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议论纷纷,有鬼建议手脚相连搭鬼梯而下。
立马有鬼反对,说下面黑咕窿咚的,谁知道下面藏着什么鬼东西。
队伍秩序失范,姚麒麟只得再次弹压,喝令噤声,传令说要是再有哪个鬼胡说八道,就将他扔下去。至于沟下面有什么,他落到底便知道了。
众侍卫唬得立即闭嘴,再不敢插科打诨,乱出言语,沟边一下子安静下来。
此时,隐隐能听见上面河水流动的声音,侍卫们这才明白,原来已来到黑水河底。
季寻子站在沟边,甩动拂尘,嘴里喃喃有声,似在念动咒语,因声音不大,众鬼也听不清他念的什么。
突然,从沟里升起两盏绿色大灯,绿光闪耀,照得沟边纤毫毕现。
侍卫们觉得万分惊奇,这是什么宝贝,如此光亮,纷纷眯着双眼,偏着脑袋,透过绿光细看后面的物件。
这一看不打紧,只见绿光后面乃是一只巨蟒的头,足有澡盆般大,两盏绿色大灯便是巨蟒的双眼;蟒身粗若水桶,上面的黑色鳞片因反射眼芒的余光,闪耀着暗幽的光亮,犹如黑暗中镶钳在巨柱上的刀剑,透着令众鬼头皮发麻的肃杀之气。
众侍卫唬得魂魄出窍,不自觉扭身欲逃。
姚麒麟又气又好笑,喝止住侍卫,骂道: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没怎么样呢,尔等便打算弃国师爷而逃?”
众侍卫醒过神来,刷地抽出腰下悬刀,预备着保护国师。
姚麒麟又骂道:“没眼力劲儿的东西,没看出来这畜生对国师爷万分驯服吗?”
侍卫这才发觉,巨蟒虽然看着恐怖,不时吐着腥红色的分叉蛇信,但面对沟沿上一众鬼魂,并发动攻击的意思,否则,早张开巨口吞没几鬼了。
众鬼这才渐至安定下来。
巨蟒如灯的双眼盯着国师季寻子,虽然光芒炎炎,但显得异常驯良,季寻子伸出手,巨蟒头伸过来,季寻子轻轻摩挲着它的头顶,温柔地说道:
“要不是李正坤那厮能够化风而窜,仅凭着你,便能守住这道深沟,纵有千军万马,恐也难过。这几百年来,你一直守卫在此,辛苦你了,老伙计,我提犯离去后,你便也可离去,回到京郊大山里去,继续过你的快活日子。”
原来,这条巨蟒乃是季寻子从京郊大山寻来豢养着,专门用来在这河底守卫特殊重要鬼犯。
至于这位特殊重要鬼犯是谁,不用说话人交代,想来诸位已经知道,便是李正坤心心念念几百年、饶世界都没找到的未婚妻席青忭。
巨蟒似乎听懂了季寻子的话,点了点头,吐了吐信,就将粗如水桶的蟒身横起来,头在这边,尾甩去那边,蓦然拉直,便成为一座极为稳固的“独木桥”。呵呵。
众侍卫目瞪口呆,没想到国师爷竟然还有这等能耐,能够役使这巨大而邪恶的畜生。
季寻子跳上蟒身,迈开大步向对岸走去。姚麒麟也跳了上去,命侍卫紧跟,众侍卫收了刀,纷纷跳上蟒身。
蟒身稳如磐石,众鬼顺利过得沟来。
又是一道甬道,行不足半盏茶功夫,来到一道粗壮的铁栅门前,门前吊着一盏油灯,发散着昏黄的光线。光线的亮度较刚才那巨蟒的眼光,差得远了。呵呵。
季寻子掏出一把粗大的铜匙,开了铁门上的大锁,命两个侍卫拉开铁栅门,带着众鬼走了进去。
拐过两道弯,来到一间石室之内。
石室顶上也吊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石室中间,油灯之下,安着一架铁笼子,铁笼的铁栅有手臂般粗,笼子里躺着一个长发女鬼,一动不动。
小小的石室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鬼,显得拥挤而浑浊,且众鬼在进来时,还杂着很大的脚步声,在跟石室相连的甬道壁上撞击回响。
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笼中的女鬼不可能不察觉。
但那女鬼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对笼外的一切浑然不觉,死过去一般。
季寻子又掏出一把铜钥匙,姚麒麟接过去,打开铁笼子上的大锁,拉开笼门,叫道:
“席犯青忭,国师爷驾临,快快起身参拜!”
那鬼身子动了动,半晌从地下坐起,扭过身来,正是女鬼席青忭。
她用手揉揉眼,跟没睡醒一样,盯着笼门口的姚麒麟看了半天,又看了看站在外面的季寻子,顿了许久,似乎才清醒过来,轻启檀口说道:
“拜见国师爷。”
姚麒麟喝道:“你是被关傻了吗,连拜见国师爷的礼节都忘记了?速速起身跪拜!”
女鬼见说,意欲起身,可能是因为躺的时间太长,身子已经僵硬,一时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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