,把养气术和地支掌传授给三人。
“我的功法境界很高,估计是……仙级。”
韩剑的意思很清楚,功法无比宝贵,一定不能乱传。
近几天晚上柳芸老是不老实,总是动手动脚,因为韩剑不为所动,所以她所有的努力都宣告失败。
自从有了功法,柳芸不再理会韩剑,晚上一直在修炼。
柳老修炼起来更加疯狂,看病的人都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只有柳帅对修炼不太重视,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武侠小说。
柳帅是一个武侠迷,他很多时候会把现实和武侠书里的情境混合在一起,有时候会为书里的主人公流泪或者兴奋。
三十天后,韩剑胳膊里的钢钉被取出,又十五天,韩剑终于能够在院子里打拳了。
袁世凯已经称帝,韩剑不能再滞留这里了。
韩剑向柳老告辞,柳老望一眼柳芸,摇摇头:
“你的事没有办完。”
柳芸柳帅急问:
“父亲,还有什么事?”
“韩啸自己知道。”
韩剑说:
“我担心误了她。”
柳老狠狠地说:
“那我选择一万两黄金的奖金。”
韩剑只好把柳芸变成女人。
晚上,他恢复本来面目,天亮后又变成中年人。
柳芸终于放弃了夜里的修炼,像一块橡皮糖整天整夜粘着韩剑。
想想自己极可能一去不返,韩剑对柳芸越来越亲爱,也极尽“放荡”。
甜蜜美好的生活终于要结束,韩剑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功力大增,一天晚上,他的魂人居然离开识海走了出来。
韩剑惊骇万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神魂境界远远高于自己的肉身境界。
魂人和韩剑肉体一模一样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开始在院里打地支掌,韩剑看着看着惊叫一声,魂人闪电收回体内。
之所以惊叫,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识海里还有一个蚕豆大小的魂人。
两个魂人!
紧接着想起了那次雨中一吼,自己一声吼居然让连天大雨瞬间消散。
难道说,自己的魂人已经是仙人境界?
忽然发现自己的头疼已经两个月时间没有发作了。
等柳芸做了二十天女人,终于怀孕,满足了柳老的愿望。
韩剑买了一辆小轿车一步三回头离开。
柳芸悄悄地告诉韩剑,父亲是同盟会的元老。
柳芸问了几次韩剑地址,韩剑说:
“你不要找我,你们一家对我恩情巨大,如果我不死,一定找来;如果死了,三年内不来找你,你自可再婚。”
柳芸抱住韩剑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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