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皂角本身的淡淡香味,更多的是一股莫名难言的幽香,似是掺杂着几丝冷意,如雪中红梅一般,在这暑热未散的日子里倒是极想让人不由亲近。
稍稍贴近几分,便觉得那香味儿好似钻入了骨子里,凉沁沁的,顿时使人觉着心脾清凉了些许。
而这种幽香,倒不似什么香料所能调配出来的,俨然是源于对面女子身上,毕竟有好些回他都有觉察到几分。
看来,莫若是本身冰雪肌肤之香韵!
一想到此,不知为何,西宁王觉着面上微微泛起薄热,一面幽香入鼻,而姝色女子仿似丝毫未有觉察,心思都在那棋枰上面,见此,他的目色不由放肆了些许,一面放任自己沉浸在这香韵之中,一面眼神甚为直白地瞅向对面。
直到她微微倾身落下了一子,对面而坐的西宁王自是瞧见了她纱衣里面的抹胸样式,似是芍药花,而那么一痕雪白肌肤似是遮不住,从里面微微泄露了几分春色。
西宁王见之,双眸微眯,下一瞬好似慌忙别过头去,但喉间的几分干涩之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于是稍哑了嗓音问,“有茶吗?”
“有!殿下稍等。” 蘅娘听得此言,立马立起身来,去桌案上倒了一杯茶来。
就在她屈身把茶搁在矮桌上时,西宁王眼神不经意往她肩上撂下,朦朦胧胧的纱衣之下,一星半点的鲜红色印子赫然呈现在他眸中。
还不及心里细想,西宁王一把扯下她左肩的纱衫,看向那雪肤上些许或是行房过后留下的痕迹,眼中怒火顿起,紧咬牙关,像是质问道,“怎么,你爬上他的床了?”
不待蘅娘说些什么,他就掀翻了那花梨木矮桌,连同那棋枰并茶水,摔在了地上。
豁啷啷的动静惊动了房外的丫鬟们,于是蘅娘不得不出声寻了个借口,才打发走了她们,随后一面拉起自己的衣衫,一面跪下回道,“殿下说什么呢!奴自知自己身份不堪,哪敢有这般妄想呢。”
而后她拢着纱衣,再轻声道,“前些日夜间这房里不慎进了蚊虫,叮咬了些许时候,才变成这样,并不是殿下想的那样。”
话罢,她垂下了头,跪在一旁静候殿下示意。
西宁王脸上也没意思起来,偏又拉不下脸,半刻过后,才让她起了来。
此时地面上一片狼藉,棋子撒了一地,就连适才那茶水都溅了些许到她纱衫下摆处,男子见此形景,再瞥她面上极静,并无半分情绪,只候在旁边,好似没有发生刚才那回事一般。
他从来都知,不论自己何时何处对她发气,就算事出无因,她好像都没有放在心上似的,叫她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会多加过问,若不是前几月里竟也会向他讨一个恩典,恐怕跟那木偶人也无甚区别了。
再坐了一刻钟之后,西宁王就一声也不言语地走了,独留蘅娘默默在此间收拾着地面的杂乱。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