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顺不顺手。
叶卓华将手收了回来,“那我便恭喜突厥人,喜得夫人看中?”
这辈子,顾夭夭真正算计的时候,其实并不多。
临下马车的时候,顾夭夭突然回头问了句,“放我大伯出来,可是你的主意?”
“并非。”叶卓华坦然的回答。
他承认算计过顾家,可却是想着,如何让顾家失去的少些,而非,让顾家处在风口浪尖。
顾夭夭了然的点头,不是叶卓华,那便是太子自己的意思?
收回视线,一步步的往前走。
叶卓华还在马车上坐着,看着顾夭夭的背影,一直等人入了侯府的院子,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主子,大理寺少卿求见您。”瞧着叶卓华不再看顾夭夭了,周生才在旁边,禀了句。
叶卓华的面上,已经不见一丝笑容,轻轻的转动手上的板指,冷冷的回了句,“不见!”
大理寺少卿见他,无非是问他驿馆着火的事,可若是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谈什么让他在大理寺掌权,这般废物留着何用?
在大佑境内,天子脚下,还糊弄不了几个突厥人?
简直可笑。
叶卓华靠在马车上,歇息了片刻,“给恭王殿下送信,准备进京。”
眼,猛地睁开。
似乎,机会就快来了。
另一边,顾夭夭求见华夫人,华这人这边倒没有为难,直接让人将顾夭夭请了进来。
“夫人。”顾夭夭进了厅里,先向华夫人请安。
华夫人轻轻额首,示意顾夭夭起身。
还同之前见的一样,便是在家里,华夫人也穿戴整齐,端的是高高在上的架子。
坐定之后,顾夭夭没有说话,端着旁边的茶水,轻轻的转动,似乎在考量该如何开口。
华夫人的耐性,自是有的,既然是顾夭夭寻过来的,那么该就是顾夭夭有所求。
良久,顾夭夭才开口,“夫人恕罪,其实,我今日是来寻如韵郡主的。”
“哦?”华夫人微微挑眉,似乎有些不解。
“殿下看中顾家,想来夫人也有所听闻,如今既都为殿下效力,皆是朋友,若是从前有什么误会,自该解释清楚。”而后顾夭夭抬手抱了抱拳头,“毕竟,殿下是要做圣上的人。”
既然要继位,后宫之中必然不会只有如韵郡主一人。
废后便是例子,做了皇后不是终点,路还长着,若是有了冯顾两家支持,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太子也得掂量。
是不是,要与这三府为敌。
而且冯顾两家同孟家一样,是不可能送人进宫的,所以,一旦拉拢便是永久。
华夫人轻轻的敲着桌子,“如韵那孩子,虽说有时会胡闹,可是,在大事上却拎的清。”
顾夭夭趁机说道,“既如此,我那便趁此机会,敬郡主一杯清茶,从前种种,皆都消散。”
思量片刻,华夫人到底是说了一个好字。
她,总不可能护如韵一辈子,如今孟家风头无两,可是真正的有才干之人却并没有,待华夫人去了,孟家的大势也就去了。
若是如韵郡主稳坐皇后之位,这孟家的荣耀自不会断。
可自个女儿自个了解,如韵的心思根本没那么稳。
将顾夭夭领到如韵院子外头,华夫人让她稍等片刻,自己先进去。
这般,自然是失礼的,也难得,能让华夫人顾忌不了这么多。
顾夭夭坐在外头的亭子里,下头的人端上了茶水与糕点,顾夭夭端着茶杯轻轻的抿着。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猫叫,一个通身白色的猫冲着顾夭夭扑了上来,顾夭夭惊的呀的喊了一声。
手中的水杯应声而落,全数撒在了身上。
“姑娘。”
“叶夫人。”
下头的人与夏柳,同时唤了一声。
“雪球!”胡月娘从院子里头跑出来,也不知道这如韵郡主最近怎么了,想起养猫来了。
那通身白色的猫,瞧着是不错的,可是畜生到底是畜生,不规矩的很,今日又撞翻了食盆,趁着下头人收拾的时候,便又跑了出来。
走近了才瞧见,这猫竟然冲撞了贵人,“贵人恕罪。”顾月娘此刻当没认出顾夭夭来了,低头认错。
顾夭夭摆手自不与计较,只是一脸愁容的看着身上的衣服,“劳烦与夫人禀报一声,寻一处可换衣服的地方。”
贵女们出来,自不会只身上一套衣服,一般都在马车上放着一套。
原本,这就是侯府的错,顾夭夭说的客气,下头的人赶紧将人往厢房里领,而后再派一个,与华夫人禀报。
顾夭夭将衣服换的很慢,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终于将衣服换好,夏柳低头,将旧衣服全数收了起来。
里头,夹了一套,与侯府婢女衣服相同的粉色。
出门的时候,自然是夏柳伺候着。
那旧包袱,被其他婢女拿走,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悄无声息,任何人都不会察觉。
不会察觉,多出来的一套婢女衣服,不会察觉,顾夭夭衣服上,有浅浅的异味。
顾夭夭出来之后,华夫人已经让人在外头候着了,也不知道华夫人是如何说服如韵郡主的。
顾夭夭进来的时候,如韵郡主竟能端着个笑脸。
这说和,自得有中间人,顾夭夭主动与如韵郡主搭个话,如韵郡主回上几句,便就过去了。
两个人,闲聊几句后,如韵郡主突然说了句,“我记得,你与冯家姑娘走的近,你可知道,我与她不和?”
