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声中继续摇橹,仅容两人的船儿横穿灞河后放缓了速度,钻进了一座远比四周木楼高大许多的八角青色塔楼。
进了塔楼后小厮收起了手中橹,扁舟钻进灯光后秦塞就再也看不到水面,塔楼地板中间预留的空缺与狭长小舟的船舷严丝合缝,船儿毫无顿挫感的缓缓停下。一阵沁人心脾的香风迎面而来,四名艳丽女子仅着小衣款款而来。此时秦塞才察觉到了这塔楼中春末夏初般的舒适温度,自进入杏花林大门直到此刻,他才真切感受到,这里原来是男人们寻欢取乐的青楼。
四名身材高挑的女子上身仅覆胸衣,下身罩短裙,细嫩白皙的腰肢随着挺翘的丰满臀部左右摆动,幅度与节奏如出一辙,秦塞故作惊喜状伸伸脖子咽了下口水。身后那位全程话语极少的小厮待秦塞踏上地板后深施一礼道:
“爷,接下来由这几位姐姐给您引路,小的先告退了!”说着捡起船橹在地面轻轻一点,那狭长扁舟缓缓离去。
秦塞故作老练的打量着四位已到近前站定的美艳女子,不由得又吃了一惊,这四名女子不但动作一致,原来长相也几乎一模一样,从白皙的皮肤到高耸的酥胸再到精致的眉眼,让秦塞啧啧称奇。最先走过来的女子对秦塞使了个万福,轻启贝齿说道:
“听说是陆三爷的朋友,我家小姐早已恭候公子多时,特派我们姐妹恭迎公子。”声音清脆悦耳。
辛青梅对今晚即将收入帐中的用理境英俊青年十分重视,此时的六楼,原本让整层楼的空间内充斥朦胧美感的轻纱已被隐藏在上方楼板的机关收起,整层楼的空间重新进行了布置。几套古色古香屏风看似随意的摆放,让原本空旷无物的楼层发生了极大变化。
此时的整个楼层被分成了风格迥然的几个区域,或素雅、或大气、或端庄、或奢华。或许是因为有门户相通,这层楼的空间被各式屏风分割成几个独立部分以后,每个独立空间丝毫不显逼仄,且不同风格、不同场景甚至弥漫着不同香味的房间隐隐间让人感觉存在某种联系。
四名样貌和服饰几乎完全一样的美貌女子始终面含微笑,恰到好处的摆动着柳腰翘臀把秦塞带到了六楼,她们口中的小姐正笑吟吟的站在楼梯口等候,自然灿烂的笑容温暖的秦塞瞬间几乎忘了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娇艳无双的脸蛋精致的让秦塞的呼吸为之一滞,原因并非是这容颜仅靠美丽让秦塞窒息,客观讲这女子的体态和容貌在秦塞对女子的评分中或可高居九十楼以上,但与师清影和贺瑶相比仍有些许不及,只是这女子容颜和身材竟和潘采薇有颇多相似之处,又能一眼看出绝不是潘采薇,因为她明显比远在北邙山脚下的潘采薇更加美艳,且气质更为清纯素雅。
目测约为双十年华的女子个头比铁拳山庄爱穿鹅黄色长裙的姑娘略显高挑,腰肢却更为纤细柔美,酥胸毫不逊色,脸蛋则明显更加精致,把潘采薇面容的出彩之处展现的更为淋漓尽致,却不见潘玉醉小姑脸上的些许瑕疵。原来这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念及传说中潘清信的风流无双,秦塞甚至在这一瞬间有些怀疑这女子是潘采薇同父异母的姐妹。
秦塞脸上的笑容不受控制的更加浓郁,杏花林幕后大老板辛青梅的心头竟破天荒的有了小鹿乱撞的感觉,相貌英俊不凡的青年她的确也得到过不少,但如同秦塞这般集俊朗和英气于一身的年轻人却寥寥无几,而此时眼前青年不经意流露的笑容对于女子的杀伤力本就致命,使早在男人的海洋里畅游无度的辛青梅竟恍惚间有了这实际年龄相当于自己孙子的青年长相厮守的想法,俏脸也随之一红。
双方互相微微点头后共同进了一处清幽所在,以楠木精雕屏风围起来的隔间素雅大方,被当做围墙的金丝楠木屏风上挂着岁寒三友图,秦塞一眼就能看出这三幅画均出自前朝画家祝征虎之手,且是这位风流才子晚年巅峰之作,放在市面上的价值早已不是金银所能估量。
之前极似孪生的四位姐妹仅有一位跟随秦塞和没天理的将美艳和清纯集于一身的女子走进隔间,熟练的泡好茶水后就乖巧的站在了门口。斜插金步摇被人称作大小姐的女子跪坐在一架颇有古意的瑶琴后面,轻声道:
“初次见面,小妹有一首歌谣想献给公子,不知公子可愿聆听?”这女子声音婉转动人,说的话却风尘气息很浓,让秦塞马上回魂,意识到自己眼下是在逛青楼,于不动声色中唤起了原本的警觉。他点头笑道:
“荣幸之至!愿洗耳恭听。”
那女子轻抚瑶琴,琴声清越,技法娴熟,虽与汴京城中的御用琴师仍有差距,但配上这女子迷人的风姿,也算得上悦目赏心。和的正是时下流行的秦少游的一首《怨情郎》,婉转凄切,柔美哀怨。
原来根脚和汴京城中的勾栏一样嘛!秦塞心中暗忖,虽规模更大,格调更雅,路数更繁琐,仍是难逃琴棋书画的窠臼,这几样东西他自己除了围棋尚有些气候,书画和琴全是惨不忍睹,但这些并不妨碍他具备相对高超的眼力,毕竟见识过现存最顶尖的作品。
“公子见笑了!”收起素手,瑶琴后面的美艳女子颔首道,“奴奴辛青梅,今日有幸得见公子这谪仙般的俊彦,真的是喜不自胜,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秦塞,秦时明月汉时关的‘秦’,西塞山前白鹭飞的‘塞’。”秦塞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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