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兴元前一脚刚离开宣政殿,苏诗源立刻摆着袍袖,将面上的残泪擦干。
刚才的一番表演,真可谓是用上了浑身的解数,直到现在,他仍然可以感觉到双膝隐隐作痛,刚才磕的那一下,也实在是太狠了点。
韩纪无声地走到了苏诗源的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苏诗源却能够感觉到身后是那种冷冷地杀气……
“苏相,好手段,本大将军真是佩服之至!”韩纪的语调里完全听不出佩服的意思,相反,只是狠狠的挖苦。
“哪里哪里,韩大将军过奖了,本相的手段又怎么及得上韩大将军的一二呢?”苏诗源一改方才涕泪横流的面貌,再次恢复了平日里正襟危坐的姿态。
在韩纪的面前,他也没有必要去演什么戏,彼此都清楚对方的打算,故此,他的表现不卑不亢,音调更是气死人不偿命,“你我都是天子手下的人,做什么事情,只求个问心无愧就好。”
“不过,老夫还要谢谢将军心系苍生,要将那十万石粮食发给受灾的百姓,日后,老夫一定会有所答报的。”
漂亮话谁不会说?
且看听话之人能否听得入耳罢了……
“好,苏相,这笔账本将军记下了,本大将军还有些事情,告辞!”僵硬地拱手,韩纪迈大步离开了朝堂,甚至都没有同太子端木尚泽打个招呼。
这事着实让韩纪在皇上面前跌了个大跟头,他能心平气和才怪。
韩纪一语双关的话并没有吓住苏诗源。
韩纪一方面说起粮食的事情,指桑骂槐,只道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早晚会有清算的一天。
苏诗源手捋须髯,巍然一笑,毫不在乎……
再转头看去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木天佑已经离开了宣政殿,不知去何处了。
……
安下众人不提,单说忐忑不安的太子端木尚泽,本以为事情已经稍有好转,只未曾想,父皇还要单独见他,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在去养心殿之前,端木尚泽喝退随从,一个人去了韩皇后的储秀宫,一会儿见皇上,说不定会产生什么结果,倒不如提前做好准备,把母后扯进来,就算皇上真的想要大发雷霆,估计到时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怒气也会衰减几分。
到储秀宫的时候,韩皇后正在大厅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早有人报告给了她,烧粮车的事情,她可以肯定是端木尚泽一手策划的。
对此,韩皇后也是十分埋怨。
不争气的太子,你说你做了此事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让苏诗源抓到你的把柄呢!
“儿臣参……!”端木尚泽刚想施礼,韩皇后粗暴地打断了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一朝国母,此刻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罢了罢了,起来吧,泽儿,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做出纰漏这么大的事情!”皇后上来就是一通埋怨,这事实端木尚泽办的不妥当,一旦其他皇子以此为借口,请奏皇上惩罚于他,可如何是好。
而且,这事可大可小,端看下这盘棋的人怎么出棋了。
虽然在皇上的面前百般抵赖,但是在母后的面前,端木尚泽也不需要掩饰什么。
端木尚泽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韩皇后却将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已经默认了这一切。
“你做此事,好歹跟本宫或者你舅舅商量一下啊!”
端木尚泽的心中,蓦地腾起一种不平衡的感觉……
他明白,虽然他身为太子,但说到底不过是韩皇后领养的,只是他们韩家的一颗棋子罢了。
况且这么长时间以来,不论是韩皇后还是舅舅韩纪,谁拿他当过一回事?
就好似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他一样,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急功近利?想要在两个人的面前表现一番,以至于先斩后奏地采取了这次的行动呢?
不管结果是怎么样的,说到底他还不是为了舅舅着想?可是,他们又何曾把他为他们所做的事情放在心上。
本来端木尚泽的心情就非常不好,听到韩皇后这么说他,心中更是不悦。
“母后,你不要说了,事已至此,您埋怨儿臣也没有用了,父皇召儿臣进养心殿,一定还是为了此事,时间不多了,我希望您赶快赶过去,助儿臣一臂之力。”
说罢,端木尚泽头也不回头地离开了储秀宫。
看着端木尚泽的背影,韩皇后叹息了一声,很明显的,她察觉到了端木尚泽心中的不悦。
“泽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叫本宫放心呢!这样的你,怎么能斗得过端木天佑啊……”
一路小跑,端木尚泽来到养心殿外。
养心殿地处深宫,分外幽静。
殿堂金顶,朱门,逼真的龙凤图案镂空雕刻在门窗之上,这古香古色的格调,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一方面,端木尚泽从小在此长大,只觉得平常稀松。
另一方面,此刻的他心如火焚,哪里还有观景的闲情?
定了定神,他迈步走上高大的台阶。
里头,以从宣政殿回来,端木兴元就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坐在大殿之内,他早已屏退两旁太监宫娥,静静地等着太子的出现。
此刻的他在手中拿着本书,然而,却根本看不进去,也亏周围无人,否则,都看得出来,端木兴元的书竟然被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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