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行至门槛处停下。
白芷还在埋头写她的簪花小楷,却听到扑通一声,笔尖猝不及防,滴下一滴浓墨,她匆匆抬头,却看见贺知山不知怎的,摔倒在了门槛前。
额头被撞出了个大包,十分的狼狈。
白芷想笑,却憋住了,丢下笔去搀扶他。
贺知山坐在地上,手朝门槛那里一抹,让白芷看。
“不知是谁,在这里抹了猪油或是蜡油,害我滑倒。”
落雨轩就连角落里的灰尘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所以门槛上的油渍,定是有人故意抹上去的。
“越是大家族,越是不干净,尽管你无害人之心,但是其他人却有害你之心,这是防不胜防的,只能谨小慎微,这便是高门大院的生存之道。”
干娘的惴惴教诲忽然涌上心来。
白芷摸了摸肚子,心有余悸:“这要是换成我,摔了一下,会不会直接把孩子给摔没了?谁这样狠的心肠,要来害我。”
她在府上可是逢人便笑,待人极好的,就连丫鬟婆子,她也从不打骂她们,银子给的也足,有什么好吃的,也惦记着她们。
都做成这样了,还有人想趁机谋害她,真是不可饶恕!
贺知山抚摸着额头微微鼓起的包:“你用胭脂水粉,给我这里弄出一点显眼的痕迹出来,再放出话去,说我摔了一脚,伤势严重,已经病危了。”
“这府里的魑魅魍魉,趁此机会一并捉出来,省的有了后顾之忧。”
夫妻俩头一次齐心协力演戏,白芷分外卖力,贺家长辈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嗓音也有些沙哑,拿着帕子,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怜模样,叫人看着就心疼。
许氏哭哭啼啼扑了上来,抱住锦被中的二郎,直呼道:“我儿啊,你伤到哪里了,怎么一身的伤痕?”
“先别哭,听听来龙去脉。”
贺老太君坐下,威严赫赫,贺鸿海立在老太太身边,眉头紧皱。
白芷嗅到了贺鸿海身上的胭脂味,有些诧异,但是又不是非常吃惊,贺鸿海这家伙屋里莺莺燕燕还真是没有断过啊,连澡都未洗,便着急忙活跑了过来,看来二郎重病一事,牵扯到了贺家每一个人的神经啊。
“事情缘由也很简单,就是今儿早晨二郎跨门槛的时候,摔着了。后来我去查,发现门槛上被谁抹了猪油。”
白芷伤心的说出了实情,“二郎的眼睛本来就有问题,经过方大夫的治疗,好了许多,可是这么一摔,不仅摔到了额头,还摔到了脑袋,他后脑勺那儿都鼓了一个血包,大夫说,血包里有积血,重则取人性命,二郎他,怕是不行了。”
帕子上擦了辣椒水,在眼睛周围一擦,白芷顿时辣出了眼泪。
贺老太君原本想快速料理白芷娘亲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中间出了这么个插曲,自己亲亲的孙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悲痛万分。
“去找大夫,再快马加鞭去京都,请宫里的御医来。”
极具威严的眼睛一扫四周:“门槛上的猪油是谁抹的?”
屋里的人跪下了一大片,包括灵犀。
老太君的眼珠子死死盯着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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