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女子怒目喝道:“我们是证人,大康国律例写的清清楚楚,谁敢不让我进去。”
看门的守卫看到绿衣女子很是强硬,不再争辩放了进去。
一个身穿官服的胖子坐在大案后面,正是巡抚娄齐。
娄齐扫了一眼绿衣女子几人,又是冷眼盯着红衣少女喝道:
“你为何在大街之上公然杀人,死者与你无冤无仇,你的胆子好大啊,是不是陕西流寇一党,还不从实招来。”
巡抚娄齐说完,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跟着绿衣女子进来的几人,都是吓得浑身颤抖。
“青天大老爷,我们是归德府的戏班子,我叫红娘子,流落至此,卖艺讨口饭吃。
谁想这薛泼皮看到我还有些姿色,趁着我不注意,竟然在我后面强抱着我,想把我拉到他的马车上,我也用力挣脱,他又想抢我走,结果一失足摔了个趔趄,刚好倒在我的剑上一下就死了。”
红娘子说完,娄齐站起来狠狠地拍了三下惊堂木喝道:
“一派胡言,简直是一派胡言,给我拉下去,先押入死囚牢,等候发落。”
红娘子一边挣脱着众军兵,一边喊着:“大人,我冤枉啊”。
跟在绿衣女子后面的几个百姓,这时候也窃窃私语着,绿衣女子走上几步拉住了红娘子。
“大人何以不听证人之言,仅凭有人死伤就草草定案,请问这依照的是大康国律例哪一条?”
巡抚娄齐眯着眼睛看了看绿衣女子道:
“你是何人,你是红娘子什么人?这正定就归我管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律例。来人,把这女子给我一并押了,此人吵闹公堂,这样下去那还了得。”
绿衣女子气的浑身发抖,没等她说话就被几个冲上来的衙役拉了下去,跟着绿衣女子进来的几个百姓,看这场面早就吓得跑出衙门了。
巡抚衙门的监号只剩下一间空着的牢房,红娘子和绿衣女子被关在了一起,二人渐渐熟络起来,红娘子一直说着感谢话。
“妹妹不必客气,这种事谁见了都要管一管的,如果这样下去,这个国家不就没有正气了吗。”
红娘子把地上收拾了一下,让绿衣女子先坐在干草上面,绿衣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去。
这时红娘子说到:
“姐姐一定是身居豪门大院,很少出来走动,这些年来,我和戏班子走遍了湖广、南直隶、北直隶,我还去了关外。
现在的官府肆意欺压百姓,到处黑暗一片,老百姓饥寒交迫,真的是苦不堪言,我们也吃了很多亏,但是今天的事确实吓到我了,那一剑真的是他自己撞上去的,没想到还连累了姐姐。”
绿衣女子拉着红娘子的手,让红娘子挨着自己也坐下来。
“别怕,我会帮助你想办法的,大康国要全是这样的狗官,那就太可怕了。”
“那就多谢姐姐了,不知姐姐怎么称呼,您是哪里人啊,好像也不是本地人。”
绿衣女子道:“我叫永宁,是京师人士,本来想去五台山拜菩萨,听人说那边流寇很多,就一路南来到了这里。”
“流寇也是被逼得迫不得已的,才起来造反。你要是累了,就枕在我的腿上睡吧。”
红娘子说完,忽然想起了柳星月,人有些难过不再说话了。
永宁这时已经闭上眼睛,靠在墙壁上似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胖子巡抚娄齐又提审了永宁和红娘子,想再过堂完了,就判红娘子一个斩立决,也好为了妻舅报个仇,昨晚夫人吵闹了他一个晚上,以至于都没睡好。
永宁和红娘子被推了进来,娄齐眼睛都没抬就喝道:
“红娘子无故当街杀人,按大明律例,斩立决,给我推出去。”
“狗官,你太不像话了,简直是无法无天,这样草菅人命,你不怕得报应吗。”
永宁骂完,气的是浑身发抖。
娄齐正要再治罪于永宁,这时有衙役进来说到:
“娄大人,京师锦衣卫的人到了衙门口。”
“快请进来,有请。”
娄齐说完了,瞪着永宁和红娘子又是喝道:
“先让你俩再活一会。”
四五个劲装黑衣大汉冲进了巡抚衙门公堂,为首的一个边走边盯着永宁看,娄齐站起身来,拱着手面带谄笑,正要说些客气话。
为首的锦衣卫一把推开了胖子巡抚,转过来向永宁跪倒说到:
“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呢,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给您戴刑具。”
站在后面的胖子巡抚娄齐,这一瞬间脑袋天旋地转,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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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和红娘子出了巡抚衙门,还有两个锦衣卫士跟在后面。
“请你们不要跟着我了,我出京之前和皇上说过了,现在国家多事之秋,那么多事情需要人去打理,你们回去做该做的事吧,我游荡够就回京师了。”
两人也不敢搭话,连忙转身而去。
红娘子和永宁到了客栈,永宁牵着红娘子的手,看着她就想起了卓玛央金,心里更是喜欢。
“我俩也是患难之交了,以后你就别跑戏班子了,正好我也打算在外面游历几年,你就陪着我各地走一走,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
红娘子急忙跪了下来。
“公主在上,小人实在不敢高攀。”
“你这样就见外了,我和你也差不多,姐妹同是天涯沦落之人,哪有什么贵贱之分。”
“姐姐!我的命都是姐姐救下来的,以后姐姐去哪里我都跟着,我就伺候您,照顾您一辈子。”
红娘子抱着永宁,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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