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朱政炀在文华殿设宴,宴请群臣。余震、杨锦尘、张惟一、木乃伊受邀出席。沈映寒不在邀请之列,这让她很不爽。
余震安慰她说:“翠萍是皇上的女儿,连她都不让去,你就别在意了。她今天感觉有点不舒服,我有点不放心,你替我照顾她,怎么样?”
沈映寒笑了起来,说:“当然可以,谁稀罕和一群老头子吃饭喝酒,还满嘴的子乎者也。我来陪翠萍吧,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刚认识她时,总觉得她有点盛气凌人的感觉,接触久了,才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身上的傲气可能与她自幼长在皇宫有关。”
余震高兴地说:“翠萍要是听到你这么说她,不知会有多开心了。我会让人给你们准备一些好吃的东西。”
木乃伊在一旁嘀咕着:“哪里是一帮老头子?至少我和老杨、老张、余震是年轻人,大好青年,风华正茂!”
沈映寒说:“你是上古留下来的千年古尸……”
木乃伊抢着说:“我在世间徘徊千年,就是为了寻觅生命中的女神……”
张惟一打断他说:“好了,紫衣侯爷,别把肉麻当有趣,最受不了你这一套。”
木乃伊一本正经地双手合什,学着张惟一的语调,说:“阿弥陀佛,本法师乃是出家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色就是空,空就是色。别了,莺莺燕燕们;别了我的杜蕾丝;别了我的泰国神油。阿门。”
张惟一笑骂:“这小子又掉粪缸里了,说话这么臭!”
余震说:“好了,你们别闹了,我们快过去吧,他们在等我们了。”
小金陵城中皇宫的建筑虽然依照了南京明宫的布局,但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气势上,都明显要弱得多,宫殿更是少了许多,只修筑了几处标志性的建筑。文华殿是其中的一处,宫中的一些重要活动都安排在这里举行。皇上在文华殿设宴,那是规格最高的,就如现代的国家领导人在中南海设宴。
朱政炀今天的心情不错,一来身体明显好转,二来杨锦尘、张惟一入朝为官,木乃伊官复原职,给充满陈败味的朝堂注入了新鲜血液,这就像一个死水潭中投放入几尾活奔乱跳的鲤鱼,难免会让人兴奋,也会有所期待。
杨锦尘、张惟一和木乃伊看在余震的份上,向朱政炀跪拜谢恩。朱政炀龙颜大悦,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比示褒奖后,当即吩咐开宴,举起酒杯,向文武群臣说:“杨、张、朴三位爱卿乃是上苍赐于我大明的栋梁之材,后起之秀,前途不可限量。今日我君臣欢聚一堂,不必拘礼,当畅怀痛饮,不醉不归!”说罢,自己当先一饮而尽。群臣受他感染,顿时群情激动,山呼万岁,举杯畅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政炀兴致勃高,传乐坊的艺伎上殿助兴。
乐坊的艺伎分为舞伎、歌伎和乐伎。最先上场的是乐伎,十六名年轻美貌的少女排成四排,组成一个小小的方队。第一排率先上场,四名少女胸前挂着一个菜盆大小的小红鼓,双手各拿着一根筷子长短的鼓槌,十指灵动,在鼓的上下两面轻轻击打,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音律。后面三排少女则分别以笛、琵琶、六弦琴相和。音乐轻快流畅,让人有种置身大自然,享受着无限欢愉的感觉。
杨锦尘等人均不认识少女身上挂着的小红鼓叫什么名字,只是觉得这鼓发出来的声音特别好听。木乃伊俯到张惟一耳边轻声说:“老张,这小鼓不错,山外好像没见过,一定很值钱,得想办法弄一个出去,让那些所谓的音乐大师们开开眼界。”
张惟一横了他一眼,说:“你小子想钱想疯了吧?为什么每看到一件新鲜的东西,最先想到的总是钱呢?”
木乃伊很不服气地说:“因为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夫俗子,我想过上好日子,住进好房子,就不得不绞尽脑汁来应付日新月异的物价。你是护国大法师,要是能让房价负增长,我就拜你为师!”
张惟一“切”了一声,说:“算了吧,我还想过几年清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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