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将,杀伐果决征战所有,统化为他专属禁区。
待得战果将成,他要开始享受战果了。他的吻变得温柔,他的唇瓣、他的舌尖好似抹了麻沸散,一张一合细搅慢弄,不多时她已酥麻无觉,他们交缠他们共呼吸,含着罂粟化入喉中,从此上了瘾再也戒不掉了。
钟楼上的大铜钟被风吹的当当响,两人俟坐,缠绵后的旖旎作那红绳,缠她皓腕,系他阳谷。
“阿砚,今日谢谢你。”
“谢我?”苏砚挑眉,灼热的星眸从沈昭脸颊开始往下看去,洁白的脖颈、小山一般凸起的胸口、还有两个巴掌大小的腰肢。苏砚心下啧叹,他的阿昭就是这般凹凸有致,“那我可得好好替你选一选谢礼。”
“你脑子住了一个流氓吗?”沈昭赶忙抱住自己,苦笑着骂道。
“阿昭,你还真别说,每次看到你我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不正经的。”苏砚手掌锢住沈昭的下巴,在她被他亲的殷红的唇瓣上,蜻蜓点水落下一吻,随即意犹未尽地说道:“我真心想问,你见我之时是否使过媚术?叫我第一次见你就想抱你,真个是情难自禁。”
苏砚的话慢条斯理,听得沈昭的心“咚”得一跳,仿佛一块巨石从千米高空疾风坠落。
她并不觉得苏砚的话有多孟浪,心里像是装了一只小鹿,四下乱撞,只是极力压着自己。
她看着他,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对她就有了情吗?
好像比她对他的情来得更早些。
“我知道我这面首煞是俊朗,可你这般看我,嗯?”苏砚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女流氓吗?”
“是。就爱调戏你。”
苏砚卿卿哝哝:“那……任君采撷喽。”
“贫嘴。”
倏尔苏砚眸光一转,俨然又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欠打样,“不过,你对宗政无名不会还有……”
沈昭闻言得意一笑,敢情苏砚这是吃醋了?
沈昭狭长的双眸笑成弯弯弦月,“不说。”
苏砚登时冷了下来,脸也臭了不少,斜睨着沈昭,虽是如此却将沈昭搂在怀中,紧紧的:“说不说?”
他命令着。
“很久之前有过。”
“那现在了?”
沈昭明显感觉到苏砚身体一顿,搂着她的手臂鼓足了劲,硬邦邦的,手捏着沈昭的肩头,不疼却又让人无法忽视这种感觉。
“现在也有。”
闻言,沈昭故意去看苏砚,那眸光似狼,蕴着无尽的欲望与占有。好像在对她说,必须给他一满意的解释,否则她将要承受他的怒火。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过是你。”
顿时,苏砚撤掉眼里的占有,朗然一笑,“阿昭现在说话竟也会绕弯子了。”
沈昭道:“不过,今日我让你囚住宗政无名,用东窗事发让宗政无名知道有关秦嫣所有的事,对他来说也挺残忍的。”
苏砚轻飘飘地说:“早知道早解脱,阿昭,你的心还是不够狠。”
沈昭没有说话,眼底的寒凉化成软云,向月飘去。是啊,人心都是肉做的,虽然她这颗心经历了人言可畏,见多了虚与委蛇,可当她听到易辞雪给她下毒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抽了一下。
余痛至今难消。
“人心难测,你先前便怀疑那易辞雪有问题,如今阿昭既已知道了是她给你下毒,不妨我们就去浣月宗问个明白?”
沈昭一惊,她还真是从里到外都逃不开苏砚的眼睛。
“不,去潇洙里。”沈昭眉宇间飘着愁絮:“秦嫣说在天休山后山发现了大量傀儡,依着鎏镜先前送来的消息,八成在潭州潇洙里也有大量傀儡。”
苏砚却是轻轻一笑,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这件事我知道,只是没放在眼里。阿昭既如此说了,那我便有一个计策。”
“什么计策?”
