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天气回暖了些,积雪慢慢融化,嘀嘀哒哒的从屋檐上流下来。
清脆悦耳的水滴声像是山涧的泉水那样诱人,不禁让人感觉到阳光抚照万物润泽。
两天水米未进,朱茵的嘴唇干裂,竟然幻想到雪水要是能从屋顶落入祠堂内该有多好。
哪怕只有几滴,也不至于让孩子跟着她一起受苦。
小家伙不知怎么了,安静了许多,前两日还会不时蠕动着身体,像是抗议她所做出的决定。
今儿睡着了似的,静得让她有些害怕!
“夫人……夫人……”惊恐的声音从院外飘进祠堂,朱茵打了个激灵。
聂小英的声音哑哑的,听来像是大哭过。
屋门上的锁被人砰砰砸开。
朱茵回头,本能的眯起眼睛,只留出一条缝隙。
漆黑的木门打开后,刺目的阳光迫不及待的冲入祠堂内,照得人头晕目眩。
门口晃动着几道身影,看不清来人的样子,单听沉重且着急的步伐便知是老宁侯来了。
恍惚间,朱茵方知道百里渊落了锁在防着谁。
她的眼神呆滞,也无法起身给老宁侯行礼,聂小英蹭蹭跑进来抱着她大哭。
“父亲,龙渊可汗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茵妹妹,我去找他算帐。”宁平川大声吵嚷着。
“川儿,不得无礼。”
老宁候斥责,转手接过老仆寻生从竹篮中拿出来的香火,三柱香并齐点燃,走到供桌前行礼上香。
“川儿过来,给爵旺可汗磕头。”老宁侯命令道。
宁平川气得直跺脚,但他还是乖乖听从父亲的话,不情愿的跪在地上“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聂小英越哭越起劲,响亮的哭声把百里府的下人悉数引了过来。
葛管家认识老宁候,马上吩咐小团子去后堂找了把太师椅过来。
小团子轻轻放下太师椅,行礼问好,并恭敬的用袖子擦了擦椅子,邀请老宁侯上座。
老宁候挥动衣袖,一举一动均颇有威严,寻问葛管家今儿这是第几日?
葛管家躬身答:“三日。”
“三日足够了,还不赶快找人送百里夫人回屋。”
“这……这……”
葛管家甚是为难,没有接到龙渊可汗的命令,任谁也不敢私自做主。
老宁候怒拍椅背大喝道:“把百里渊给我叫这儿来跪着。是他没保护好赤火的香火,怎么倒把一切怪罪在柔弱的妇人身上!”
百里府的下人听到老宁候直称龙渊可汗的名讳,顿时吓破了胆子,一律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徐掌柜和巧姑快步走进祠堂。
实际上,他们早就到了百里府,只是苍鹰苍凤守在门口,两人想进也进不来。
老宁候来时,他们刚好去洛缨别苑侍弄那些花草。
徐掌柜恭敬的行礼说:“老宁侯勿怒。可汗去了长公主府,听说公主身体抱恙,一大早让人来传。可汗不忍舍下乌兰夫人,让公主府的人等了会儿,所以去的晚些。”
老宁侯起身,背手踱步说:“长公主身体抱恙,乌兰夫人身子不爽!怎么?他百里渊就只剩下在女人之间迂回了是吗?”
“老宁侯恕罪!”
徐掌柜跪地,作为爵旺可汗的贴身侍卫,只有他知道可汗与老宁候之间的交情有多深。
别说老宁候找上门兴师问罪,就是老人家手持卧龙杖打可汗两下,身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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