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他也得乖乖受着。
可眼下龙渊可汗正好出门,做为下人,他们既不能听从老宁候的命令放了夫人,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巧姑问下人要了杯热水,捧在手心吹了吹,转手递给聂小英让她喂百里夫人喝。
朱茵不言语,摇头拒绝了,她记得百里渊说过的话——三日三夜不食米水。
“阿嫂……”巧姑无语,脱下身上的皮毛大氅给朱茵披在身上。
这次朱茵没有拒绝,许久弯着身子低着头,就是不想让大家看到身怀有孕的事。
她左拽右扯悄悄收紧大氅,待全完包裹住身体做好遮挡,才对老宁候说:
“老侯爷,我还好,三天两夜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夜。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通,祠堂里安静些,刚好静思己过。”
她的话听来极度轻松,脸上也挂着笑意。
话虽如此,有谁不知道这几日融雪格外清冷,别的屋里子里哪个不是日夜点着炉火。
更别说是阴气过重的祠堂里,到了夜里更是冷得如同钝刀刺骨。
可她不是常人,她是百里夫人,有些时候必得承受别人承受不了的苦难。
门口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一声声“见过候爷”的问候声传进祠堂。
紧接着就是宁平志焦虑的话语:“父亲,出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哪还有个侯爷的样子!”老宁候责怪大儿子。
“小天……哦不,是驸马爷,他被南帝关进大牢了!”
“发生什么事了?”宁平川似乎比大哥还要着急,祠堂内所有人都看向小侯爷。
朱茵转身,宁候身边还站着岳如雪,她见到朱茵时眼睛里带有忧伤和关切的眼神。
岳如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见四周都是百里府的人,眼含着热泪对朱茵点了点头。
朱茵突然明白,该是昨夜那场爆炸声烧着南帝的屁股了。
昏君定是在责怪岳小天没有守护好西城门,又或者得知岳小天擅离职守,深夜到百里府来,定要给琼玉公主出口气。
不管是什么,总之,南帝这次一定要给岳小天一些教训无疑。
朱茵跪着轻轻转动身子,对老宁侯说:“我这儿不过是家事,家事没有国事大,您帮着如雪姐姐去宫里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法子救驸马爷出来。”
“谢百里夫人!”
岳如雪重重的跪在地上,这是她第一次诚心诚意说出发自肺腑的话来。
老宁侯明白朱茵那句静思己过的意思,离开时勒令葛管家清理闲杂人等,不要打扰夫人静心修行。
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祠堂里慢慢安静下来,时光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红彤彤的烛火还像是奈河桥上苟延残喘的生命之光。
大门关上了,屋外阳光普照,屋内隔出另一个冰冷的世界。
朱茵不知跪了多久,脑海中的记忆一帧帧滑过,清晰可见。
回忆中,有百里渊曾经发下的誓言,有泠长卿同莲儿耳鬓厮磨的话语,还有拿着书卷唤她傻丫头的云先生。
她的心在一寸寸变凉、变硬,惆怅的思绪百般纠结。
没人知道,朱茵此时特想问问云先生,雀灵这一生将会有怎样的结局?
可惜她的手指冷得打不过弯来,拿出铜钱时实在支撑不住僵硬的身子,摔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铜钱叮叮当当的滚落到一边,在冰凉的地上翻滚了几下,很像是痛苦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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