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娘离去,不到一刻钟,江右复又进来,回禀了一些事情后,西宁王又同他嘱咐了些话,后者正要打算离开,忽想起方才蘅娘来过,于是试探着问了句,“殿下要蘅姑娘去做那件事,为何不直接派人去那怀安王府上投毒呢?”
如此一来,也甚为简便,不用特地找来那位蘅姑娘,平白绕了个弯子。
西宁王头也不抬,道,“季回那人看似心思不重,实则谨小慎微,府上守卫虽有些不成样,但他本人心思极为细腻,若是派出人去下毒,即使神不知鬼不觉,但老四这人,连府内茶水饭食都信不过,要亲自验过,才肯用之,府外更是别提,此是其一。”
而且如果往那府上派人去,若是被发现其身份,到头事发,他也难逃被人疑心,所以还是不要为此闹出一番动静来。
“至于二则……你是没事做了吗?竟闲得慌,问起这些来了!” 话里稍顿片刻,西宁王眸色冷厉,眸光直直望向江右,后者心下不免慌了神,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些年,他也知主子情性阴晴难定,于是当下就一溜烟地往外退下了。
至于其二,男子坚实的脊背稍后仰,往椅背上靠去,心里自思,当然是为了看某些个人是不是忘了主儿,倒在别的府上惬意得很。
而此时在怀安王府上的蘅娘自然不知殿下心中所想,她自在心里斟酌,看来殿下和太子近来必有什么动作,否则也不会将手伸向怀安王了。
只是,她心下犯难,如果遵照殿下的意思来,怀安王应是必死无疑;可若是违逆了殿下,她到时该如何自保呢?
殿下性子本就阴阴晴晴,高兴的时候,屈尊同人讲两句,心情灰败的时候,别说理会人,恐怕都要持剑乱砍,再揪出一两个不听话的来,折磨一顿,丢进暗牢里。
就在她神思不定时,有丫头进来回说,“殿下请姑娘前去用晚膳呢!”
对镜收拾了一回妆面,换了衣裳,正要出房门,又停了步子,折返回来,带上了搁在妆奁里的那只琉璃瓶。
三日后,正值舒府太爷七旬之寿,前来送寿礼者络绎不绝,可谓门庭若市,车马喧阗。
这舒太爷系当今贵妃之父,又是南平王的外祖,然先皇后已隔世多年,虽留有一子,今上甚怜,立为太子,但贵妃舒氏如今代掌凤印,且宫内多有风声,只闻得今上有意将贵妃扶上后位,今宾客云云,无非不是察其形势,好来奉承一回。
此时,舒府正门大开,贵妃之兄在外迎接往来众宾,舒老爷膝下二子也陪在一侧,说笑招待,满面春风。
南平王早已来至外祖府上,正在里面同舒太爷请安问好,也代贵妃问好,只道贵妃一时被宫务绊住,出宫不得,但随行奉上的寿礼绝不单薄,若论其间总价几何,非得千金之数。
然而舒太爷一行人还没高兴多久,就闻得门外管事的来传,“请太爷移步往外,太子同西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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