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既然你对我未有半分真情……”苏砚顿了下,手头则是更加用力了,他盯着沈昭,如一头封印多年的妖兽,当破开封印那一瞬间来到时,在黑暗中积攒多年的怨气便化成滔天杀气席卷而来,将沈昭吞没。
沈昭心头一抽,这般杀气的眼神,如同当初员峤仙岛那次,只是这次更加冷寂。
“既如此,你去死吧。”苏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沈昭被捏得喘不上气,却仍得意一笑,掩在背后的手已然祭出了传送阵法。
苏砚的手心随着沈昭奸猾一笑而攥成了拳。
“苏砚,这场游戏我不玩了。”
沈昭的声音在空中如幽灵般回荡,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该死。”苏砚咬牙切齿地甩袖。
“苏砚,原来你也有这一天啊。”一道声音从上头的枫树里传出,带着几分打趣。
苏砚怒指着天空,闻言才舒了口气,他无力的:“出来吧。”
“哗啦啦”枫叶簌簌落了一地,若是白天定是极好看的,可现在是黑夜,少了点色彩,说什么都没有意境。
一男子简装束发,面容普普通通,可那一身气度却像是出身名门。
“许久不见啊。”那人转头轻轻扫过君子兰和君让尘的尸体,“看来事情都解决了啊。”
“那你的事了?”苏砚疲惫地揉了揉颞颥。
那人靠在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抱着一柄剑,不知何时嘴角叼了片枫叶,“潭州藏着的傀儡我已经悉数解决了。”
苏砚怅然若失,淡淡的:“当初栖烟派被澹台何琴灭了满门,只有小舅舅和你逃了出来。你们隐姓埋名十余年,你变成君抱月一直潜伏在澹台何琴身边,为我提供情报,辛苦了。”
“看来你对刚才那姑娘是认真的啊,竟伤得你在此感怀,我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是第一次这么低落。没想到啊,你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人家不喜欢你,可悲可悲。”君抱月咧着大牙,敞口大笑。
苏砚无奈:“行了,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该走了。”树下的君抱月叹了口气,看着漆黑的夜色,又很疲惫地问道:“苏砚,你说……快结束了吗?”
苏砚同样仰头看着天,凤眸之下仇恨隐忍成了孤寂,他缓缓的:“快了,那一日……快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外头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去海蜃城找阿爹了。阿爹一个人……会孤单的。”君抱月不再留恋,口里衔着那片枫叶踱步而去。
南郡的天是晴的,因此月色当头,鎏镜立在屋顶,不断扭动着屁股,一边搔首弄姿,一边看着月下九条尾巴的倒影,连连啧叹,“怎么会有我这么美的狐狸?美得我都不想找个夫人了,谁能配得上我这盛世美貌了?”
“没有人能配得上!”
鎏镜一脸的不情愿,满嘴怨愤,“真是的,让我打打杀杀,她自己跟那个苏砚谈情说爱。”气得他踹了块瓦片,瓦片呲溜而下,“啪”,掉落在地,碎了!
院子里坐在秋千上被鎏镜困在阵中的易辞雪神色迷茫,一点光彩都没有。
“无趣。”鎏镜嘟囔了下,便又骂骂咧咧起来,“也就我这么善良可爱的狐狸才甘心为她驱使……”
“你若不愿,我立马撕了血契,从此山高水长任君逍遥。”沈昭老早就来了,却是看了半天鎏镜搔首弄姿还自我诉苦的情景。
鎏镜被主人撞破却并不囧,反而一蹦一跳捏着屁股,来到沈昭身边,噘着嘴委屈巴巴地说道:“主人,我并非是埋怨你,只是你现在都在和苏砚在一起,你眼里心里哪里还有半点狐狸的位子?”
沈昭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拍了下鎏镜的头,哪里会有这么幼稚的……九尾狐?
莫名地,沈昭又冷了:“以后,他不会再出现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黯然神伤。
“什么意思?”
“人了?”沈昭努力挤出一个还算正常的笑,扯开了话题。
“荡秋千了!”
沈昭这才发现,易辞雪正垂着头毫无生气地坐在秋千上,秋千也没有任何摆动。
鎏镜道:“我按照主人的吩咐,带着您父亲的身体去剑南,故意将此消息透露给她。”
“果不其然,我刚一到剑南,就遇到了澹台何琴的伏击,若非狐狸我有妖火,否则都成狐狸鬼了?”
沈昭轻柔一笑,扶着鎏镜的头,说:“好鎏镜,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没白疼你。”
“主人记得就好。”鎏镜笑眼弯如月牙。
沈昭不禁喜笑颜开,“对了,澹台何琴可有起疑?”
鎏镜道:“起先他夺了主人父亲的尸体,因你不在时怀疑的。堪堪那个时候,有人祭了法咒召他,他就忽然不起疑了。”
沈昭笑了:“法咒乃君辞盈所祭,要的就是这效果,唯有给他明示我的目的,他才会打消疑虑。”
倏尔,鎏镜便说:“我知道了。澹台何琴多疑,定是觉得主人没有亲自送父亲下葬其中丁有猫腻,而主人偏偏在那个时候去了潇洙里杀他的眼线,这样一来澹台何琴会觉得你不去剑南是故意的。故意引他去剑南,而你则趁他无暇腾手之际杀他的手下。”
沈昭笑嘻嘻的:“行啊你,总算不笨了。”
“那是主人教的好。”
沈昭却说:“我更笨,我这点小心思称不上计谋,但我知道,在澹台何琴那里,我父亲会让他方寸大乱。”
鎏镜问:“这么说来,主人的父亲和澹台何琴关系很好喽?”
沈昭摇头,眼底无一丝情绪,“不知道。”单纯的师兄弟情,真的会让一个冷静筹谋之人乱了方寸么?
“那主人,她怎么办?”倏尔,鎏镜看着院中的易辞雪,问道。
沈昭沉默一瞬,便对鎏镜说道:“你别下来。”
“哼。”鎏镜闻言别过头,嘟囔着,“我才不想管你的事。”
沈昭身形一闪便来到了院中,落地那一刹,地上出现一个银红色的九尾狐阵法。
沈昭止步,这一刻她竟没有勇气走过去。或许曾经那个天真灵动的易辞雪,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来了。”易辞雪缓缓抬头,眼底尽是死气,她双手捏着绳子,头靠在绳子上。
“是我设计的,引你上当的局。”沈昭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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