苏砚邪魅一笑,眸中杀气顿现,“连环计,叫他们有来无回。”
“既如此,我倒也有了一个计策。”沈昭手心神魔剑光一闪,一块人皮出现在手心,只有巴掌大小,她沉默了一瞬,说:“这是……顾听雨死前攥在手心里的,他临死前别在了我腰带里,应该是他从真凶身上扒下来的。”
苏砚手里不知何时已经铺了一块手帕,沈昭见状便将那块人皮放在苏砚手心的帕子上。苏砚抬手,拿高了些,借助月光能看的更清楚:“这张人皮生着暗黄的梅纹青斑,色泽如此陈旧,想来是扒下来之前就已经有了的。”
苏砚握拳,人皮被包在了帕子里,“阿昭,传闻有一种禁术……叫梅杀术。”
沈昭早就查过了,便说:“修炼者可在一息之间将修为提升至大成境界,但却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后又会恢复原状。”
“不错。”苏砚不屑一笑:“这个禁术可以一直练,不过梅杀术须得借助赖在人间不走的恶鬼之力通过梅花的苦寒之气净化才可使用。虽说经受了净化,可终究是污秽之气,久而久之身上便会长满梅花斑纹。”
沈昭望向东边渭城的方向,浅浅一笑,道:“传闻有一种普陀罗花,此花花期十年,长在域外之地,极其罕见,一株价值连城。此花甚美,但它还有个不容忽视的药效——祛斑。这种花极其罕见,被皇宫独占明市上几乎没有,可暗市上却时有此花消息传来。”
苏砚也望着东方,不怀好意一笑:“既如此,那我便随阿昭去一趟这渭城鬼市,也让你看看我的泼天富贵。”
聂府寂静无声。
宗政无名步步有声,进了婚房,他并未寻未央所在,止步望着玉荑的画像,许久许久。
回忆涌现。
他第一次向玉荑表明心意的时候,玉荑微微垂下的青涩脸颊,身后杨柳依依,眼前人儿垂首微羞。
他怀中搂着玉荑,她浑身冰冷已绝了气息,茶马道大雨滂沱冰冷无情,错综复杂的道路容易让人失了方向,以至于这条路他走了五年。
他的玉荑啊,就该是这幅画里的样子,美好,纯洁。春风不走为她梳妆,碧柳折腰为她着衣。
回到现实,他看着桌案下的秦嫣,她的眼神恨之切。原本艳丽的婚服面目全非,被扯得稀巴烂,头发也跟个疯婆娘一样。他并不嫌弃,只是于心不忍,垂下眼帘。
终究是他的错。
他就是罪魁祸首。
若无他秦嫣何以至此?
秦嫣冷笑着:“宗政无名,你都知道了?”
“嗯。”
“你是来杀我的?”
宗政无名沉默着,许久只说:“你走吧。”
“为什么?”秦嫣冷笑:“你可别说什么对不起我之类的话,你把我当成替身,而我对你亦是利用多于真情,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说的没错,可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害过我。”宗政无名转身离去,方才越过门槛,便又停了下来,“这是我的府邸,你若无处可去就待着吧。”
“待着这?”秦嫣声音沙哑,挑眉道:“那是以什么身份呢?”
“……”
“你还会来吗?”
“我要领兵出征,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来长安了。”宗政无名望着沿梧桐树梢转瞬而下的流星,流星从黑暗深处而来,一路而行绝不回头,这大抵也是他一开始就想要成为的人。
“你……可曾对我动过半分真情?”秦嫣起身,一如无数个往日她都这般跟在宗政无名身后,望着他。
“抱歉,未曾。”流星入眼,宗政无名终于拾得了那颗心,那颗本不该湮灭的星辰。
“答应我最后一件事。”秦嫣丧头,神情颓丧至极如死水。
“何事?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宗政无名没有任何犹豫,他想对这段错误的感情一个收尾。
“真爽快,跟以前一样。”秦嫣冷哼道:“你听好了,我要你此生都别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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