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那屋中,并未说话,宁忠伯却已经了然,“有事喊我,我就在外面。”
屋中只留了一个小厮伺候,再无旁人,那小厮见有人来,连忙拍了拍正在闭眼小憩的谢云星。
谢云星缓缓睁眼,伤口处的疼痛让他虚弱不堪,整日趴在床上更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今日乍然见到宁甯,自卑之感更胜。
“阿甯,你来了。”
宁甯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少年背上缠绕的伤口。
“这是你阿母打的吗?”
谢云星冲着那小厮挥挥手,“观棋,你下去吧。”
观棋微微躬身,无声退下。
看到宁甯眼神中的不忍,微微笑着道:“一点小伤,习惯了,不疼的。”
宁甯凑近几分,看到了那外翻的皮肉还没长好,忍不住落泪。
“这样深的伤口,怎么就是小伤呢。”宁甯泪眼蒙蒙,“若是你应下你母亲的要求,你便也可逃过这顿毒打了。”
谢云星冲着她挥手,“阿甯,你凑近一些。”
宁甯不大明白他的意图,依言照做,站在了他床边。
“我曾答应过你的,此生只有你一个嫡妻,自是不能食言。”谢云星突然拉住她的手。
宁甯看着那用力到微微发白的手指,望向那面色苍白的儒雅少年。
那自来重礼节,守男女大防的少年第一次罔顾自己从小坚守的东西,破天荒的握住了她的手。一双丹凤眼炽如火焰,眼中爱意难掩,他说:
“卿卿,信我。”
他手心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来,再也没了在岚西郡时的冰冷。
心中悸动,难以言喻。
宁甯反握住,亦给予他温暖。
她笑起来:“那你可要早早的养好伤,我还等着做状元娘子呢。”
二人相视而笑,期待许久的婚期,终于要有结果了。
想到谢陈氏往日趾高气昂的傲然模样,有些想不通自家大兄的拜帖是如何送到他手上的。
“谢陈娘子素来不喜欢我们一家,昨日大兄递拜帖,我还以为……不会送到你手上呢。”
谢云星松开了宁甯的手,苦涩的笑了笑,“若不是观棋机灵,这拜帖也是送不到我手上的。”
观棋......是刚才那个不说话的小厮吗?
“你身边的长随不是那个叫书林的吗?怎么又换了一个?”
“哪有什么换了,只不过是书林常替我去翰林院告假,翰林院的人只认识书林,我如今重病在身,阿母自然是要用书林带我去告假。”
宁甯点点头,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观棋不喜欢说话,她问:“观棋瞧着没有书林爱说话,看起来很老实。”
“观棋天生缺陷,他说不了话。”
这样说,那就是哑巴了?
谢云星道:“他因为天生缺陷被家人视作不详,便将他扔在了大路上,后来人牙子将他捡回来养大,今年也不过十五岁。起初他叫路拾,我听到时觉得这名字不好,便给他换了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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