“如韵!”好不容易缓和过来,如韵郡主这么一开口,华夫人的脸色都变了。
如韵郡主被华夫人训斥后,面上有些不甘,“我,我只是想问叶夫人,她过来,冯知微可知晓?”
她与冯知微从小比到大,自然是想让冯知微低头。
顾夭夭轻轻的勾起嘴角,“不知。”回答的,自是坦然。
如韵郡主的面上,自是有些失望的。
顾夭夭却说道,“我与冯家姑娘交好,是私,与郡主的交情是公,郡主可明白我的意思?”
与其说是交好,倒不如说是合作。
她之前与华夫人说的明白,因为同为太子效力,所以才会特意跑这一趟。
如韵郡主坐直了身子,“好,若顾家效忠,待日后我儿登基,只要你顾家有女,后宫之中必有她,一席之地。”
即便不是皇后,也会是妃子。
华夫人瞧着如韵郡主端起了未来国母的架子,自满意的点头。
话既然说到了,顾夭夭自然离开。
出门后,华夫人没离开如韵郡主这,只安排了胡月娘将顾夭夭送出去。
突然间起了风,顾夭夭抬手挡住,才惊觉这风还夹着雨,胡月娘赶紧将伞送到顾夭夭的跟前。
“夫人许诺,让侯爷得一定的自由。”在众人没注意的时候,胡月娘与顾夭夭耳边轻声说了句,伞放下,而后规矩的立在一旁。
顾夭夭面无表情的道谢,而后按着原来的步伐往前走。
心中,便是清明。
父母在如韵郡主的心中,怕同样的重,华夫人上次说文候得了癔症,必然会将人囚禁。
如今,倒也不是说文候能在京城外头行走,却能得侯府自由。
只是,胡月娘的恩情,总是得想法子还的。
出门的时候,顾夭夭站在门外,忍不住朝里望了过去,胡月娘安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是当初胡氏一般,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而后,默默的做着,她以为是该做的事情。
顾夭夭回头,忍不住叹息。
若不是胡氏出事,胡月娘即便是庶女,也不会落的在这里,伺候人的下场。
到了现在,胡氏与顾明辰到底也说不上谁欠谁的,得现在的场景,只能是一句,天意。
收回视线,大踏步的往马车那边走去。
掀了帘子,意外的瞧见了,叶卓华竟然没走,此刻他靠在马车框上,闭眼歇息。
便是连顾夭夭上马车都没有感觉到,顾夭夭拿起旁边的毯子,盖在叶卓华的身上,小声吩咐,可以驱车离开。
如今风雨起,外头的人都闭门闭窗不出来,街上只有风声雨声,车轱辘走动的声音。
而马车里头,却安静的很。
顾夭夭侧头看着叶卓华,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忍不住伸手为他抚平。
而后,悠悠叹息。
心思,百转千回,或许这还是头一次,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
马车停在叶家门口,叶卓华还没有醒来的迹象,顾夭夭微微皱眉,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也没有那般大的力气,将人抱下马车。
而且,将人叫醒顾夭夭自也不愿意。
这么靠着都能睡着,想来这两日是有些累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到底是一部尚书,哪能清闲的整日在自己面前晃悠。
思来想去,顾夭夭决定便在马车里头等着,等叶卓华醒来再说。
这天色越来越暗,顾夭夭原本想着拿个册子瞧瞧,可却也不好点上烛火,免得太亮照醒叶卓华。
叶卓华醒来的时候,便瞧着顾夭夭正看着马车的帘子失神。
“赶明,我做一套这般颜色的衣服如何?”
叶卓华突然开口,将顾夭夭惊的一哆嗦,“你说什么?”
“我瞧你看着这东西欢喜的很,不若穿在我身上,也好让你看的这般入神。”叶卓华也不恼,轻声解释了句。
顾夭夭冷哼了一声,“你觉得,再好的布料,落上一堆屎,还有人喜欢吗?”
叶卓华听后,不禁摇头,还是闭嘴的顾夭夭,最让人欢喜。
顾夭夭伸了一下胳膊,这才敢掀了帘子往外瞧一眼,“这般晚了,赶紧下马车。”
叶卓华听了这话,便想问一句,顾夭夭这是才知晓现在晚了吗?
刚才在那傻坐着,也不说掀开帘子瞧瞧,分明是怕自己受了风。
叶卓华先起身,刚掀了帘子,顾夭夭便拿起旁边的披风仍在叶卓华的身上,嘴上还念叨着,“莫要,占我马车的地方。”
明明,是怕自己,刚睡醒这么出门,伤了风寒。
叶卓华在马车上,将披风系在自己身上。
在顾夭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侧身突然抱起了旁边的顾夭夭。
“你又做什么?”顾夭夭吓了一跳,手很自然的放在叶卓华的脖子上。
“休息了一会儿,觉得浑身都是力气,若是不用用,我怕你这晚膳都用不好。”叶卓华小声的,在顾夭夭耳边,说了句。
顾夭夭倒是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脸,憋的通红。
可到底没挣扎着下来。
叶卓华嘴角勾起,这晚膳能吃好,可是晚上却不会让她消停,该算的账,自是要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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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一般都是提前定时的,昨天要不是看了留言,都不知道自己还没更新。
我写的那么清水,竟然还被禁,一顿修改猛如虎~~~~车,拆的只剩下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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