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懊悔自己的软弱,又有些莫名的开心,猛挥几下拳头,“啪~啪~”翻了几个跟头,脚尖点地向远方掠去,起落间悄无声息,一步跨出近三十丈,身法燕子抄水般轻盈,转瞬即逝。
展示的轻功让秦塞二人有些震惊,即便是现在的秦塞,全力施展云头踏步法,和这青年相比仍要慢上一线,在自己认识的年轻人中,若论轻功恐怕只有师清影能稳压这其貌不扬的青年一头了。
秦塞轻触玄空的肩膀,待他转过头来时指了指窗内,然后拍拍胸脯又指了下那青年消失的方向,意思是玄空继续在这盯着,他自己去看看青年是什么情况。
这青年掠去的方向,正是那几间本宅最为破旧的土坯墙房屋,北侧的土坯墙略微有些倾斜,可能是为了防止这不知建了多久的老房倒塌,此时正用几根木棍顶着,墙面的裂缝已重新用泥浆浇灌过。
土房南侧的窗比砖瓦房显然小了很多,长宽均不及两尺,窗棂纸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换的,早已破败不堪,趴在窗口往里偷看倒是十分便利。这土坯房内的摆设简陋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靠着屋子的西北角铺着尺余厚的茅草,屋内的其他地方非常干净,以至于平整的地面上什么都没有。
在这墙角茅草铺就的床铺上,秦塞细数了一下足有七颗脑袋对着他面前的窗,看头型最外侧那颗头正是刚才施展轻功转瞬不见的青年,这屋子显然很冷,左右两侧的人使劲往中间看起来较瘦小的两个人身上靠。
“二哥,不行再烧点茅草吧,我们就烤一小会儿,真的很冷。”一个听起来有些稚嫩的声音说道。
“忍忍吧老七,睡着就不冷了,现在还没到今年最冷的时候,现在就烤火,天再冷了就没办法了。”另一个声音答道。
“好吧,哎!我们跟大哥的时间最久,弄的现在还不如新来的那些孩子,被子褥子全给了他们!”那稚嫩的声音接着道,听起来上下颌的牙齿正在不受控制的磕碰。
最外侧的青年坐起身来,正是之前从女子房间出来的那位,他轻声道:
“老二,你带着几个兄弟先睡,我再跑趟那成衣坊,看那两人回来没,如果可以我顺点银子回来,只要有个几百两就够我们过冬了。”
躺在最里侧的人也坐了起来,听声音正是之前与稚嫩声音对话的人。
“好吧大哥,我们确实需要再做一笔大生意,毕竟你和阿敏姐姐下月要成亲,阿敏姐姐以前过惯了好日子,能同意嫁到咱家是大哥的福气,我们千万不能亏了她!”
窗外的秦塞听了这话以后悄悄退开,轻手轻脚的回到之前的三间砖瓦房窗外与玄空汇合。
此时玄空正撅着屁股趴在窗口看的起劲,临近窗口时,里面传来的女子呻吟声让秦塞顿时有些脸热,他虽至今仍仅能归于童子鸡一类,但怎么说也是和赵祯一起去过数次红尘苑的人,没吃过猪肉却也偷偷看过数次猪跑,当然知道窗内传来的呻吟代表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凑近了,透过之前点开的小孔往里一看,果然,里面一双男女大战正酣,之前在那青年面前颇有些高冷矜持的女人此时恬不知耻的躺在一个黑胖子怀中,满脸谄媚。
原来那可怜的青年敬之如女神一般的女人还有如此狂野的一面,秦塞不禁为那位睡在茅草中瑟瑟发抖却仍要拿出二百两纹银给她买衣物的年轻人默哀。
战场不远窗口外的玄空正呼呼喘着粗气看的入神,对于这位刚还俗不久的和尚来说这场景无疑是新鲜而刺激的,身体某处早已莫名的坚硬如铁。被秦塞扯了扯衣袖,玄空吓的差点差点叫出声来,幸而秦塞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
出了这寒酸大宅确认四下无人后,秦塞言简意赅的把那土坯房里发生事情和玄空说了一遍,一直猫着身子走路的玄空深吸几口气,低声念了几句经文,才慢慢直起身,正色道:
“没想到那女子竟如此恬不知耻……”
“打住,这事回头再说,我们必须马上回店里,那轻功极好的青年可能会马上去一趟,如果时机得当我们看能不能先把他拿下,从他口中应该会得到些新线索。”秦塞挥手打断了玄空的话说道。
两人没有再做停留,马上动身回西大街。来回两趟已熟知路径,一路飞奔的极快,按照之前对那特殊香薰停留位置的了解他们知道这青年常到的只有两个地点,分别是银库屋顶和牛强、崔猛住处的屋顶。
回到店里后,在一棵树上找到了一丝不苟看着牛强屋顶的君振北,在银库隔壁房屋的阴影中找到潘玉醉,把他们两个人叫一起简单说了几句后,让玄空找个暗处躲好紧盯着银库房顶瓦片被动过的地方,请君振北和潘玉醉到牛强二人住处附近的房顶上看着,秦塞到内宅去找师清影,若想拿下那青年,还需这里轻功最好的师清影坐镇,以防不时之需。
在内宅西客厅,秦塞找到了坐在椅子上频频点头的君有容和满脸温柔看着秦塞那幅丑字微笑的师清影,这容貌绝美的师姐自从秦塞到了这洛阳分号以后,仿佛已不把银两丢失的事放在心上了,原本的忧容早已烟消云散,仅一天的时间便容光焕发。
看看满脸困意的君有容,秦塞没打扰她,站在门口对师姐摆了摆手,在院子里把发现的新线索和先拿下那青年的计划说了说,师清影含笑点头,事实上自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年仅五岁的秦塞以来,对于这个小自己五岁的师弟提出的任何事情,师清影从未拒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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