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少女表演完毕,接着是吹笛、弹琵琶和六弦琴的少女轮番上场,然后轮到十六名舞伎表演。
音乐声慢慢响起,舞女们随着节奏翩翩起舞,婀娜多姿的身姿仿若杨柳摆动……
突然,木乃伊扯了一下杨锦尘的衣角,轻声叫道:“老杨,快看。”
杨锦尘扭头见木乃伊目光直楞楞地望着那群舞女,心中暗骂这小子“色”。一瞥眼间,见张惟一也是这么一副表情,不免有点奇怪,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出去。只见那十六名舞伎都是一样的衣着,一样的发型,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似乎差不多。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忍不住好奇地问:“小木,怎么啦?”
就在这时,音乐突然一转,变得轻松活泼,节奏明显加快。那十六名舞女的舞姿也随之一变,组成四叶花瓣形状,身法也变得更加轻灵如踏云仙子,曼妙无比。
朱政炀带头高声叫好,群臣跟着连声喝采。舞女们大受鼓舞,舞姿千变万化,美仑美奂。其中一名舞女越众而出,踩着舞步到了舞池中央,其他的十五名舞女则众星捧月般围成一个大圈。
杨锦尘忽然发现舞池中心那名舞女十分眼熟,再仔细一看,不由地大吃一惊,那名舞女竟然是他苦苦寻找了好几个月的裴婷。“原来,她躲在皇宫的乐坊里,怪不得怎么都找不到她。”刚才木乃伊和张惟一表现出的奇怪表情,其实就是因为他们已经认出了裴婷。
裴婷身上具有古典美女的气质和神韵,再加上一身古代舞女的妆扮,越发显得出类拔萃,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杨锦尘的心思没放在这些舞女的身上,所以刚才没认出裴婷。
裴婷宽袍大袖、飘逸潇洒,富有诗意一样空灵的美感。再看她神情专注,顾盼生辉,目中华光流转,风情万种,跟着音乐舒而不缓、紧而不乱、动中有静、静中有动,仿佛是一个舞动的精灵,让人忘乎所以。
杨锦尘偷眼看了一下余震,见他神色自若,见怪不怪的样子。不由地暗叹这小子的城府真够深的。
裴婷的舞蹈中融入了一些现代舞的元素,使整组舞蹈更显得别致而富有美感。
“好!太妙了!联重重有赏!”朱政炀龙颜大悦。
众舞女连忙下跪,齐声谢恩。
朱政炀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径直走到裴婷身前,伸手托起裴婷的下巴,仔细一看,连声叫好。
裴婷做梦也没想到朱政炀会这般轻薄,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双眉一皱就要发作。她身边的另一舞女发觉到裴婷的异常,连忙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角,示意她忍一下。
朱政炀笑着说:“这位姑娘貌似嫦娥,舞若飞天仙子,定是位兰心慧质的妙人。联久居深宫,案头床尾少了位贴心解意的红颜知己,姑娘可愿入宫陪在联的身边啊?”朱政炀的意思是让裴婷做他的女人。
以朱政炀这样的身份,就算他有钟意的女子,也不必他亲自出口表白,完全可以交给太监们去做,他今天心情特好,就自己提了出来。而且还是用证求的口吻,其实谁都知道,没人会拒绝,也无法拒绝。况且陪皇伴驾,入宫为妃,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
朱政炀这话一出口,引起多人发出惊呼,有的是舞女,也有的是朝臣,当然也包括了杨锦尘、张惟一和木乃伊。
舞女们发出惊呼,是感叹自己怎么没有裴婷这么好的运气,语气中包含的是羡慕和忌妒。
“怎么办?”杨锦尘发觉到事态的严重性。裴婷若当面拒绝朱政炀,只怕马上会引来杀身之祸。可是,裴婷怎么可能嫁给朱政炀呢?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裴婷,都在等待她的答复。
裴婷满脸震惊,睁大了眼睛看着朱政炀。
朱政炀见裴婷一副受了惊的俏模样,真是我见尤怜,以为她是受宠若惊,心中越发欢喜。
裴婷在这一刹那间有种世事无常的感叹,目光轻轻飘向余震,但见他依然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中一痛,当即惨然一笑,对朱政炀盈盈一礼,说:“承蒙皇上厚爱,小女子哪有不答应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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