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川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面对着他,竟说出了不少心里话,其中有些,连苏丹若他都不曾吐露过。
“自小我就见惯了父亲发号施令,他的书房就像一张野兽怪口,不少人进去的时候还全须全尾,出来就像是被人抽了骨头一般,那时候我便觉得心里怕得很。后来去了军校,校规自然更加森严,可笑的是,偏偏我是个最不爱受拘束的性子,当日年少轻狂,也没少引得父亲生气。”苏琅川苦笑一声,“父亲让我做什么,我就偏不要做什么,一个人漂洋过海倒是过了几年自以为的好日子,可是外头再好,总是要回来的。”
“我以为躲在锦平就能躲开这些事,却没想到这些事情,我不承担,也必然要有人承担的。”苏琅川又闷头饮了一杯,“姐姐待我好,我却带累了她。”
“我什么都不懂,事到如今才知道自己原来百无一用,可是我是真的想留在这儿,薛大哥,还请你帮帮我。”
“宛亭是小地方,不比锦平和清池势大,可是我爹留下的一盘家业,也没有就败落在我手上的道理。可笑的是,我们不想着去害人,偏偏总是有人要来害我们!”
“我爹死得屈,我若是不能帮他平了这份儿冤枉,不仅枉为人子,倒是枉为男人了!薛大哥,你在我爹身边比我得用的多了,我求你,帮帮我!”他已经喝多了,眼睛却亮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说真心话还是酒上头,目光灼灼地望着薛缜,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哎?这倒是出乎薛缜的预料,他哽了一下,又微微地笑了起来。
“其实我是来……”薛缜后半句话没说出来,苏琅川却已经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薛缜有些无语地看着他,却也知道自己这下,怕是走不了了。他走出门去,唤了丫鬟来将苏琅川安置了,自己回了房,将剩下的小半坛子酒都喝光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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