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卫兵通禀的这段期间,菲利普公爵百无聊赖地和儿子聊着骚话。
“查理,你知道吗?当年你爷爷遇刺身亡的时候,我其实不在第戎(勃艮第首都)。”
菲利普嘴里叼着根狗尾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是整个欧洲最有权势的统治者之一,用半生岁月将公爵领地扩大了一倍的雄才大略之主。
“当时你爹我只有二十三岁,人称‘第戎一朵花’,每天受邀出席各种宴会,那时也不例外。我受邀前往维也纳宫廷,途经蒂罗尔,受到了蒂罗尔公爵利奥波德的热情款待,转眼都过去二十八年了。”
菲利普的嘴角微微翘起,时至今日,五十一岁的他依然可以想起那一日丑态百出却酣畅快活的晚宴。
“可以想象。”
查理平静地说道。
“想必父亲一定喝得七倒八歪,在别人家侍女身上上下其手了吧?”
守城卫兵纷纷把头扭了过去,耳朵齐刷刷地竖了起来。
这可是公爵家的密辛,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菲利普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别这么说嘛,这么多人都在呢……咳咳,总之,我在那里见到了当时才四五岁的小弗雷,他的父亲去世的早,被母亲寄养在蒂罗尔公爵的宫廷里,和利奥波德的长子卢卡斯一起学习。”
年轻的查理非常贴心地追问道:“那他最后是怎么当上了奥地利公爵呢?无论怎么看,那个位置都不是他有资格染指的吧?”
“哈哈哈,好问题。”
菲利普哈哈一笑:“小弗雷确实出身不高,但他有且只有一个优点,就是足够无耻。”
“无耻?”
“当时奥地利的阿尔布雷希特刚去世的时候,许多人都自愿担任摄政,其中不乏阿尔布雷希特生前信赖的部下,但最后伊丽莎白偏偏选了毫无根基的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出身低,没有根基,便于操纵?”
“这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足够无耻。”
菲利普毫不掩饰地自己的鄙夷与钦佩:“这件事贵族圈里的老一代都了解,弗雷德里克扮成吟游诗人,用音乐和歌喉讨得了伊丽莎白的欢心,当时我和荷兰公爵还激烈争论过伊丽莎白会不会再嫁给他,谁也没料到今天发生的一切。”
“啊这……”
查理没有维持住冷静的神情:“这这这,这太荒唐了,一点也不贵族。”
“不,这很贵族。”菲利普深深看了眼儿子,“贵族就该不择手段地延续家族,扩张领地,小弗雷的所作所为正是一名贵族应该做的。”
“你爹我这些年南征北战,靠的不是勇气和道德,而是战无不胜的勃艮第强军与阴谋诡计,我上一秒还在和查理七世(法国国王,时年25岁)那小子对着干,下一秒就能卑躬屈膝地向他宣誓效忠,这才是一个贵族该有的觉悟。存在就是一切,正直和勇敢在这个时代是得不到回报的,孩子。”
查理鼓起嘴巴,固执地扭开头。
菲利普轻声叹息。
他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直,胆子太大,总有一天会在这上面栽个大跟头。
他已经五十一岁,不知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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