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御愣住,正要询问,却被简沫竖在唇边的手指阻止。
“嘘……你听我说,”她淡淡笑着,却无比认真,“我承认答应你的求婚是一种冲动,那个时候,我只想找个依靠,一个真正能让我安定下来的家,而你恰恰出现在我身边,容纳我所有的不是。可是,当看到你被刺的时候,我又一次像十多年前那样感到无助与恐惧。我措手无策。你那样强大,或许可以为你爱的人遮天蔽日,但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你的家族根本不可能会让你娶一个曾经坐过牢的人,哪怕只是平凡的女人。我必须也让自己变得强大,直到,有足够的能量陪在你的身边。”
简沫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到了后来,几乎哽咽了。
安辰御双手捧起她的脸,婆娑的泪眼使她的面容看上去有些凌乱,这样的简沫,更让人心疼了。
张了张嘴,他才刚要说话,简沫却突然凑上前,噙泪的唇沿擦过他的嘴角,安辰御只觉得有一股淡淡的咸味划过舌尖,尔后,她张开双臂,抱住他,呼吸从耳侧淡薄地传过来,濡湿了他的发根。
“安辰御,我真的好想好想,可以永远地与你在一起。”她低低地在他的耳边嚅囔。
可是,她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独自在自己的世界里行走。
宋致远说得没错,他们的地位相差太悬殊了,任性只会让对方跌入万劫不复当中。世俗的眼光就是一把双刃剑,她曾经被抵在剑口之下不得申辨。因此,她更加清楚那种被流言蜚语淹没而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可以不管不顾那些揪心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对她的侵袭,可是,不该让安辰御去承受由她而带来的这些绝望与伤痛。
安辰御闻着她清怡的发香,不自觉地将环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其实他知道应该阻止的,然而,话到唇边,一切皆成枉然。
他清楚她的性格,原本她就是那么一个做任何事都决绝的女子,在告诉他之前,其实她已经做了决定,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至于离开之后做些什么,他同样选择不问。
“要多长时间?”他问。
“不知道。1-2个月吧……或者,半年。”简沫的声音显得懒懒的。
安辰御推了推她,简沫从肩膀上抬起头来,那样美丽的脸庞,两个眼圈不其然地染上了红晕,眸色是隐忍的,残留在眼角的泪欲坠未坠,却兀自添了几分惘然的我见犹怜。
“瞧你,我又不是说不放你。”安辰御扶住她的双肩,忍不住逗笑,“再哭下去,护士们会以为我在病房里欺负你呢。离开那么久,你要如何补偿我?”
怎么办?人还在他面前,他却已经有些不舍了。故意把“欺负”“补偿”两个字顶向舌尖,咬得很重。说话的时候,更把手有意无意地压向她的胸前。
快要挨上了,简沫怔了怔,终于醒悟过来,整个小脸窘得煞是通红,几乎从床上弹跳而起,“啊,色狼……”
可是她没跳出多远,已经被安辰御大手揽过,扯回跟前。
简沫面红耳赤地在他胸前推搡了几下,于是放弃,抬眸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显得有些促狭地提醒:“你不会是想在这儿上演真人版‘血的诱惑’吧?别忘了,你还是个病人。”
“你倒是提醒我了。”安辰御笑笑,双手挽住她的腰渐愈渐近,依然是那张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一下子被无限放大,简沫只得羞赧地闭上双眼。
那记本能自卫的拳头原可以敲在他的伤口反抗的,终究没舍得下手啊。
颤抖的吻在唇齿间渐渐化开,安辰御拥着她的手越收越紧,她迁就着他的角度,唯恐触及到伤口,直到情到浓时的一刻,两人都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
明明有太多不舍,仿佛要在这吻里一下子尽情宣泄出来,到了后来,似乎简单的吻也不能满足了。
安辰御一个翻身,将简沫压在了身下。
伤口在隐隐作痛,吻却仍在继续坚定地滑向她的颈脖。
“喂,这里不行……安辰御,你的手!”简沫急急止住他不断向里延伸的手。
安辰御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弥散着情欲的脸庞越发绝色了。他牵引着简沫的手,讪讪地苦笑:“怎么办?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安辰御暗叹一声,极颓丧地放弃行动,瘫软在床的另一侧。医院确实不是个适宜发生点什么的地方,他讨厌这里啊讨厌。
简沫轻咳两下,慢慢地从床上坐起,低头整理已经松垮至腰部的衣襟,瞥眼处,那个男人仍然像个赌气的小孩一般蜷缩在床角,转背身,对她理也不理的。
这个时候,她似乎并不适合再去招惹他了。就让他好好地冷静一下吧。其实她不知道,这种伤害对男人是不言而喻的。
许久了,他们谁也没再说一句话。
简沫簌簌下床,正要准备离开,安辰御却在此时扼住了她的手腕。
“什么事?”她回眸奇怪地问。
许久,他终于说话,语速异常轻缓,却有着她轻易就能读懂的迟疑:“你见过我的姑姑了吗?”
“见过了。”简沫快速地低下头,及时掩住眸里闪现的怅然,“她是一个慈和的长辈。她……很疼你。”
走出医院,眼前豁然开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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