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他就立刻订了回沪城的机票。
他到底在这固执个什么劲。
“余总,是现在最快的航班吗?”
“明天!”余谨寒捏了捏发痛的眉心,“算了,还是后天。”
他把头靠在椅背上,他怎么就这么贱,非得往她跟前凑,非得担心她。
……
余谨寒几乎是一晚上没睡。
傍晚的时候,维也纳又下了雪。
每年的三月之前,总是维也纳最冷的时候。
余谨寒站在史蒂芬大教堂的前面,掏出手机给夏诗瑶打电话。
电话没打通,他改发了信息,冻得嘴里呵出了热气。
【对不起,昨天不该对你凶,更不该和你吵架,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因为我住院了,去求那个音乐节的主办方,喝多了酒,胃出血,一直没告诉你,怕你有负担。去找你,发现你已经退租了,然后不知道是谁给我发信息,说你在酒吧卖场,我就很着急。总之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重新和我开始?我在史蒂芬大教堂这边等你。】
发完这些字,余谨寒修长的骨节已经冻得通红了。
他真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怎么女人就这么麻烦呢。
雪覆盖在他的头顶,他怀里抱着一束玫瑰花,等了很久,很久。
久到手机忽然响了,他接了起来。
那端沉默了几秒钟,“臭老头!!俺是你儿子。”
余谨寒无语了,“你给我好好说话。”
余嘉年说,“你的声音怎么在发抖?”
“……不用你这个小屁孩管,没什么事情就挂了。”
万一夏诗瑶又忽然打电话过来。
余嘉年赶忙又问,“你现在在哪里?你是不是又去找妈咪了?”
“我啊,要是不把你妈追回去,我是不会回去的。”
说完,余谨寒就挂了电话。
余嘉年挂了电话,皱了皱眉头。
查了一下天气预报,赶忙给穆司铭打电话。
“干爹不好了!臭老头他去维也纳,他声音在发抖,我查了一下现在维也纳在下雪,可是我给妈咪打电话,她没有接。”
小家伙有些语无伦次,
穆司铭赶忙说,“年年你别着急,干爹在伦敦,现在立刻去维也纳找你爸爸。”
余谨寒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终于有了反应。
【哦。】
他愣愣地看着夏诗瑶发过来的这个字。
似乎在这一刻,寒冷的雪一路冲到了心底。
下一秒又是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我不会过去的。】
铺天盖地的寒冷,将余谨寒的心彻底淹没。
……
夏诗瑶刚练完琴,从学校的琴房出来。
才看到外面下了雪。
夏诗瑶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郑文彬,“抱歉,让你等我这么久。”
“没关系,现在也不晚。”
夏诗瑶从郑文彬的身旁,拿过了她的手机。
打开一看,什么消息提示都没有。
她呼了口气,算了,她在期待什么。
翌日——
夏诗瑶和郑文彬一起去了酒吧,其实酒吧弹唱的这个机会,是郑文彬介绍给夏诗瑶的。
这不是普通的酒吧,是一家由专业的管弦乐器组成的,乐器酒吧。
能进入这个酒吧工作,对于夏诗瑶获得曝光度有很大的机会。
她很感谢郑文彬给她提供这么一个场所,剩下的她想要靠自己。
“学长,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夏诗瑶为了表示感谢,请郑文彬吃饭。
“如果我说我别有所图呢?”郑文彬喝了点红酒,忽然就拉住了夏诗瑶一只手,“诗瑶,我喜欢你。”
夏诗瑶神情有些复杂,“抱歉。”
她淡淡地将手抽了回来,“我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是因为你的孩子呢?如果我说我不介意你有个儿子呢。”
然而夏诗瑶还是拒绝了。
“学长,大学在社团的时候,你真是我们所有女生的理想型,温柔又儒雅,风度翩翩,但是,我还是很抱歉。希望你找到更好的女孩。”
郑文彬叹了口气,俯身就抱住了夏诗瑶。
“我会等你的,我会让你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说完他就松开了夏诗瑶。
夏诗瑶心里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
可是她扪心自问,她对郑文彬,为什么就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一道身影猛地冲了过来。
还没等夏诗瑶反应过来,是谁,来人一拳头就将郑文彬打倒在地。
餐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余谨寒你做什么!”夏诗瑶拉住了余谨寒,嗅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余谨寒不耐烦甩开夏诗瑶,“我愿意揍谁,和你无关!”
夏诗瑶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你有完没完了?!你还有没有点素质了?”
