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诚深锁眉头,仔细品味着孟媛刚才说的话。复杂的人物关系在他眼前织成了一张硕大的蜘蛛网,使得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刘子枫、林莉和周亚夫之间的复杂关系已经让他头疼,如今又掺入了一个陈教授,就像是一团乱麻里又添入了一个死结,让宁诚实在想不明白。照孟媛所说,这个陈教授和林莉之间必然有些可疑的症结,那么由此铺开,他会不会也和刘子枫一案有关?假如真是他向林莉示警,透露了孟媛等人的行踪,那么制造这起车祸的凶手到底是林莉还是周亚夫,抑或两者都是?
看到宁诚默然不语的样子,孟媛小心翼翼地问道:“宁检,你没事吧?”
宁诚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多日来身体疲累以及巨大的心理压力扰乱了他的正常思维,使得他有些懒于思考。更何况,事态的复杂程度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每一次寻求到的新的线索,都是对以往思路的一种颠覆;每一次出现新的状况,都逼着他们从头梳理自己的思绪。不断在这个迷宫中兜转,宁诚的身心已经到了透支的边缘。他对孟媛强装出笑颜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了眉目。假如周亚夫当真有非法贩卖人体器官的勾当,这就是个值得追寻的线索。我们就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吧。你先好好休息两天,把身体养好,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计划。”说着他不等孟媛反驳,就武断地帮她掖好被子,走出了病房。
户外的空气显得十分清新。宁诚坐在医院外的草坪上,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现实的压力看似无形,但往往比有形的负担更让人难以承受。尤其是在车祸发生之后。尽管宁诚竭力想要恢复工作状态,但内心的伤痛并非顷刻就能抚平。恰恰相反的是,越是尽力想要抚平伤口,就越无法遗忘那牵扯的疼痛。
“你好。”宁诚正在神游之际,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位背着照相机、挎着包的年轻人。
尽管有些莫名其妙,出于礼貌宁诚还是向对方点了点头。年轻人笑着说明来意:“宁检你好,我是《金沙日报》的记者,我叫张自强。今天来是专门来采访您的。”
“采访?”宁诚皱起了眉头。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他的不情愿。
张自强自动屏蔽了宁诚脸上的不快,恭敬地递上名片道:“宁检,我这次来是代表市级媒体单位来采访您的。一来是想了解一下车祸的事情,二来关于此次专项调查的事情,也想要向您请教。”
听完此话,宁诚本就深锁的眉头更加纠结到了一起。他淡淡地说道:“关于你想知道的事情,请恕我无可奉告。如果你想要搜集有关资料,可以到市级有关部门去调查,我现在还有公务在身,不方便接受采访。”
没想到张自强并未因宁诚话中的逐客意味知难而退,反倒得寸进尺道:“宁检,我们就是想知道省级司法机关对这件事情的态度,还请您多指教。”
宁诚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青涩的楞头青,有些哭笑不得。他实在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真的不谙世故,还是故意装模作样。自己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难道他就不明白吗?
他盯着张自强看了很久,直到张自强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才突然反问道:“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张自强以为宁诚同意接受采访,急切地问道:“有很多问题。比如交通局方面提供的资料显示,这起车祸的凶手是精神病院的一个病人。对于这个资料,宁检的看法是什么?您真的相信一个精神病人会蓄意去伤害两个陌生人吗?还有,您对刘子枫提出申诉的事实怎么看,省级司法机关是否会对此案进行重新判定?”
一连串连珠炮似的提问,问得宁诚张口结舌。他整理了好几遍思绪,也没整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去回答这些问题。盯着张自强再看了几眼之后,宁诚突然问了一个和提问完全无关的问题:“你是不是刘子枫的下属,叫小张的那个?”
张自强愣了一愣,显然完全没料到宁诚会突然岔开话题。愣神几秒钟之后,他才下意识地点点头,跟着好奇地问道:“宁检,您是怎么知道的?”
证实了自己的推断,宁城的心情好了不少。他微笑道:“这不难猜。一是我早就听说过刘子枫身边有一个姓张的、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二是你提出的问题全部都是围绕着刘子枫展开,很显然你很关心他。既然你自称姓张,其他的描述也符合,所以我很容易就猜到了。”
张自强叹了口气,尴尬地一笑道:“宁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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