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手艺,顶多是先帮你把箭杆截下来。剩下的,等到了乌木军,他们再给你弄吧!”
“乌木军”三个字威力巨大。溪巴温扭回头,眼中满是惊恐。
向三将长枪插入雪中,掏出一柄短刀,喝道:“老实点儿,别给自己找麻烦。”说完走到溪巴温身后,粗暴地截断两支箭杆。
溪巴温疼得龇牙咧嘴。不过,痛意过后,的确感觉轻松不少。箭杆也挺沉的,坠在伤口外面很难受。
向三收了刀,提起长枪,道:“走吧!你腿可没伤着,自己走。”
溪巴温正要起身,远处跑来一匹奔马,直到向三近前,停住,跳下一人。
向三看向来人,喜道:“潘九,你怎么来了?”
潘九沉声道:“急令:你们不用回去了,直接往前走,埋伏。今晚就动手。”
向三吃惊道:“啥?今晚。就算我能赶到,那消息也送不回来啊!这哪够用?”
潘九:“不用送消息。不管你成没成,今晚我们都进攻。”
向三:“咋回事儿?不对,肯定出事儿了。”
潘九顿了一下:“对。高原反应,都总管。”
向三:“我靠!这......这也不对啊!应该往后撤啊!赶紧送到低的地方去。多少来着?两千七?”
潘九:“劝了,没用。嗯......我有药。”
向三:“嗯?有药,那你不早说。吓我这一跳。”
潘九:“不是你想的那种药。是.......大卫是这么说的。这药吧!治不了高原反应,但是可以延缓。就是......如果不吃药,可能用不了一个时辰人就没了。吃了这药,人能多挺一段时间。有这段时间,人死在半路上的风险就没那么大了。”
向三:“这,这什么破药啊?难不成,老头子是打算用这破玩意一路撑过去?这不玩命吗?”
向三的父亲向宝跟王韶的关系很铁,向三视王韶为叔,情急之下,直接叫出了“老头子”。王厚的叔叔多,王韶的侄子也不少,一脉相承。
潘九:“没法子。谁能劝?”
向三一思量,王韶决定的事情,确实没人能劝动。
新军令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顾一切往前冲。那些前呼后应、周密万全的举措统统不要了。主打一个相互信任,我信你能做好,你也信我能做好。
节约时间放在第一条。最快速度冲过拉脊山,到达湟水谷地,王韶就有救了。
一咬牙,向三沉声道:“干。我去通知瞎药。另外,这几个俘虏怎么办?你带回去?你一个人能行吗?”
一带七,风险不小,弄不好半道儿跑掉一个麻烦可就大了。于是向三随口补充:“我派几个人跟着你吧!”
说归说,说完向三可没动。他的人手每一个都很精贵。
他和瞎药各带一队,负责绕后埋伏。伏击战很容易,雪地里趴一夜也不算难,最难的环节是绕路。
好走的路都有人守着,最差也有人放哨,他们只能走最难走的路,难到连青唐人都认为这根本就不是人走的路。
打到现在,伤亡一个没有,反倒因高原反应损失了两成多。舍不得啊!
潘九也明白向三的意思,眼珠子转了转,道:“俘虏?啥俘虏?我怎么没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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