这一巴掌将余谨寒有些清醒了。
他转身就走了。
夏诗瑶把地上的郑文彬搀扶起来,郑文彬戴上了他掉在地上的眼镜,“诗瑶,你怎么会和那种人有孩子的。”
夏诗瑶没解释,“不好意思,刚刚的行为,我替他和你道歉。”
……
穆司铭都快服了余谨寒。
怎么又又又成这样了?!
因为在餐厅那一幕,穆司铭也有幸看到了,他都快无语了。
余谨寒烦躁的摆摆手,“我忍够了。”
“不收敛你的脾气,你怎么能追到老婆?”
余谨寒说,“有那么一个男人出现在她身边,她理想型,会音乐会弹琴,文质彬彬的,很温柔,还要我忍耐?!我再多忍几天,她就和别人跑了。”
穆司铭刚想说,那你去学音乐啊。
额,可是想到这个五音不全的男人,好像他喜欢的,和夏诗瑶喜欢的完全不沾边吧。
“那你这段时间,难道什么都没做吗?”
“我做了为什么要和她说?!她爱知道不知道。”
一杯酒,余谨寒喝了下肚。
穆司铭一把就夺过了他的酒杯。
“别再喝了!”
胃刚好没多久,不要命了是不是?!
“余谨寒,你不说,她怎么知道你付出了多少啊?!你这是吃了哑巴亏啊,你这人,哎呦我真是服了。”
气得穆司铭一个劲多着自己的脑门。
他这么一个大白羊,怎么有这么一个摩羯朋友?!
不止余谨寒,还有付怀川也差不多,付怀川是天蝎男。
话说他一个活泼开朗的白羊座,迟早被这摩羯男和天蝎男朋友,给整出抑郁症来。
穆司铭舔了舔嘴唇,“那你要不告诉我,我帮你和她说。”
余谨寒闷闷的甩出一句,“我什么都没做!”
穆司铭:“……”
……
夏诗瑶想起今天余谨寒的反应,又生气又难过。
一通电话忽然打破了她在伦敦一个人的平静。
那通电话,让夏诗瑶差点晕倒在地。
定了机票,急匆匆去了南城。
“爷爷!”
看见了夏邦瑞,脸色很苍白,整个人很虚弱。
“瑶瑶啊。咳咳咳……”夏邦瑞用力咳嗽了起来,手帕上多了几分红血丝。
夏诗瑶还是不敢相信,“爷爷,你不要吓我。”
夏邦瑞拉着夏诗瑶的手,“瑶瑶啊,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一点点不行了……我就希望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能看到你结婚生子。”
夏诗瑶的眼泪模糊了眼眶,还是不肯接受,夏邦瑞竟然肺癌晚期了。
“爷爷,对不起没有告诉你一件事,我,其实已经有儿子了。”
“什么?”
夏诗瑶和夏邦瑞简单解释了一下,其实余家的那个孩子,是她的儿子。
之所以不告诉夏邦瑞,其实是夏家共同商量的结果。
一方面,是怕老爷子会受到刺激,万一发生什么意外。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按照夏邦瑞的传统和固执,本来就想夏家和余家联姻,
要是知道年年是夏诗瑶的孩子,说不定会直接让夏诗瑶和余谨寒结婚。
“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夏邦瑞咳嗽了一声说,“好了,爷爷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和余家的那个余谨寒结婚吧!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夏诗瑶沉默了。
夏邦瑞说,“你忍心看到爷爷,死不瞑目吗?其实爷爷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和你爸爸。”
夏邦瑞这才说,其实这两年夏邦集团已经走下坡路了,公司还不知道能撑多久。
经常是入不敷出的状况,所以他才会选择联姻。
之前说的是和苏家,但是其实,他一直都希望夏诗瑶可以和余家结婚。
夏邦瑞说,“瑶瑶啊,为什么那么多豪门都要选择联姻,就是为了公司的延续,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利益结和的方式,可是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说着,老爷子又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夏诗瑶赶忙给夏邦瑞拍了拍背。
夏邦瑞拉住了夏诗瑶的一只手,“瑶瑶啊,你答应爷爷。”
夏诗瑶的头很乱,“爷爷,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
余治伟用力踹开了余谨寒房间的门。
余谨寒淡淡地扫了过去,“出去。”
余治伟才不出去,“你这是第一次主动把年年送我那,公司也不管了,一个人躲在这,你都三十一了你不是二十一。你不想活了是吗?”
“我很烦,你少啰嗦。”
余谨寒拿被子蒙住了他的头。
回到沪城快一个月了,他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
人不人,鬼不鬼的。
余治伟说,“好吧,我本来还想告诉一件关于夏家的事情,是关于瑶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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