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茵慢步走下桥来,这时的她大腹便便,走路都要有人扶着。
自从孩子慢慢长大,原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变得越来越胆小。
走个夜路都要让果哩打个亮点的灯笼。
雨天路滑更是不敢大意,总担心自己摔跤后伤着腹中的孩子。
“你去哪儿了?我叫了几声都不见人影。”朱茵忽然清醒了似的追问果哩。
“秋月送信来,她说静贵妃恐怕就这一两日的事儿了!”果哩的声音哑哑的,百里渊这才知道,原来清荷与朱茵一直有着书信往来。
“信上写了什么?念给我听吧!”
“不用念了,信是秋兰代写的,无非是一些离别前的伤感话语。”果哩把拿出的信件又藏了起来。
稍一停顿,有一事不明,果哩又说:“可我听秋月说了个重要的消息,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消息。”
“秋月说:静贵妃昏迷时曾有呓语——百里梵从京都回赤炎了!”
“什么?这事可汗知道吗?”朱茵心惊。
果哩摇头。
“咕咚”一声,墙上突然掉下一片瓦片来,随后就是两声野猫的欢叫。
瓦片掉在茉莉花上,生机勃发的茉莉还没来得及绽放已经悉数折断,花盆也“咔嚓”裂开两半。
朱茵受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好在果哩一直没有松手,紧紧抱住她。
“都怪这叫春的猫儿来此捣乱!春天真讨厌,不仅让人心浮气躁,猫儿也敢跑到妆主行宫行苟且之事!”
果哩的话过于污秽,也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朱茵有些惋惜,好好的女孩儿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看着果哩,小丫头满腹牢骚无处宣泄,许是被困在别苑内久了,果哩总会趁她睡着时,化身成轩辕兔逃出去溜达几圈。
再回来时,她还会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大小都行……不就几两银子吗?……”等狂傲之类的话语。
这是在外面结交了些什么朋友,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的话来!
“你出府后见了什么人?”朱茵问。
“啊!”果哩一愣,之后笑了笑答道:“没什么人。”
她紧接着反问:“百里梵回赤炎要不要告诉可汗一声?”
“哦!这个一放,还不知道秋月的话是真是假,等我考虑一下再说。”
果哩这一打岔,朱茵也就忘了刚才的话题。
这一夜她想了好久,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听着鸟儿第一声鸣叫时,才闭上眼睛,只是这一睡又快到了第二日黄昏。
屋子里氤氲着安神香的味道,令人昏昏沉沉得。
这些日子她总会心慌,半夜惊悸着醒来没着没落的。
果哩每晚都会点上一会儿熏香,借着安神香的药效,才能让她醒得安稳些。
朱茵醒来并未言语,悄悄环顾四周,果哩坐在床边整理着她昨日缝制的小衣服。
衣服男装女装都有,做了许多件,不管孩子是男是女,至少让他(她)三岁之前可以随时更换。
聂小英坐在榻步上,拎着一件未成品的绣片反复琢磨。
“果哩你看,咱们夫人在每件衣服上都绣有‘姻缘’二字,夫人的心里明明记挂着咱们可汗,怎么就绝口不提呢?”
果哩把小衣服铺平叠好,愁容满面的说:“‘茵渊’的‘姻缘’,谁又能说得清呢!”。
剩下最后两件小裙子很奇怪,一件粉红色的,一件鹅黄色的。
果哩把领口、袖口和胸口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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