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望向窗外。半会儿,兀自怨艾似的仰视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你那么多女人,而我只得你一个,连一个逢场作戏的男人都没有。太不公平。回头我也要找十个八个男人陪陪。”
安辰御猛地刹车,后面的车险险擦边而过,司机伸出车外一阵不堪入耳的叫骂,他只作不理,仍旧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冷澈的目光如有实质,“你敢?”
“呵呵,不敢。”简沫完全不敢直视。
如安辰御所说的,他们晚上没有租住旅馆。
当一幅巨大的布幕在简沫的头顶匍匐展开,几乎将整个天空遮蔽起来,她屏住呼吸,优哉悠哉地站在旁边看着安辰御打钉子,拉绳索,一顶足可以容纳五六个人的帐篷在广阔的草坪上平地而起。
然后,他在帐篷前挂上一盏油灯,再铺上一块防潮垫,将事先准备好的干粮逐一摆放,再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又垒成一个篝火。明灭的火焰氲氤了他们的五官,简沫几乎笑出声:“我们现在是在露营吗?”
不过,安辰御确实想得妥帖,煮食用的所有烹具和调味料都一应俱全,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等我。去去就回。”没等简沫反应,他已经俯身在车尾箱捣弄了一会,然后跑开。
简沫左右无事,干脆钻进帐篷里整理被铺。傍晚的气温渐渐下降,纵然在帐篷里,也感觉得到阵阵寒意袭人。不过,他们带了睡袋。这些东西都是由安辰御收拾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他还妥帖地为她多带了一个暖水袋。
从帐篷里走出来,视野顿然开阔,呼吸也焕然一新似的变得新鲜。夜幕已经全然笼罩了整个天与地,整个世界陷入了沉睡,宽阔的平原上荡漾着淡淡的泥土气息,夜空泼墨一般悬挂起最纯粹的墨蓝色,忽远悠近的繁星成其清亮而点缀其中,从天的这边延伸到天的另一边,仿似无穷无尽,但又触手可及。
这样的景色简直美得让人窒息。
简沫被浓浓的夜色包围。既感觉渺小,又空前饱满。心里像被什么涌入,又被充溢得满满的,有一种愉悦在心腔里无限膨胀。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如天籁般响在耳侧。
简沫转过头,堪堪看见安辰御长身玉立地站在火堆边,额前的发绺稍显凌乱,眼睑下的清眸闪动着盈盈暗华,更衬托得面部轮廓精美,他的外套已经脱下,里面是一件齐领的毛衣,衣袖卷起,手里除了离开时携带的猎枪外,还提着一只野兔。
简沫闪过惊喜。“没想到你还会打猎。”她乐滋滋地从他手上接过野兔,在手里掂了掂,还颇有斤两的。
“是有这个想法。但这儿的动物太聪明全都躲起来了,这野兔是向附近的猎户买来的。”安辰御倒很实诚,边将猎枪放回车尾箱,边蹲下捣弄起火堆。
“篷”的声响,火焰一下子被撩高,四处乱蹿的火舌吞噬着夜的黑。
随后,他接过野兔进行清理,去皮剔骨,清除内脏,里里外外都洗了个干干净净,再放在火架上烧烤,待兔油嘀嘀嗒嗒地流个不停时,再往上洒上红酒和调味料。
瞬即香味四溢。
简沫托起双腮,唇角含着明媚的笑,恬静地坐在旁边看着那个平时如神袛般冷艳绝伦的男人难得地放下身段做这平凡的一切,每一个细致的动作都不遗错过。
“想吃吗?”安辰御没有转头,却将她带着馋水的笑意尽数纳入眼底。
简沫忙不迭地点头。想吃想吃,难道那个男人没看出她已经被引诱得饥肠辘辘吗?还明知故问。
安辰御却不慌不忙扭了扭脖子,作势无意地申诉,“啊,脖子好酸,如果现在能有人为我按摩一下……”
“爷……我来了。”简沫立即狗腿地踱过去,在他的双肩用力地揉捏,才两下,手腕突然被抓住,稍稍用力,她整个人从后面被强硬地带至前面,恰恰跌入某人的怀里。鼻尖对着鼻尖,他的气息处处透着不可估量的蛊惑。
本能地挣了挣,正欲将那个始作俑者教训一顿,对方却已经把一碟色香味俱全的兔肉扒呈至她的面前。阵阵香气扑鼻,她终于忍不住流馋。
“亲爱的女王陛下,现在,请接受我为你而做的一切。”
安辰御慢条斯理地将兔肉扒切成一块块小肉片,然后用叉子送至她的唇边。简沫嗔怪地横了他一眼,终于扭扭捏捏的张开嘴,将那块鲜美欲滴的兔肉含在舌尖,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好吧,看在他服务周到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他。
不过,真没想到安辰御还留了这么一手。
“我突然发现,我捡到了一个宝。”
不知是不是火光的缘故,简沫涎红着脸凑近他的面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地吻了一下,然后心安理得地坐在他的膝上,认真享受这焰火下的美味佳肴,而身边有美人作伴,漫天星辉映照,青草的香气如碧水荡漾,时光也仿佛停滞了一般,这天与地如此缱绻静好,唯剩下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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