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厚林看着黄土地的夕阳淡淡的走在地平线上。西边的天空就像一面红红的镜子照在自己的身上。漠峪河与漆水河的水哗哗的流过黄土地的晚霞。水面上秦厚林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随着流水缓缓的流淌在天边。
西边的云彩是火红火红的火烧云。这片火烧云一会儿像一头骆驼,继而像一个女人,再看又成为长着长胡须的老者,先看是人脸,再看是一头死狗,拖着肚肠子,后来,又变成一棵树,树下有个女孩,骑着一匹瘦马。
西边的火烧云变成了温暖的火炕、柔软的床。秦厚林似乎看到了自己躺在炕上,床上;黄土地上,凤凰山里;长江头,长江尾……凝神注视着灯影的变化。他发现自己逐渐脱离了自己熟识的样子,繁衍滋生出许多令自己诧异的面貌。他不知道那众多的面貌哪一个是自己,而且越是审视,变化就越加显著,最后就只剩下诧异。
西边的火烧云变成了桌上的身份证,自己身份证上的大头像照片,起先觉得是在做个讨人欢喜的微笑,继而觉得那眼角的笑容不如说是一种嘲弄,有点得意,有点冷漠,都出于自恋,自我欣赏,自以为高人一等。其实有一种愁苦,隐隐透出十分的孤独,还有种闪烁不定的恐惧,并非是优胜者,而有一种苦涩,怀疑这种幸福,这就变得有点可怕甚至空虚,一种掉下去没有着落的感觉。
西边的火烧云继续变化着。秦厚林看到自己的影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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