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雨回来后一先把有关瀚的身份事宜交托给宗老去办理,接着回房泡了个香喷喷的澡驱驱湿寒。
待将雪肢玉体上的水渍拭净,将及腰青丝揉干,梳顺,唤下人收拾好屋子……
后才落帐熄灯。
在四下无人,雷雨交加的深夜,她与划破夜色的霍闪来了个面对面的相抗,嘶吼一句“烦死了——”
声音更比万钧雷霆,门外值守的小厮们闻声,面面相觑,不知世子犯的么子病。
却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犯病的世子将脑袋埋进软枕,抱着,使劲在床上猛撞,啪啪踢踹被子,翻来覆去滚了几滚,煎鱼一般。
最后裹进一床薄薄的缎衾里,作茧而眠。
为了不将自己缚入情爱的丝网,宗寥翌日便“哭唧唧”向老爹求一个可以在府里随意走动的自由身。
宗时律原是不愿,但一想到下面的人来禀,说世子昨夜不知怎的,辗转乱嚎。
宗寥回来时只向他说明瀚确去了奕王府,说瀚可能要回北燕,不会再回来了,末了提了句“我凶了殿下……”又不再详说。
宗时律当时一眼看出她的落寞,清楚她心中不快,却也没问。
女儿家的心思他或多或少知晓一些,但为人父,他能干涉的属实有限。
爱妻以命易来的这个容貌、才能处处拔尖的“小子”对他来说有着沉重的意义,他虽不能像当娘的一样温言开解她心扉,他却可以用自己如山的腰背为她挺起一片天。
宗时律深知小幺女所思所为只要不脱线,其他方面还是很着调的。
见她感情受了挫,想来一时也翻不起大风浪,他便放宽了约束。
接下来的十余日里,宗寥白日不是读书,就是练剑,完了再去逗会“乖乖”。
任谁见了不说一句失心病反复发作好几月的世子脑子终于又正常了一回,人也比以往更上进!
只有世子本人心知肚明,她忙忙碌碌不过是想用做不完的事填充思绪,不给自己去想南宫述的余地。
白日里她是心神散漫的忙,等到天光收尽,她的神思才真正进入到状态。
因白挚说张趋在处理南宫桀的事情上有作梗嫌疑,宗寥一入夜便早早吹灯,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偷溜出府去探那老狗贼是否真有异常。
这不探不要紧。
连着跟踪他七八日后,宗寥发现老奸巨猾的相国大人每回被皇上夜召入宫议事或议政到入夜,三次有两次他都会在殿墙跟脚被一个穿粉戴绿的女官截住。
两人鬼鬼祟祟讲了几句话,大腹便便的老头目闪着精光朝四下好一番巡扫,旋即便随行事老练的女官绕门跨院,去到皇宫角一处人迹鲜至的僻院。
张趋进了僻院,步履立时生风,恶狗扑食都没他那样着急的。
熟门熟路推开一扇嘎吱作响的浮尘仆仆的屋门,入屋后他从内又将门急急掩上。
引路的女官则不再往前,而是静静守在房门外,目光不停地审察着周围环境。
初见此情景时,宗寥差点因操之过急被戒守屋外的女官发现,好在她反应及时,赶紧隐下。
待对方松了疑心,她方才另择一道,飞身绕至张趋所在的屋后窥探。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