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都是平阳王的有心安排,最初嫁一女过来本不是想置沈家于死地,而是想拉拢沈家。
结果父亲油盐不进,坚决不愿与他同流合污,这才一计不成又施一计,思及此处,沈延昌一颗心如坠冰窟般,浑身冰冷彻骨。
想到自从沈家倒了后就自请告老还乡的崔嬷嬷,沈延昌咬了咬牙,他定要弄清楚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自己是不是被利用做了平阳王对付沈家的刽子手,这对他很重要。
沈延昌不再一脸恍惚,而是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他在凛冽的夜风中打了个寒颤,加快了脚步往平阳郡主的院落奔去。
他在府外还有些人手,找个人应该不是难事。
只是若是事实真的是自己猜测的那般,自己要如何自处?!
沈延昌想起沈家抄家那日自己小人得志的嘴脸,想到因为自己故意为难赵氏几人羞愤的神色,此时想来心头一窒,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还有父亲……他对自己一定很失望吧。
沈延昌一脸痛苦,他恨自己为何要如此,坏就坏的彻底些,为何还要留着这一丝人性,事已至此,就算自己真的遭人利用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回不去了,如此自责有什么用,与其自我折磨,不如想方设法的弄清楚真相,替自己谋条活路。
到了平阳郡主的院落前,沈延昌深吸一口气,自己查明真相前还是得小心些,莫要打草惊蛇了,也不知李氏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是谨慎点为好。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番思绪,露出恰到好处的高兴来,举步进了门。
而松柏堂里,平阳王单独留了几个儿子下来,告诫他们这段时日定要谨言慎行,是举兵逼宫还是循序渐进的,等把太子同长公主最近的举动盘查一番再做决断。
平阳王还是更倾向于循序渐进,毕竟名声上会好听些,且陛下危在旦夕,他们要等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这件事就有老三全权负责,你向来聪慧谨慎,为父相信你定能不负所托!”
“儿领命!”
平阳王一脸和煦,李赫亦是恭顺有加,一时间父慈子孝的场面让李灏嫉妒的快要发狂,他死死的咬着后槽牙,一双手攥的紧紧的,若是真等父王继了位,只怕这太子之位也得易主了吧。
平阳王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让几个儿子离开。
夜已经深了,甫一出松柏堂,李灏就被外头的寒气逼的打了个喷嚏,他面无表情的紧了紧外头的皮裘,隆冬时节,寒意刺骨,北风凛冽,吹的光秃枝干上最后几片枯叶凌空乱舞,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叫,如同野兽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
他看着前头李赫挺拔的身姿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侍从提的八角宫灯把他的身影拉的忽长忽短,想起离开松柏堂时李赫看自己那漫不经心的眼神,仿佛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这让李灏紧抿着嘴,盯着那背影的双目渐渐赤红,阴鸷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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