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强大,若真是这样,可见他们预谋已久了。她一念至此,觉得身上开始寒浸浸起来,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双臂。
“徐国人在关外蓄势待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苏鹤鸣活着的时候便常常放言要灭了他们,也打过几次,倒是胜多败少,也难免不被人家当做眼中钉。只是,那都是他年轻时候的事儿了,想来时间长了,他放松了警惕,却不知道徐国人,正在一旁虎视眈眈呢。”这件事,似乎也只有这样解释。顾泽芝也只有点了点头,不禁想到薛缜,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呢?
“哥哥,我有些怕。”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没有太阳的时候,顾家的花园子也显得有些阴森。花木早都凋零了,那一面平静无波的湖水也结了冰,整个园子散发着一股寂寥凋零的气息,只有角落的“金风阁”,灯火通明,望过去暖洋洋的。
“情势如此,我知道你瞧见她心里就不爽快,我又何尝不是?只是我想着父亲老了,这样的时事之下,又能随心所欲地过几天呢?”顾苍离顺着妹妹的眼光望了过去,缓缓地道,“好在她不过是个孤女,想来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何况她如今一身都系在父亲身上,也不会对父亲不利。”顾苍离这时候胸有成竹,谁知世事难以预料,到得他知晓结果的那日,究竟是如何的痛不欲生,又要留待日后再说了。
“不如我去瞧瞧姑妈吧!”顾泽芝再不愿意,也不能罔顾哥哥的一片好心。她装作听了进去,便转了话头,“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我是女眷,去瞧总归比你方便些。”
于是定下了第二日一早,叫老夏开车带顾泽芝去瞧顾凌波,谁知道还没到半夜,就又出了一件事。
顾家大宅的寂静,是被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打破的。
“小姐!小姐!”绿云急匆匆地砸开了顾泽芝卧房的门,在寒冷的冬夜里,却能看到她额角渗着汗珠,“不得了了小姐!沈家老夫人殁了!”
顾泽芝吓了一跳,连大衣裳都顾不得穿,急急忙忙地穿过院子来接电话。
沈家的人都没想到沈老夫人去的这样突然,毕竟前半晌的时候,她还中气十足地跟沈夫人又吵了一架,当时红光满面,骂人的词儿一句都不重复,直直将沈夫人骂得泪流不止,比她还像个将死之人呢!
事情的起因是顾泽芝回了娘家,阿灼是姓薛的,自然不方便带着,便交给了涂芳凝帮着照看几日。
涂芳凝本是个妥当的人,可是如今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虽然不至于捉襟见肘,也难免没那么周全。如同今日,沈老夫人亲自派人来接阿灼去她院子里玩儿一会儿,她便也应了。
依着涂芳凝看,这家里第一个不会害薛灼的人,便是沈老夫人了。她不知道顾泽芝为什么待薛灼犹如亲生,却知道沈老夫人是如何将薛灼看做沈辛夷的替身,何况沈老夫人病了这么久,也没主动叫薛灼过去过,现在精神好,叫外孙女儿过去玩一会子,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秋桂,你也跟着去,若是看到老夫人精力不济了,就带着表小姐回来。”奶娘一个,涂芳凝实在放不下心,特地派出自己的贴身大丫鬟跟着过去,“除了老夫人自己的吃食,旁人给的什么都不要吃,也别多说多动,只好好看着表小姐就好。”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一百一,殊不知沈家大宅里如今有个道行最高的搅家精,沈夫人日日闲得无事,就要寻些事情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奶奶,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奶娘抱着表小姐好端端地走着,夫人便一头撞了出来,非说表小姐冲撞了她,要表小姐磕头道歉呢!”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工夫,便捅出了篓子,待涂芳凝接到下人来报,赶到沈老夫人院子前头的垂花门处,一场婆媳大战已经鸣金收兵,是故她也没有目睹到此间盛况,只有叫了秋桂来细细询问。
“表小姐的性子,奶奶也是知道的。”秋桂唬得跪在地上,“何况她并没撞到夫人,奴婢瞧得真真儿的,非要她磕头,也实在是……”
“住口,说要紧的。”涂芳凝皱着眉头,秋桂连忙不敢再说沈夫人的坏话,“总之,奴婢还没拦住,表小姐便从奶娘怀里跳了出去,打了夫人两拳,夫人怒了,狠狠抽了表小姐一个耳光,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了许多话,奴婢……奴婢不敢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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